我的一宿本 - 经典小说 - 不施玉色(先婚h/古言重生)在线阅读 - 第二十一章 食玉饴

第二十一章 食玉饴

    

第二十一章  食玉饴



    这日是休沐,崔铮也回家歇着了。他之前说中午他弟弟崔准要过来吃饭,差人随便弄弄就行。这对玉映来说有些稀奇,虽说他过去唯一不太忌讳的也是这个弟弟,可能因为崔准心思浅,又由衷地敬爱他这个兄长,但特意招待他吃饭的事,她并不太能想起来有过。

    她前几日用乌梅汁浸了几个霜瓜,原是闲着也闲着,就做些零嘴备着。她懒得给这两兄弟特意弄上点什么,就只安排厨房做了点常规的rou菜,准备用梅瓜做个餐后小食得了。

    崔准朝她问好的时候笑嘻嘻的,他还带了一大块熟成的鹿rou过来,说是前段时间他自己打的。

    接着就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只又看了一眼她,转头就去和他哥哥讲话了。

    玉映坐在旁边听他们讲话,虽然也没什么可听的。崔准没事干有一阵子了,总在埋怨父亲好像把他忘了。他很羡慕哥哥的差事,因为管辖这差事的长官是他佩服极了的一个武将,简直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底下去做事。

    说着说着他又挑了起来,表示自己不想守城,还是外出打仗才好,于是问起打仗的事来。这一问可好,他发现崔铮不如自己关心打仗的事,表情很明显地透露出一点疑惑出来,他一疑惑也又多问了几句。玉映听着崔铮随便说了几句话糊弄了过去,知道他也不可能如实答出心中所想。

    在战场上,以他的立场来说,事事都要禀令则有失威信,而太过有自己想法,独断专行,又是对父亲不孝,参与过深反而不好。

    这也就是说,想打仗的人就多去打仗吧,好的将领不太会是他父亲需要的继承人,她知道他会这么想,这估计也是他不忌讳这个弟弟的另一个原因。

    她注意到这两人一直在说话,都不动筷子,她自己先前就吃了一点,也不饿。又等了一会儿,他们也开始动筷了。她也稍微吃了些,就说自己去拿个小菜过来,起身走了。

    梅瓜刚从井水里被捞上来,冰冰凉凉的,原本应该在瓜瓤上放石榴粒,显得更鲜艳些,但石榴的寓意她又觉得不太喜欢,干脆要侍女采了些桑葚来,省得麻烦。

    崔铮喜欢吃甜的,她是知道的,所以她调味的时候故意多放了醋,以免他吃多了。最近二人关系又变好些,她觉得好得有点过头了,要知道盛极必衰,月满则亏。

    她不愿在里头继续等着他们吃完,在外头磨蹭了一会儿才端进去。他们两人都没见过这东西,但惊讶的只有崔准,谁要他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他哥哥看起来只是有点不高兴,大概是不高兴她为了招待他这个蠢弟弟,还拿出点他没见过的东西来。

    她自己尝了一口,发现调味比她想得合适,可能是果醋偏甜,倒多了也还好。另两人也觉得挺好吃的,崔准说想下酒吃,又被他哥哥念了一通。

    “陈将军有没有提点你什么。”   崔铮的傻子胞弟还在执着于这样的问题,她听了直想走。

    “他的提点你暂时还听不了。”崔铮百无聊赖地说,“我倒是可以提点提点你。陈将军少年成名,最关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对方老实回答。

    “是讨人喜欢。”崔铮这样说。

    “陈将军少年时就能纠集同乡数百人,众人皆服,不仅是因为他有德行,还因为他同人相处,不会放弃谈论应该谈论的事,也不会多谈论不应该谈论的事情。”

    “那确实是这样。”   崔准表示赞同,看起来是一点也没听明白。

    玉映感觉她有些头痛,她意识到崔准属于在人际方面,花多久都不会有长进的那种人,几年后听他讲话也是这样。

    她又反思起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觉得做夫妻真是讨厌。她不知道因为两人本来就性格相像,还是她常年受他影响才变得相像。无论那种都让她不太满意,恨不得把自己的想法连着秉性,全数批判一番。

    她是见过崔铮对其他人可以多残酷的,比对她还要残酷的多,她知道他恶劣,不择手段,只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旦选择绝不放手。

    她心里不想变得和他一样。

    果然,他三言两语又打发走了崔准,并说之后不叫他来了。她顺着话随口问了句怎么了,本来不该说的,但她脑子有点放空,接话就随意了点。

    “没必要。”他回答着,但并不看她,似乎在考虑什么。

    她也不意外,早就料到了,反正她也不想见这些男人,无所谓了。

    “你上次说的玉,我去问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留到现在才说,“有人刚从江都回来,正好见过步益展示那块玉。”

    玉映轻轻吸气,不想让他看出她紧张。

    “和你描述的有些共同之处,样子很奇特。”他好像没有继续谈论的意思,只说到这。

    屋子静了那么一会儿,因为她只是点头,并不接话。

    “你之前挑的人还没到吗?”他也没忘记她之前说的,说她准备多要几个侍女来。

    她早准备好了说辞,表示管事娘子有些人选,但她还没想好要几个,人多了耳杂。

    “但她说你想要活泼的。”他走到她面前,把她的一缕发丝捋在手心。

    “是的,所以太多了闹。”她冷静地接话,心想怎么会有人连这种事都要多问一嘴。

    “嗯。”他也不多说什么,俯身下来吻她,只是这吻一点不像一个午间的吻,比夜里会有的,还要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