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循迹而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生过差不多的一幕,不同的是,这次有别绪站在他身边。

两人降落在帝都已是黄昏,别绪来到自己的地盘,十分轻车熟路。

他叫了个车,把两人的行李塞到后备箱,牵着温尔的手坐上后座。

别绪十分有心机,根本没给温尔考虑酒店的机会,对司机报了个地址,直接默认温尔要住在自己家。

温尔被别绪拉着,也没想太多,完全遵循别绪的安排,乖乖地倚在座位上,侧脸看窗外的景色。

天光正是将暗不暗的时候,远方铺满余晖,被林立的高楼切割成张张油画。路灯的光在这样的天色下显得模糊不清,一团团光点在道路两旁延伸,拉近,又迅速被抛到身后。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一人靠在一侧,中间堆着两个大背包,挡住了他们安静地勾在一起的手。

过了许久,四周逐渐暗下来,汽车在高速上飞驰,接着驶入灯火通明的城市。

又是好一通停停堵堵,车终于开到别绪家门口。

温尔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左扭扭右扭扭地舒展半天四肢,这才发觉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这是,要和别绪同居了?

温尔还没来得及提出疑问,别绪已经理所当然地拖着满手的行李,站在单元门口招呼他:“过来呀!”

看了看手里仅剩的一个小包,温尔愣了愣神,只好低头迈腿快跑了两步跟上去。

“密码没变。”别绪艰难地把一堆东西从电梯里运出来,阻止了温尔想要替他分担重量的手,朝着家门一努嘴。

温尔看着别绪压了满身的大包小包,也不敢犹豫,赶紧上前输了密码,拉开了门。

别绪跨进家门,把行李都放下来,反手开灯的瞬间,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

他把拖鞋摆到温尔脚边,站直了身子,一手撑着旁边的墙壁,一手越过温尔的肩膀去关门,同时问:“你知道这密码有什么意义吗?”

别绪把人半圈在怀里,根本不给温尔猜测的时间,兀自说明道:“是我们相遇的那天。”

温尔一动也不敢动,心里霎时翻江倒海。

这密码和他上次来时一样,那究竟是多久以前,别绪就喜欢上了他?

温尔虽不自卑,但自从答应和别绪在一起,有时总会怀疑这一切太不真实。似乎毫无道理的,自己就被一个人喜欢上,也是没有理由的,自己也喜欢上一个人。

而今天他察觉到,这份感情的源头,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不知为何,不可思议的同时,温尔却生出了一份实感,从这小小的细节里,他找到了喜欢的证明。

那些没有缘由的好感,正是在还没有揭开面纱时,被人日思夜想,甚至添油加醋,一点细枝末节也要反复琢磨,自我解读,这才生出“不得不”的念头。

为什么喜欢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多么难得,他们可以互相喜欢。

一直飘忽不定的感情落了地,迅速抽出细嫩的苗,沐浴着充满爱意的阳光和雨露,长成了一颗参天的树,随着温尔心中快要满溢出的欣喜轻轻摇曳。

别绪见怀里的人僵着不动,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把温尔放开。

他拿着温尔的行李,穿过厨房和客厅,停在相对的两扇门前,很恶意地问:“你想睡哪间?”

“这间。”温尔没有犹豫,准确地指着客房的门。

“好吧,”别绪本也没指望温尔会记岔,只是嘴上仍要逗他,“我本来也想睡这间的。”

温尔一惊,警惕地看着别绪,目光中除了劝诫,竟然还有一丝妥协。

别绪眼睛一亮,心脏发软,更加感兴趣地盯着温尔的脸。两人僵持片刻,最终别绪体谅他旅途劳累,不忍过多刁难,给温尔推开了客房的门。

这房间几乎没有变动,只是床单和窗帘的花色似乎换了。

温尔迅速理好行李,把这些细节的变动归结为艺术家苛刻的审美品位。

他拿着洗漱用品走进浴室,发现这些东西别绪都替他准备好了:洗手台上放着两个透明的漱口杯,分别插着一粉一蓝两把牙刷,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两条一模一样的咖啡色毛巾。

别绪正巧晃悠了过来,倚在门口点评道:“都是情侣款。”

温尔脸上发烧,又有些哭笑不得:“你房间不是有独立浴室吗?”

“那又不影响。”别绪说着走进来,珍之重之地把两个杯子摆正,牙刷头都朝着一个方向,紧紧挨着放在洗手台正中央,退后一步抄着手欣赏道,“我就喜欢买这种一对儿的东西放着好看。”

温尔忍住了吐槽“毛巾花色一样分不清”的心思,因为他几乎都可以猜到别绪会怎样应对。默了一会儿,他不解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别绪立马露出一个“你终于问道了点子上”的笑,迫不及待地声明:“去找你之前。”

他得意洋洋:“这些东西都是在鼓励和督促我,早点把你带回家。”

第三十七章

37.

温尔和别绪在家休整了几天,这才准备去见周如是。

这几天说是休整,不如说是温尔看不下去别绪的生活习惯,抓着他好好教育了一番。

曾经别绪献殷勤时,温尔就察觉出他是个不会干家务的,但没料到他在家这么懒散,完全是一副大少爷的派头,东西随手堆,起床不叠被。

温尔也不客气,拿出曾经培养温雅的耐心和严格,只要见他用完东西便催促他放回原位,每天等他起床便守在床边督促他叠被子。

也正因如此,温尔才意识到,客房里新换的床单和窗帘也和主卧是情侣款。

别绪撒了几次娇,没有任何作用,压根不能打动温尔的铁石心肠,反而令他更加警惕,只要听到别绪声音放软,就怀疑他想偷懒。

好在别绪倒不是真的厌烦温尔的监督,只是把这当情趣,偶尔硬要耍赖,温尔皱着眉头,也还是随他去了。

不过别绪洗碗倒是积极,按照他的歪理,整理物品和叠被子都属于机械劳动,并且毫无必要。东西放哪儿不是放?下次找得着就行;被子叠好干嘛用?晚上睡觉还是得掀开。

但是洗碗就不一样了。毕竟温尔负责做饭,他也得做点什么来体现他在厨房的价值,况且洗碗这项家务特别有参与感。两人围在水池边,亲密地说说话,一个洗完一个擦,时不时小手还能碰一碰,再往后说不定小嘴还能亲一亲,多么默契!

几天以后别绪久违地走进出版社大楼,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全然没了以往精心打造的清冷形象。

温尔跟在他身边,顶着一众陌生的视线,有些无措。

有人向别绪打招呼:“游老师,这位是……”

“周主编的客人。”别绪倒不至于逢人就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