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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前方的大部队已经走到酒店大堂,十几人围在郑冬冬周围,像是在分配等会出行的车辆,他们都喝了点酒,有些吵吵闹闹,可突然间,林辰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在酒店大堂的璀璨的水晶灯下,坐着一个人,那人长腿交叠,依靠在沙发中,正在文件,他的警服搭在一旁的扶手上,柔和的灯光铺洒在他身侧,在他背后,是漆黑静谧的宏湖水面。从林辰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对方轻搁在台面上的手以及英俊至极的侧脸。然后,对方转头向他看来,依旧是散漫的神态和宁静深远的目光。大厅里轻柔的钢琴音忽然流淌下来。林辰缓缓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刑从连笑了笑:“你不是说,不想打电话吗?”林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一直在招呼其余同学的郑冬冬先生不知为何走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肩头。林辰皱了皱眉,以为郑冬冬又想说什么风凉话,然而郑冬冬的一切言语却在看到桌面时停止了。林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咖啡桌上摆着一张黑色房卡,上面绘有Mayday标志性的金丝雀与蔷薇图样。刑从连的手指,轻轻点在那张卡片上,然后至桌边。林辰还在怔愣,耳边却响起对方一贯低沉悦耳的嗓音。“这位先生,房卡请拿好。”第42章三坟说来也是很巧。刑从连递出房卡时,郑冬冬恰好走到林辰身边,而他身边,又好死不死地,还跟着几个同学。所以当林辰接过房卡时,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只好拍了下林辰肩头,装作很熟络地问道:“林辰,这位是?”可没等林辰介绍,刑从连便放下文件,站起身来,向他自我介绍道:“刑从连,警察。”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有令人臣服的气场,刑从连明明也没说什么,可郑冬冬却不自觉就伸出手,语气也变得得谦恭起来:“郑冬冬,林辰的同学,也是这家酒店的经理。”刑从连目光依旧安宁沉稳,在郑冬冬说“这家酒店”四个字时,也没有故作惊讶地环顾四周:“郑先生真是年轻有为。”他只是这样说。“也是替人打工而已。”郑冬冬说着,不自觉地瞥了眼林辰,试探着问道:“您是林辰的上司?”“是。”“诶!”听见这话,郑冬冬又拍了记林辰的肩膀,抱怨道,“我说怎么没房了,原来是刑警官提前订走了。”他半真半假地解释一句,给自己搭了个台阶,因为他说得含糊,而大部分听到这种话,也不会多说什么,那么订房的事,便可以就此揭过。可偏偏,刑从连是个很认真的人,而且他不仅认真,还非常细致。本来,他看见林辰这位同学,就觉得这人气场好像有那么一点古怪,现在又听对方说起订房的事情,他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既然有问题,他就没去看林辰,反而笑盈盈地,望着付教授。付教授终于逮住这个机会,暗搓搓躲在人后,向刑从连使了个眼色。哦,原来是用订房的事情,欺负了林辰。刑从连心下了然,于是他很客气地对郑冬冬说:“没有啊,我刚在酒店前台订的,前台小姐说,还剩下很多房间,可以随便挑。”郑冬冬脸上瞬间交替闪过青红两色,现场很安静。你说没有特价房,只有最贵的湖景行政套间,可前台小姐说,还剩下很多间,这不是光明正大地为难老同学,又是什么?林辰说没钱不住,倒也还好,要是打肿脸充胖子住了下来,那岂不是吃了大亏。这已经不是私人恩怨,而是人品和道德问题。现场气氛异常尴尬,郑冬冬只恨自己嘴贱,为什么要提起这茬事情。见此情形,先前总是替郑总捧场的那名同学赶忙开口,岔开话题:“刑队长今晚还有公务吗,要是没事的话,不和我们一起去喝酒?”这句我们,当然也包括林辰。“你也去?”刑从连到没有追打郑冬冬脸的意思,反而看向林辰,有些意外地问。“是。”林辰答。林辰的回答,倒是让刑从连很吃惊,他看了看在场诸人,一群久别重逢的老同学,一个有钱的经理,一个不合群的刺头。这样的组合配置,还真是很有趣,而且,林辰居然同意去喝酒?他颇有些兴味盎然的点了点头,说:“好啊。”在场大部分人都已经喝了点酒,刑从连既然答应要去,少不得要继续再当车夫。郑冬冬叫了司机去开车,又安排了几名代驾,刑从连把桌上的资料整理了下,交到林辰手中,拿上车钥匙,下停车场取车。一行十几人在酒店门口等候,四辆车先后开了上来,为首的,当然是郑冬冬自己那辆银灰色奔驰S400。酒店服务生跑到车边拉门,郑冬冬却故意退后两步,让同学先上,他向四辆车的最后看去,特意就要看看刑从连究竟开什么车。可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刑从连开的居然是辆破吉普,车上灰蒙蒙的,车标也是他从未见过的。郑冬冬忽然就有种被装逼犯摆了一道的感觉。于是他上车时,脸又黑了几度。吉普车里,林辰坐在刑从连身边的副驾驶位置,后座只有付郝一人。车里烟味很浓。从宏景到永川,三百余公里,开车要四个多小时,现在是晚上九点多,想来刑从连大概是一下班就赶过来,只能拼命抽烟提神。念及此,林辰不由得微转头,望着刑从连专注开车的侧脸。远处湖面漆黑静谧,环湖公路两侧,萦绕着路灯昏黄的光晕,车里没有放歌,气氛却温暖而闲适。大半日的舟车劳顿,同学会上的冷言冷语,好像都刑从连出现的那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很奇怪,这个世界上,也并没有魔法一类的神奇治愈术。可在那一瞬间,林辰只觉得心脏像被人轻轻捏住,然后微微一颤。“你不必特意过来。”林辰说。“也不是特地来的,其实是和杨典峰那桩案子有关,王朝捋完了系统后台,发现有几条线索要递交给永川警方,我就顺道过来一趟。”刑从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开车窗,湖风微微透了进来。“老刑你真是太够意思了,你是不知道啊,刚才那个姓郑小人,说酒店没有特价房了,非拿三千六的湖景行政套房挤兑我师兄。”付郝激动地扒着椅背,嚷嚷道,“你说这么大的酒店,还能没房了,这不是存心的还能是什么?”“是嘛?”刑从连听到这话,淡淡地感叹了一句。林辰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