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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玫瑰味,每触碰到钟俊同的舌头就水一样地颤抖。舌和舌的暧昧水渍和吞吃呜咽的声音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时沂突然很安心。不开灯也好,他可以很坦然地和钟俊同接吻。不用担心灯下的自己不够漂亮,不用担心自己的眼睛里昭然的爱意吓坏了年轻的小丈夫。钟俊同愈发凶狠,牙齿也用上了,咬他的嘴唇和舌尖,黏糊糊的液体牵连断裂,又被卷入重新缠绵的唇舌。他性格强势,在接吻上也要掌握绝对主动权,稍不如他的意,就要用力咬唇角,像是一只凶巴巴的小狗。时沂一向温柔体贴,连唇舌都是乖驯的,要他缠便缠,钟俊同要吮,也乖乖让他吮个痛快。这个吻被拆解成无数个吻,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时沂小声哼起来,动情处用手臂钩住了钟俊同的脖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摸钟俊同略硬的发尾和因低头时脖颈处凸起的小小一块骨头。时沂感慨,当年一脸冷漠的小孩儿长大啦。变得很高大,变得很强壮,变得很英俊,变得很暖和。他也小心翼翼地用自己贫瘠的爱来浇灌当年的男孩儿,在很多个夜里和转身即逝的相逢里期盼着祝福着这株植物能长成参天大树。他知道钟俊同会是个英俊迷人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会这么英俊迷人。时沂的唇被松开,红肿发麻,刺啦啦地疼,绵长地麻。他摸索着,心跳着,主动着用嘴唇亲了一下钟俊同的眉毛,钟俊同的鼻子,钟俊同的嘴唇,钟俊同的下巴。他每一样都好喜欢。钟俊同奇迹一般地完全按照时沂喜欢的憧憬的男人模样长大了。但是他不敢让钟俊同知道自己喜欢他。2第二章卧室地毯上凌乱地扔着衣物,时沂被弄得喘个不停,还要轻声训斥他:“衣服不可以扔地上的。”钟俊同有力的手臂把他桎梏住,时沂的胸腹guntang,一把野火被钟俊同点燃,烧得五脏六腑都咕噜噜响。钟俊同含糊地说:“哦。”但是时沂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什么悔意。他下次照样会犯。可是现在时沂没空想这些了。钟俊同像个拆解乐高玩具的孩子,用他强壮的手把他折成了一个非常柔软的姿势。时沂脸正红着,就听到自己的膝盖咔嚓一声,很轻微的痛感传来。他低头,看到自己苍白胸腹的弧度,略往下,有小小的肚腩,软而白,但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沮丧地想:“我应该多多锻炼。”正羞臊着,钟俊同的手却毫不客气地捏了上来,揉得时沂东倒西歪面色通红,还要说:“好软。”时沂羞得用手去推他的手,不过两三下就投降,乖顺温柔地任钟俊同揉捏。两个人紧紧贴着,一具身躯坚实健美,一具身躯却苍白乏味。时沂沮丧地有点不想做了。可是他刚刚出差回来的丈夫想要做,他的小丈夫,他经年的暗恋对象想要做。时沂不可能拒绝他。欲望的漏洞被经久绵长的爱意修补完,又变成了圆满荡漾的一碗水。当钟俊同guntang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和脊背上的时候,时沂依旧水一样颤抖和流淌。汹涌情事结束后,钟俊同窝在他的胸口靠了一会儿。这姿势其实有点儿奇怪。毕竟钟俊同一米八五,身高腿长,体格健美,但是时沂却苍白瘦弱得有点儿寡淡的意思,一米七四的身高,身体细瘦,还好肌rou线条流畅不至于像具干尸。钟俊同的呼吸还没平稳下来,急促地落在时沂的胸口上。时沂被弄得乱糟糟,浑身都是两人的汗液和错落的吻痕,下面更难受。钟俊同始终控制不好润滑剂的用量,挤得非常多,现在像一层脂膏一样糊在他的腿根。时沂简直像一只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溢出油脂的鸭子。但是他浑身暖烘烘的,手也不受控制地伸下去环住了钟俊同的肩膀。好像是母亲安抚孩子。一想到这一点,时沂的脸就红起来。这未免太荒唐太不要脸。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对钟俊同就是有类似于母性恋爱的怜悯在。他爱他,又怜悯他。就算这份怜悯在身份差距悬殊的两人身上显得有些可笑,像是被强行拉扯两艘巨轮的细细蛛丝。时沂的胸口突然一痛。低头一看,是钟俊同咬了上去。他像是报复似的,很快又松开,很闷地说:“你给我打了十个电话,发个20个短信。”时沂眨眨眼睛:“对。”“你问我吃什么,穿得暖和不暖和,晚上睡得好不好。”“嗯。”钟俊同沉默了几秒钟,从时沂身上爬下来,进了浴室。时沂心里奇怪:“怎么了?”他撑着酸软的身体摸到浴室,敲了敲门:“俊同?我可以进去吗?”钟俊同没应。他在生什么气?是嫌自己打电话发信息太频繁了吗?时沂咬了咬嘴唇,心脏扯痛,可是他不能表露。他柔声说:“你如果嫌我烦,我以后尽量不给你打了。”浴室的门唰一下打开,钟俊同全身赤裸带着guntang的水汽,眼睛瞪得很圆,愤怒之外又有层别的情绪:“你敢!”时沂吓了一跳,心里也有几分震颤后的明白,无意识地看着钟俊同深深锁骨里积蓄的一汪水,大着胆子问:“那我可以多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吗?”钟俊同这次答得很快:“嗯。”“我给你发了信息,如果你忙就不用回。没事的。”时沂高兴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珠,被吮得红艳艳的唇泛起白,又变得红而润。钟俊同盯着他的嘴唇,一动不动。“我尽量回。你要给我发。”钟俊同的语气干巴巴的,一顿一顿的,像是命令,可是分明是期许。时沂眼睛含笑地看着他,亮晶晶地动人。他点点头,柔软的手抵在钟俊同胸口,把自己的丈夫推进了浴室:“快洗完擦干。”等闹腾完了真的睡觉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时沂明天要上班,要早早地去印刷厂盯着图书的印刷进度。再加上他浑身的力气都被钟俊同冲撞干净了,冲了热水浴后浑身发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时沂睡着了,钟俊同却还睁眼盯着天花板。他注意到枕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借着银白月色,他四下打量卧室。柔软的长毛地毯,擦拭得一尘不染的书柜和装饰摆件,挂好的整齐成套的西装,床头柜上放着的手表和眼镜躺在绒布里。时沂把他照顾得太好了。钟俊同自忖不是什么金贵的少爷身子,也没有很大的少爷脾气,对于生活质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