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苏公子训夫血汗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晃得苏莞烟一头撞在了凸起的木头上,脑袋还在发懵,车厢的四面就开始渗水。逐渐压上的湖水冷得彻骨,苏莞烟使出浑身的力气去踹挡在窗口的钉板,板子没见动,从脚下冒出来的血却很快红了一大片,混着血腥味的湖水呛进鼻腔,苏莞烟难受的倒吸一口,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意识也逐渐模糊……

忽然冲进耳朵里的声音,把苏莞烟惊得从黄泉路上往回跑,他听见那个人在叫:“苏莞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装病

若不是暗卫报信及时,这时候捞出来的恐怕就是泡发的尸体。

一路飞奔的马车刚刚停稳,提前到达的大夫便小跑着迎上去,抬头看了眼韩辛辰的脸色,唯唯诺诺道:“禀王爷,苏公子呛了水,人虽然没醒,但应是没有性命之忧……”

好端端的游湖被搅和成糟心事,就连惟命是从的人都跳起来给他添堵,近来频频吃瘪的楚王爷攒了一肚子的气,阴着脸瞟了眼跟在身后的安平,跳下马车,径直走到苏莞烟身边。很是嫌弃地隔了地上的烂泥水草两步远,韩辛辰弯下身子,看着那人惨白的脸色,低低的声音听不出来半分怜惜:“苏莞烟,游戏没结束呢!你怎么可以死?”

从进了王府到现在,安平已经跪在书房里将近三个时辰。韩辛辰脸上的怒色已不如先前在车上时明显,一张俊脸沉静如水。他既不问苏莞烟的现状,也不追究是谁下的命令,没事人一样翘着腿把手里的书卷翻得哗哗作响。

毕竟是看着他了十几年,安平对韩辛辰实在是太了解!越是生气,就越是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早是磨刀霍霍,却偏偏一言不发,等着别人自己往刀口上撞。

说起来,这韩氏一族的性子都怪得很。安平并非阉人,随了楚王也不过从大都城东的府邸开始的。那时候,韩辛辰还只是三皇子,十二岁的小娃娃也不知得罪了宫里的哪位大神就这么被扔了出来。按理说,被驱逐的皇子应是不得宠吧!可偏偏先皇又最纵着他胡来,封赏、巡游哪次也没落下他,要不是十年前闯出来的祸,现在坐在金銮殿上的说不准就真是这位!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哪怕没得着皇位,韩辛辰也是这半壁江山的土皇帝。

知道他心里憋得慌,再要发不出来脾气还不定能闹出多大动静。安平硬起头皮膝行两步叩首道:“老奴有罪!”

“嗯?”韩辛辰抬抬眼皮,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懒洋洋道:“你又是什么罪啊?自己说来听听?”

安平正了正身子,回答地一本正经:“老奴做事不够干脆利落让苏莞烟侥幸逃过一劫!”

这是点火啊!韩辛辰的太阳xue突突直跳,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安平,怒不可遏地将茶碗砸在地上。

guntang茶水溅了满手,安平动动手指,重新端端正正地跪好,沉着张脸看不出情绪:“王爷不该去救苏莞烟!”

韩辛辰微低下头,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一双眸子里,冷得能结出三尺寒冰:“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安总管,你管得有点太宽了!”

安平低着头,有意避开韩辛辰的眼光,四平八稳的语气与平日里的畏缩成了对比:“苏莞烟是条狼崽子,迟早会养出事。王爷的玩心该收收了,被楚家坑了一次就不能再吃一次亏!”

“他便是狼崽子,本王也能让驯到他摇尾巴”,韩辛辰说了一半的话停下来,伸手扶起安平,唇角向上扬起:“更何况,本王看他苏莞烟顶多也就是跳会咬人的狗!等他日养熟,便拔了满嘴的犬牙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平愣了一愣,不再开口。

不管韩辛辰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总之,苏莞烟没死成,并且一时半会儿都死不了了!

山野间的湖水寒气重,楚王爷的态度却瞧不见多上心,又得了安平暗示,大夫的救治很是潦草,只管保命后续的一应不理。

苏莞烟晕晕沉沉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地挤着各种各样的人声,熟悉的、不熟悉的、活着的、死了的都像是和他有说不完的话。

“真吵!”艰难地翻个身,在黄泉路上一路狂奔的人努力地睁开眼,看看半悬着的帷帐长出口气:“亏得列祖列宗保佑!小爷我居然没死成!”

想要撑着床要坐起来,才发现脑袋重比千斤,胳膊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脚底板一下一下的刺疼直扎着泪腺,浑身上下一阵冷,一阵热。

太难受了!苏莞烟张张嘴却不知道能喊谁,外面有些昏暗,分不清是天没亮呢?还是已经暗下去。

头疼地根本转不起,苏莞烟只能把自己展开,尽量舒服地摊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再听见声音,屋子里已经完全黑下去。

“谁?”虚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特别没有底气,苏莞烟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不觉皱起眉头。

来人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终于亮起来的豆大烛光晕开了昏黄的暖色,漆红的食盒头一次变得那么诱人。蒋崇琴把温热的小米粥从里面端出来,毫不客气地坐到苏莞烟的床沿,青花瓷勺抵住干裂的嘴唇,轻声笑道:“还能是谁?自然是要害你的歹人!怎么苏公子怕了?”

“怕你做什么?”苏莞烟抬抬眼皮,扫了眼笑嘻嘻的人一口将粥吞进肚子里,恶狠狠地大有把勺子咬断的气势:“看我笑话有意思?我混得不好,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大不了小爷不折腾了,陪着蒋公子在这西苑过一辈子,到时候也能算个白首相依。”

“啧啧”,蒋崇琴摇摇头,揭起被子团起来垫到苏莞烟身后:“不过开个玩笑你做什么真?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搞得,能让安平差点……”

他也觉得是安平?苏莞烟侧过头,视线从粥上移到蒋公子的眼睛:“这话可不能乱说,蒋公子无凭无据的怎么能冤枉安总管?”

蒋崇年勾唇笑笑,勺子一圈一圈地搅着有些泄的米粥,半晌才悠悠张口:“不是他还能有谁?王爷不着必要,李曼没这心思,除非……除非是苏公子在进府前有仇家,江湖恩怨啊,都是缠不完理还乱的!”

看他搅得心烦,苏莞烟伸手端过米粥两口喝了个底朝天,一抹嘴冷声道:“蒋公子费心编的桥段未免有些荒唐。”

风度翩翩,谪仙一样的蒋公子只笑不说话,接过空碗直接起身整好食盒,拎起来就往外走,接近门口才忽地转过身:“蒋某本就是伶人,张口就能讲故事,何须费心编排。一般来讲,遇刺过后就应是生病,然后看望照料,最后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蒋崇琴就像是算卦的老道士,这苏公子的病还就真是一病不起了!

起先还是没人理睬,可渐渐地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韩辛辰的耳朵里。楚王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