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苏公子训夫血汗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的关系本就不堪一击!”

从十月出征到三月返回锦州,来回折腾一遍已经是五个月过去。自珠月死后苏莞烟除了那一天的失控外,时时表现出来的冷静让韩辛辰反而有点心慌,他摸不准这位苏公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江东的三月着实算不得有多暖和,细雨一场吹过的小风照样冻得人骨头疼。也不知是谁开了窗户,苏莞烟一个机灵愣是被冻醒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淅沥沥的声音拉拉被子,不悦道:“珠月,说过多少次我睡觉的时候不要开窗户!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没有慌里慌张的跑动声,轻轻的脚步若是不仔细都听不出来,灰扑扑的身影小心地拉合上窗户,低声回复道:“公子,小人记住了。”

睡久了脑子便有些晕乎,苏莞烟听到声音一愣,这才记起来他再也看不到珠月了。毛手毛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已经去了地下,奔流不息的忘川江边接过枯妪手里的混汤一口饮下便再也不记得前尘往事,干干净净的一身走向早已被安排的命运。

“她心思好,投胎也能投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小哲转过身垂手立在窗户边,嘴唇嘴唇轻微动动声音都像是漂出来的。

“大富大贵有什么好?”苏莞烟反驳一句,裹紧被子,冷笑着向里翻了个身,眼睛盯着枕头的细密针脚安静地躺着,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以为小哲出去了,这才轻声道:“珠月再投胎,只希望她有个安稳日子。不必大富大贵,穿金戴银,只要一辈子吃喝不愁,夏穿对襟儿半袖,冬捂棉袄烤火炉就够了。最好再有个肯真心对她的人,耕几亩薄田,织三两匹粗布,春看桃李艳枝头,秋收麦黄赏枫红。儿孙绕膝,无灾少病,百岁而终,便是最好不过的日子。”

“小日子听着就叫人羡慕,若真有便是给个皇位也不换!”

听见声音,苏莞烟连忙坐起来。小哲依旧是安安静静地站在窗边,门外却多了个人。韩辛辰一身月白外衫,肩头上沾了几滴雨水,弯弯的眼睛遮住了一贯的锋芒,嘴角挂着浅笑,手里端着一个小砂锅。

刚才的脚步声是他的!苏莞烟赶忙套上鞋子从床上下来,迎上去便要接过他手里的砂锅。

“烫着呢!”韩辛辰躲过苏莞烟的手,把砂锅放到桌子上,兀自拉开椅子笑道:“以为你不上心呢,原来是在这里躲着自己难过。”

“我又不是哪家悲春伤秋、顾影自怜的闺房小姐,不用矫情地躲着自个儿伤心垂泪”,苏莞烟接过小哲递来的外卦穿上,自然地坐在韩辛辰对面:“珠月虽是笨了点,但终究是主仆一场,我也不好诅咒她下辈子投胎成只猫猫狗狗吧!”

韩辛辰摇摇头,伸手压在砂锅的盖子上试了试温度:“苏公子不是个薄情寡淡的人!就像是你自己说的,只因为十年前的一句戏言一锭纹银,你就能不顾一切地来本王身边……你把珠月她当亲妹子一样看,如今却落得个的凄惨下场,你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错在本王,不该让她与初九去盗丹书铁劵!现下本王自己炖了点鱼汤,特意来给你赔罪了!”

原以为居上位者便理所应当地把下人不当人看,苏莞烟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一时竟局促起来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他把盖子打开,nongnong的rou香扑鼻而来,腾起的白雾熏得眼睛、心头,甚至连屋子都有些湿潮。

苏莞烟试图避开喂到嘴边的汤勺,对面的人却不依不饶,只得浅抿一口,叹气道:“若不是她,可能我们都没命了。其实不能怪王爷,莞烟也是个怕死的人。”

“还是我错了,不去不就结了!自己作死,还连累别人,确实该罚!”韩辛辰把汤勺放回锅里,眨眨眼睛一脸诚恳。

苏莞烟已经分不清他是在做戏,还是真心实意,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变得起伏不受控制。冻在心口的寒冰也向被一口热汤融化了不少,苏莞烟轻轻嗓子:“对着锅吃像什么样子,小哲去取两副碗筷来!”

看着小哲出去,韩辛辰放下勺子也不逼着人喝,笑盈盈地盯着苏莞烟半晌,道:“莞烟,要是真有你说的那种日子,我就陪着你过吧!”

“男耕女织、子孙满堂还是留给能生孩子的两个人吧”,苏莞烟情绪恢复了不少,陪着韩辛辰笑闹道:“我觉得两个男人应该到处走走,做做善事,看看大燕的秀美河山!”

作者有话要说:  都这么沉默啊!写得好寂寞!

☆、第四十七章布局

进进出出的和尚将近上百人,檀香味飘荡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香灰染白了早开的桃花,通体由金丝楠木建成的重德宫便是在皇宫里也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重德宫从开始筹建就不断听到反对的声音,有人说金丝楠木不吉利,就是如何珍贵,毕竟是做棺材的东西怎么能用来盖宫殿;有人说在皇宫里公然建寺庙,这简直比被轰下台的嘉佑皇帝还荒唐;更有甚者,换上白色孝服跑到先皇坟前哭国家衰矣。朝廷上闹哄哄地吵了很久,但从来好脾气的正英皇帝这会却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任由着你们在底下闹翻天,计划里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等到正英四年四月,重德宫历时一年零三个月正对着皇帝寝宫终于是落成了。

老和尚念起经便没完没了,毫无起伏的低沉声音催得人直打瞌睡。正英皇帝盘腿坐在释迦摩尼的金身塑像前,闭着眼睛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但此刻他的脑子里却是风起云涌,所思所虑与佛陀沾不上一点边。蒋崇琴的主意的确是不错,但具体怎么实施他还需要一个详细的方案。

齐王的那点心思他是了解的,但也不能凭此就把韩辛寅当傻子一样摆布。正英皇帝簇起眉头,他需要一个时机,一个老四提供的时机。这个时机不能等到齐地稳固,毕竟“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正道。既然想要的眼下没有,也就只能自己争取。

太阳只剩下了一个金边,余晖从大殿缩到了门前的方寸之地。韩辛戌站起身,活动了活动坐了一天有些酸麻的腿,朝着门口的王公公尚招招手道:“你去把蒋崇琴找来,朕有话与他说。”

自打是钱太后被软禁在坤宁殿,蒋崇琴进宫也少了许多顾虑,不必担心被堵在半路,也不必听她在自己面前辱骂早已去逝的meimei华妃。虽是口头上装模作样的劝过正英皇帝,但心里到底是舒服的,甚至时刻都能冒出一种老妖婆终于遭报应了的强烈痛快感。

随着王公公往宫殿深处走,脚步的摩擦声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那些深紫色木头的影响,蒋崇琴总觉得重德宫异常的阴森,尤其是夕阳西下后,比起寺庙倒更像是地府阎君的幽冥殿。

王公公在大殿门前站定,等蒋崇琴进去后顺从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