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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邹昊勤的手,他的手大且厚,骨节分明而坚硬,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她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再缓缓转过身来......包厢里的灯并不亮,她相信坐在昏暗角落的自己不会被顾尚楠看清眼底的泪痕。而顾尚楠此刻正站在门口明晃晃的白炽灯下,所有的情绪都被她捕捉得一清二楚。☆、第8章他是个多爱干净的人啊,被子一个礼拜最低晒两次;一个月必须去修剪一次头发,雷打不动;有时候打完球回来乡里停水了,他会开着车到几公里外的学校洗个澡回来;宿醉后的第二天早晨再头疼也会记得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穿戴得整整齐齐再出门上班......顾尚楠此时正笔直地站在门口,他的刘海快遮住眼睛了,显然这次已经一个多月没去修剪了,新生的细密胡茬也有好几天没剃了吧,瞳孔布满红血丝,看得出来他已经很久没休息好了。他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舒童,眼底流露出的是什么情绪,舒童不想多问......“你来了啊,坐下来吃吧”舒童语气淡淡的,像问候一个久违的老朋友。顾尚楠坐了下来,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舒童半步。菜陆陆续续的都上齐了,老板知趣的再也没有多问一个字......“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男朋友邹昊勤,这位是以前的同事顾尚楠。”舒童始终面带微笑,笑得大方又得体......邹昊勤站起身来想和对面的男人握手示意,而顾尚楠没有回应,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舒童,从进门到现在......邹昊勤又坐下开始专注于他面前那盘蛋黄焗蟹,他竟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这厚实的脸皮令舒童又是十分佩服。这顿饭吃得十分无趣又尴尬非常。邹昊勤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舒童也立即跟着走了出去,她不想跟顾尚楠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她不敢......她知道只要顾尚楠稍微走近一点就能看穿自己虽然表面看起来嚣张跋扈但心里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出门时经过顾尚楠的座位,她恍惚间感觉顾尚楠的手正在小心翼翼地触碰自己的小拇指,但只是一下,又无力地放开了。舒童以为邹昊勤只是跑出去上个厕所就会回去的,于是她站在走廊边等他,等了会还没人影,最后在厨房门口找到和厨师聊得正惬意的邹昊勤。“师傅,你这蟹里面放了邵阳老酒是吧?”“小伙子真会吃啊,是的,小梭子蟹也是最新鲜的,绍酒也是陈年佳酿,所以好吃啊。”“嗯,这调料也放得很好,除了葱、姜、胡椒粉、淀粉之外应该还有放点什么别的吧。”“哈哈,你真会吃啊,还有祖传秘方。”邹昊勤也笑了,他双手环胸看着包厢里透出来的光,没有继续说话。“哎,你又在动什么赚钱的歪脑筋?想拜师学艺当厨师了?”邹昊勤回头看到一抹小红裙,舒童正站在他身后没有表情的看着他,女人真是善变,刚刚还可怜兮兮地满脸泪汪汪,转眼就又冰冷如山。“吃饱了就不想当电灯泡了,等下你男朋友会送你回去的吧,我先走了啊。”“你敢?!今天晚上的500块我已经给了你了,你想收了钱后过河拆桥吗?”邹昊勤没再说话了,他微微低头笑了笑,泛黄的灯光下,他嘴角牵起的弧度很是好看,舒童竟看得有些恍惚......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包厢,里面空荡荡的,顾尚楠走了......他走了,又一次,他把她抛下了......舒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老板走过来说,“刚刚你男朋友......就是......你朋友他已经结账了,还没上的花螺和天鹅蛋是在这里吃还是打包带走?”“辛苦你帮我们打包吧,要带走。”邹昊勤看舒童半天没说话,忍不住搭腔。“不,在这吃,老板,麻烦你再给我拿两瓶白酒。”舒童的语气听起来冷淡又坚决。邹昊勤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没有回应,仿佛一个意志坚决一心赴死的死士,她又变成那个执拗得不怎么可爱的姑娘了......舒童不会喝酒,白酒来了,她和喝啤酒一样对瓶吹,一口闷了,刚下喉,五脏六腑就开始烧起来了,烧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快要死过去了......她干咳了几声,眼泪就顺着咳嗽一起噼噼啪啪落了下来,眼前的雾气终于散开了一点,舒童看到旁边坐着的邹昊勤还在神情专注地吃着面前的蒜蓉粉丝蒸天鹅蛋......“来,喝点。”邹昊勤又开始了他娴熟的装哑巴技能。“我说让你喝点酒。”舒童已经酒过三巡,管不住自己的所思所想了,她固执地想让旁边的人陪她一起干杯,无奈这块石头始终不声不响。“哎,你是不是男人啊?”邹昊勤“......”“喝酒都不会?”邹昊勤“......”“果然吃哪补哪啊,吃蛋补蛋,啊哈哈哈哈哈......”邹昊勤终于放下碗里的食物回过头来,带着一副不可思议和满是嫌弃的表情。他愣住了,眼前的姑娘正哈哈大笑着,脸上却挂满了眼泪......“哎,你不会喝就别喝了。”邹昊勤边说话边去抢舒童手里的杯子......舒童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抱着杯子不撒手,直摇头,她又踉踉跄跄地走到门边拿起另外一瓶没开封的白酒。“呶,开!”她鼓着嘴看向邹昊勤,一副不容反驳的表情,甚是可爱。邹昊勤觉得自己像中了邪一样,打开了那瓶白酒,倒进自己的杯子。“来,我陪你喝,喝完这瓶就走。”“干杯,黄世仁。”舒童笑弯了眼,大大的眼睛里星星点点,在白炽灯下闪着光。一人几杯下肚,这瓶白酒终于空了底。“好了,酒喝完了,我送你回去了。”邹昊勤起身,拖着凳子嘎吱作响。“不要,我还没醉,还能喝。”舒童仍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里嘟囔着同一句话。“我没醉。”“我没醉。”“我没醉。”......此时,已是凌晨2点半,店里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安静了不少。包厢里的小喇叭放的歌虽然声音小但也听得真切,杨宗纬沙哑低沉的嗓音正娓娓道来“匆匆那年我们匆忙撂下难以承受的诺言,只有等别人兑现......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