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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想笑,怎么自己像是在哄儿子。乔千岩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天刚蒙蒙亮就醒了,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邢琛布着胡茬的下巴,晕晕乎乎地眨眨眼,意识清醒一点后从邢琛怀里挣脱出来,一下地就是一阵晕眩。他记得自己昨晚做过的梦,也隐约记得邢琛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他的身体无比诚实,一旦情绪差,身体立刻不舒服。乔千岩扶着墙壁走出去,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喝下去,身体才感觉没那么沉。乔千岩翻出温度计量体温,顺便从冰箱里翻出前天买的面包和牛奶,准备做早餐。他昨晚靠在阳台睡着,连澡都没洗,发现自己没发烧后,就去浴室放热水洗澡。乔千岩脑袋昏沉,做事情丢三落四,被水淋湿一半身体才想起忘拿干毛巾进来。浴室的暖灯几年不用,现在制暖效果不好,乔千岩索性站到淋浴下面速战速决。没有干毛巾,他便只裹着睡袍出浴室,一路快走去卧室翻衣服。邢琛半睁开眼看弯腰翻衣柜的乔千岩。乔千岩背对着他,睡袍只到小腿肚,半截白皙清瘦的小腿露在外面,有水珠顺着小腿滑到脚踝处。邢琛突然觉得口燥,视线在乔千岩湿润的后颈和泛红的脚后跟之间徘徊,一直看着乔千岩拿衣服出了卧室。邢琛睡意全无,从床上跳起后走到厨房,快速对乔千岩道:“千岩,今天我不陪你了。我现在要回家拿点资料,然后直接去十八里乡。”乔千岩正在做早饭,见状道:“这么着急?不吃点东西再走吗?”邢琛已经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不吃了,时间来不及。”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乔千岩:“你万事注意,有任何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乔千岩看着他一阵风似的消失于门外,楞了几秒才重新回到厨房继续热牛奶。13乔千岩与姑姑商量后决定奶奶的丧事一切从简,毕竟家里亲戚不多,这几年更是疏于来往,不如让奶奶走得清净点。选墓地开证明之类的事情姑姑一手包办,乔千岩下午便去监狱,将奶奶去世的事情告知父亲。乔父当即眼角泛泪,留下一句“以后没什么事,你就不要来这里了。”后就离开探视房了。乔千岩离开安城前向父亲说过,会和奶奶在洛江开始新的生活,会照顾好奶奶,也照顾好自己。短短两年,奶奶去世了,他自己仍是老样子,当初向父亲做出的承诺,一句都没实现。乔千岩从监狱出来,他不想打车,就一步步往墓园走。安城是他长大的地方,各条街道对他来说都很熟悉,久违的故乡的气息让他觉得冬天没那么萧瑟。自从奶奶查出老年痴呆,乔千岩就在不断地做心理建设,不过却没想到奶奶是死于传染病。比医生预估的时间早了很多,乔千岩一时之间,还不能习惯于这个事实。至于情绪上的难过,经历过几年前一连串的事情后,他就很难再有极端激烈的情绪了,他难过,可这种难过他能承受。他曾经想过奶奶去世后自己要怎么过,不过那时他以为奶奶会活很久,到时候说不定他有了老婆,如果再有孩子,那生活就完全是另一番样子。想到这里,乔千岩脑子里突然闪过邢琛的脸,心里竟然浮出几丝古怪的心虚。乔千岩走到墓园已是傍晚,姑姑已经选好下葬日期,两人一起核对了流程,七点多才出墓园。乔瑜对乔千岩道:“千岩,今天去我家吃顿饭吧,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去过我家。”乔千岩与姑姑虽然不亲近,但到底是亲人,长辈邀请,他又是个闲人,如果找理由推脱就太不给面子,所以便同意了。刚坐进姑姑的车,乔千岩就接到邢琛的电话:“你在哪儿?我在你家楼下了。”乔千岩吃了一惊:“你怎么又回来了?”邢琛在楼下看着四楼黑漆漆的窗户道:“来看看你。你还在墓园?”乔千岩:“没有,我去姑姑家吃顿晚饭。你回自己家去,别等了。”邢琛应道:“那行,你回来时给我说一声。”车厢内空间窄,乔瑜清楚地听到手机对面的男声,她随口问道:“是邢主任?”乔千岩:“对。”乔瑜:“你们关系挺不错?”乔千岩:“嗯,挺好的朋友。”乔瑜:“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还去洛江吗?”乔千岩:“应该吧。不过得等洛江的疫情消灭掉以后。”乔瑜看他一眼,和善道:“千岩,你真的不愿意留在安城?我记得你是学财务的,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医院上班。”乔千岩看着前方,平淡道:“如果留在安城,我总是不能放下爸妈,不如换个环境,可以轻松一点。”乔瑜犹豫道:“你今天……去看你爸,他怎么样?”乔千岩:“爸挺难过的,没说几句就走了。”乔瑜轻轻叹了口气。她一直以来都活在哥哥的阴影下,乔毅然优秀上进,她却叛逆堕落,年纪轻轻嫁给大自己十几岁的刘昌荣,从此成了父母口中的耻辱。这些年她虽然过得还算不错,但在母亲眼里,大哥才是他们的骄傲。乔瑜偶尔会羡慕大哥,妻贤子孝,家庭事业都圆满。可没想到,一夜之间,大哥成了犯重罪的贪官,嫂子抑郁自杀,乔家只剩下一老一幼,背井离乡去了偏远的洛江。乔瑜还记得小时候跟在大哥后面玩闹的时光,也还记得曾经一家人亲近祥和的日子,只是这二十来年的疏远,让她与自己的亲人逐渐变成陌生人,如今面对侄子乔千岩,她说起话来还不如对待同事顺畅。她当然也知道,乔千岩今天过来吃饭,只是尽一尽晚辈的情分,至于乔千岩未来的路,她不可能有任何插手的地方。邢琛并未回家,而是去了父母家里。邢母对突然回来的儿子颇感意外,从他进门就开始絮叨:“几百年不回来一次,一回来还搞突击,陪你爸坐一会儿,我再去买点菜。”邢琛:“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又不是外人。”邢母瞪他一眼:“我们两个老骨头一顿饭吃不了多少,本来打算晚上热中午的剩菜呢。”乔千岩笑着给母亲揉肩膀:“行行行,你做多少我吃多少。”邢父将电视机声音调小,看着儿子坐回沙发才问道:“怎么突然回来?”邢琛:“本来和人有约,结果他临时有事,我就回来蹭顿饭。”邢父瞥他一眼:“我可听说你分管组长的职位被停了。”邢琛不在意道:“谁又天天搁你面前打小报告呢。就是一点工作失误,过段时间就恢复了。”邢父:“呵,我了解老齐,如果只是一点失误,他可不会罚你。”“不说这个了,我心里有数,你放心。”邢琛转移话题,继续问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