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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些孩子们的写照,也是他们的命运。从记事开始,南杉就被周围的人无数次提醒,他的价值只有被推上拍卖台被叫卖的那一刻。原本他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得过且过下去了。但是他偶然认识了一个不是在不知名长大的“货”。他是突然被抓进来的,因为反应迟钝,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莫老大便没多在意,将他安排在南杉游宇所在的房间——下个月就要拍卖的“货”之中。虽然反应迟钝,但是那个小孩是真真切切地在不知名以外的地方生活过的。他说,外面有花有草,青山绿水,阳光明媚。外面的人也不像这里那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将人性本恶表演得淋漓尽致。简简单单几句话,勾起了牢笼里的少年少女们的向往之心。被污泥淹没的人向往着光明,哪怕只是一段对于光明的想象,也会让他们为其拼命。一个房间,十个“货”,凭着之前留下的“乖巧”印象,布置了简单但是有效的计划,进行了大逃离。成功逃出的,只有游宇与南杉。满是血腥与黑暗的过去,来了公馆后也没让自己多了什么价值。这样的他,还活着有意义吗?他逃避了拍卖会,却无从证明自己活着有没有其他的用处。其他“货”全死在了逃离计划中。自己是踩着他们的尸体,从深渊之中爬上来的。那自己何德何能能逃离深渊?南杉有一瞬间心情平静下来,甚至都放弃了挣扎。但是那爪子却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落下,而是被什么给挡住了。南杉回神,发现穆平已经扑在自己身上了。见南杉睁眼,穆平苦笑一声,“瞧瞧我,都傻了。要不是你身上有那手环,恐怕这异兽一踩踩俩了。”南杉这时才看到手环已经被催动,他们的上方出现了层护罩。异兽的爪子被其阻挡,没能落到两人上方。穆平扫了一眼南杉手上的花,啧啧两声,“你可是闯了大祸咯,把花首兽的头花拔下来,它不跟你急跟谁急?”花首兽是魂界里一种比较温顺的异兽,身形巨大又嗜睡,背上会生长一朵白色花,是制作药剂的良品。如果把它们背上的头花摘下,感觉到痛苦的花首兽会被激怒,和摘花人拼命。“我……我……”南杉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手足无措,“对……对不起……”“弟弟闯祸,大哥来善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穆平安抚了一下慌乱的南杉,看向那花首兽。那只花首兽实力略高他一筹,现在又是被激怒的状态,他还要护着南杉,这情况并不乐观。辰奕宁非常想上去帮忙,但那穿过他们身体的手无数次提醒他,他只是一个看客。茫茫然之间,辰奕宁忽然见到不远处站着另一个南杉。他僵在那里,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幕。辰奕宁立时反应过来。之前那个算是自己的记忆,而这个,分明是南杉的记忆!辰奕宁冲过去,这次不再是徒劳地穿过身体。他的手切实接触到了那人的肩膀。他伸手将人纳入怀里,发现早已相遇的惊喜,对他遭遇的满腔心疼,掺杂在一起,化作满腔柔情。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为一个人遮风挡雨的感觉。但是南杉并没有回应,而是盯着开始与花首兽作战的穆平,似乎深陷其中。“南杉?……南杉?”辰奕宁发现了这点不妥,拍了拍自家媳妇,试图让他回过神。而南杉只是缓缓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已经不是封情强行压抑出来的没表情,而是一脸的木然。若说封情状态下的南杉还会有些小动作透露他的情绪的话,此时的南杉已经与一个木头人无异。“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回忆之中,无法攻击的南杉只能躲在护罩之下,看着穆平为了救他与花首交手。游宇也过来攻击那花首兽,但以他的程度只有给那花首兽挠痒痒的份,然后在穆平救援不及的时候,被一掌掀飞。“怎么会!”辰奕宁道,“你很有用,没有谁比你更有用了!”不擅长遣词造句的辰奕宁不知该怎么安慰异常的南杉,只能加深怀抱,“你看,我以前也很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三那家伙都能让我喊他哥。现在你看,谁敢说我弱?”他想要以自身为例子安慰南杉,却不知不觉让黎锦律掉马了。虽然这一点南杉早就猜出来了。南杉眼神闪了闪。似乎没想到辰奕宁的逻辑如此清奇。很快,回忆场景就出现了南杉回忆中最惨烈的一笔。穆平不敌花首兽,危急时刻选择了自爆,重伤了花首兽。紧接着,处于虚弱状态的他,为了保护南杉,死于花首兽的垂死挣扎。“我估计也到头了……南杉你不一样,你要好好活着啊……”南杉抱着他逐渐冷下来的尸体,只觉得全身血液都仿佛被冻了起来。而被辰奕宁抱着的南杉,时隔多年看到这一幕的重现,身体抖了抖。那时候的绝望和悲怮再度席卷而来。如果他能硬气点,坚决不接受那些委托人的额外要求,如果他能强大些,而不是一个连攻击都不会的弱者,如果……如果……谁也不知道那件事对两个少年造成的伤害有多大。给予他们光明与温暖的大哥死于他们的弱小与不成熟,与那八个“货”一样,他们活下来了,而他们,死了。公馆的人只知道,遭遇到某个意外后,游宇不再心直口快,而是开始学着揣摩人心,变得圆滑世故。而南杉,把象征自己软弱的手环丢掉后,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变强的大陆。学不会就练,再不会就拼命练。穆平临死前的那句“好好活下去”似乎成了一句魔咒,让他完全无法摆脱。许多次从危机之中挣扎着活下来,他的目标都只有一个。他想活着。他不想死。辰奕宁感觉到南杉在颤抖。回忆的场景时间流速很快,看着那咬着牙拼命变强的少年,他说不出话。对于他来说,他的强大是理所当然,是觉醒之后的理所当然。他从未想过,一个魂灵的变强,背后会背负着这么多。“想哭就哭吧。”辰奕宁道。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魂灵死后,眼泪似乎在这个人身上消失了。“我没哭。”“对,你没哭。”辰奕宁怀抱很温暖,被狠狠揭开疮疤的南杉,第一次不是全身冰冷,而是身上开始有暖意。=辰三:所以我的马甲掉了很无所谓???辰二:嗯,很好,天凉了,我们去摘花吧?某种会动的家伙身上的花。你说摘一大把做成花束送媳妇怎么样?辰三:心理阴影XN吗?……嗷!痛!见色忘弟的家伙!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