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神魔鬼怪系列1阿江(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个,花瓶上的花纹这麽漂亮,到处看不到一点尘埃,他不敢伸手碰,怕不小心碰坏了。

阿江好笑地抱抱他,勾著他的脖子轻轻说:傻孩子,什麽我的家你的家,是“我们”的家。

我们……青年眨眨眼,手指慢慢划著玻璃,脸又热又红。

这样的幸福,那麽好,就跟梦一样,随时都能醒来。

晚上,街上的人很多,阿江说不用怕别人看,可以光明正大牵著他。他们到了中心广场,这里的灯光到了晚上最美,广场很大,放眼去看到处都是人。有一家人、情侣、也有一个人,每个人都活在属於自己的角落里。

喷水池前,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在作画,旁边来了几个人,接著又离开,然後再来几个人。

石头好奇地伸伸脖子,他第一次看见洋人,他以为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阿江笑笑,拉著他过去,石头躲在他的後面,小心又期待地探探脑袋。

阿江跟那个洋人说了什麽,叽里呱啦的,石头一句也听不懂,他仰头看看阿江,觉得阿江真厉害。

然後阿江把他从後面拉出来,说:小石头,我们给他拍个照,让他给我们画张画。

石头惊讶地眨眼,这个人的画摆在地上,画得跟真的一样。他踌躇地揪著手指,窘羞地低下头,阿江拉著他站直。

小石头,乖,抬抬头。

啊,哦……

石头把脖子一扬,阿江忽然低下身,在他嘴上偷了一个吻。

轻轻一声“喀嚓”,洋人冲他们比了比手势,挑著眉毛呵呵笑,旁边经过人也悄悄看。

石头的脸涨红,像个活动的西红柿。阿江付了订金,约好一个月後再来拿画。然後拖拽著小石头,石头却好像要找一个洞,把自己给藏起来,还好前面有台甜点车,阿江用一根棉花糖把石头的脑袋哄得抬起来。

棉花糖只有小小一球,石头掰开手指数了数,鼓鼓嘴想,这个钱在他们那里可以买十个大大的棉花糖哩……

“这位小哥。”一把声音传了过来。

石头停下脚步,他转过头,那里有一个白须老头,打著地席,坐在地上。他身上的棉袄旧花花,鼻梁上是一顶圆黑眼镜,像是旧电影里常出现的老瞎子。

石头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好像被什麽东西吸住了一样。

阿江走出了好几步,才发现小石头跟丢了,他回头找了找,才看到那蹲在地上抱膝看著老瞎子的青年。

老瞎子正低头摆弄著什麽东西,阿江快步走过来,就见那皱巴巴的手正按在石头天灵盖上。

“你干什麽!”阿江一把将石头拉了起来,紧张嘶吼的声音让经过的人都看了过来。

老瞎子向著声音扭扭脖子,黑镜下的白眼转了转,古怪地轻点脑袋:“原来、原来……”

那声音好像让阿江如临大敌,他用力抓著石头的手腕,“我们走。”

还没踏出一步,老瞎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天生魂魄不齐的人,老朽也见过好几个。这小哥却有根金丝种在他身上替他收回散魂,啧啧……”他捋捋白须,咂嘴出声。

“走了。”阿江拧眉,扯著石头的手就要走,石头却站著一动也不动,傻乎乎地看著老瞎子。

老瞎子招招手,他就挣脱了阿江,一步一步走过去。

阿江愕然地看著他的背影,只看石头又在老瞎子面前蹲下来,伸了伸手,却要去碰老瞎子放在眼前的盒子。

老瞎子却推推他的手,咧嘴嘿嘿笑,露出一口黑黄牙齿,倒有几分慈祥:“傻小儿,不可随便碰,老朽这就把‘它’还给你。”

只看老头儿嘴里念念有词,打开黑盒子,里面却放著一个木牌位,好似被水泡过一样,青黑斑斑看不出什麽名堂。

他突然伸手,拍向石头的天灵盖。

下一刻,阿江就冲过来,把石头拉了过去,他的劲儿太大,老瞎子也被冲撞得退了退,黑盒子掉在地上,牌位落地,发出了声音。

“小石头、石头……”石头木然睁著眼,倒在阿江怀里,眼里一点焦距都没有。

阿江急得慌了,忙送石头去医院,老瞎子被抓了起来,先被扣了起来。

好在石头半夜里就清醒了,他一动手指,阿江就在病床旁跟著凑过来。他两眼全是血丝,握住石头的手微微发颤,看起来这麽怕。

这也是,石头忽然没了意识,医院里也查不出什麽毛病,可人就是不醒来,难怪要把蒋副长急成这样。

阿江……石头嘶哑地发出声音,冲著他有些傻气地咧咧嘴。

阿江却红了眼眶,抓著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低低说:小石头,你别再吓我了。

嗯……石头木然地点点头,眼睛抬了抬,用另一只手轻轻碰碰阿江的眼眉,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

从那天起,石头彻底变了。

阿江没办法说清楚那种变化──小石头好像变聪明了,就像是突然开窍一样。

最明显能感觉出的还是他说话的模样,就跟完全换了个人,不再露出那种傻气的神情,而是清明的,连眼神都仿佛精明起来。

他在医院观察的两天就出院了,回到他跟阿江的家。

生活在一起,什麽变化都能看出来。

石头能一下子学会自己坐电梯,什麽简单的cao作一看就懂,早上起来还会轻轻松松地帮阿江煮咖啡──这种事在平常人来说可能丝毫不奇怪,可阿江很清楚,对傻子来说,这很难办,至少需要更多时间。

他走出房间,看到那站在吧台的青年,他已经学会了用咖啡机,旁边搁著阿江的笔记本,按著网页里的教学,在咖啡上画出枫叶来。

“小石头。”

青年听到声音,很快地回头,冲著他温暖地微笑。

笑容是一样的,没有变,然而,似乎……里面的本质有什麽不一样了。

阿江吃著石头做的早餐,石头坐在他的对面,面包里夹著培根,以前的石头会傻兮兮的一片一片分开著吃,现在他的习惯却又完全变了。

“我脸上有什麽麽?”石头发现了阿江的视线,咀嚼著抬头问。

“没有。”阿江牵牵嘴角,有些强颜欢笑。他站起来,石头发现他的早餐基本没动,有些担忧地出声问:“你……不吃了麽?”

阿江摇摇头,他突然没有胃口。

石头站起来,像之前那样送他出门,阿江接过公事包,走得很快,连每一天出门前的吻都忘了给。

白色的房间里,阿江睁开眼,从躺椅上坐起身。穿著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冲他扬扬嘴角。

Dr.Langhans是个德国人,也是阿江从年少起一直随访的心理医生。他是解构梦境的科学权威,但是对於这个医生来说,蒋副长也许是个相当让他头疼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