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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跟离弦的箭一般带着一股戾气,毫不留念的滑出了他的视野。两分钟后,彦垚醒神,毛快毛快的掏出手机拨通122。“喂,有一辆黑色奔驰GLE,杭州牌照……对,车主跟家人吵架饮了酒,情绪也不好,对对就是那辆,做了酒精测试后最好强制送去休息一晚……啊?我我我不是他朋友,只是刚才看到他醉醺醺的……”挂了电话他颓下了肩膀,走出了教师楼,漫无目的的在路灯下闲逛。他知道自己这张嘴很损,有时候真想吧唧封上一张万能胶,他不想出口伤人,可就是管不住这张嘴,而且他爹不疼娘不爱,也只有一张嘴能当做武器了。说起来还是跟老头子家里的大房吵架练出来的铁齿铜牙,最开始被那女人明里暗里的奚落他还不上嘴,后来功力精进了不少,能把她气得跟掐脖子的母鸡似的,到现在三两拨千金,张张嘴就毒倒一大片,所到之处哀鸿遍野,也就梁昀能跟他唇枪舌战呛上几回合。他知道自己讨嫌,正因为不讨喜所以时刻警醒着在别人讨厌他之前先把别人一脚踹了。有时候会自我审视,有时候会后悔,但没有那一次跟现在这样悔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姚衍上车前受伤的眼神是做不得假,他是真的喜欢自己?想和自己过一辈子?刚骂他窝囊废是不是太直接了?哎,这张碎嘴,学不会委婉的骂人于无形。长夜漫漫啊……不多时走出了校门,这边是理工大的北门,道路两旁是参天的梧桐,将天空遮掩的密密实实,左侧街道的门脸一顺的清吧,懒懒的舞曲和雅致的招牌烘托出nongnong的小资情调,也吸引了不少学生之外的白领来小坐发呆。失意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朋友,本想打电话叫梁昀出来坐坐,又想着他腿脚不方便,于是就准备打个车去他家。走到一家清吧门口,视线不经意扫过玻璃窗,正要招手拦车,蓦的转回了视线。额类个去!那个对桌对面女伴笑得比黄晓明还苏的男人不是老季么!!!这可了不得!彦垚踮起脚尖也看不到被挡着脸的女伴是什么样,只看到染着指甲油的手上夹着一支烟。管她是哪路神仙,先去梁昀家通风报信再说!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注意,一大波狗血正在靠近=。=☆、第六十四章套着康复拐杖洗了个澡,然后顺便把季肖程换下来的裤子给放进洗衣机,突然想起以前季肖程耳提面命的教导——洗衣服前要先掏干净口袋。他家老季有个坏毛病,东西乱放,特别是小票之类的纸张,随便往兜里一揣完事,最后被洗衣机搅成了渣回头来再倒打一耙。以前为这事吵了无数遍,现在想来也是醉了,老季对小票之类的从不避讳难道不是说明他行的端坐得正么。梁昀重新拿出裤子掏口袋,果然掏出了一摞小票。“……XX酒楼的消费券、八月份的报销凭证、XX医院的缴费单、XX药房的小票,XX钙片80元,XX感冒灵26元,XXX蓝莓味五枚装超薄燃点,呃……避、孕、套?”梁昀两眼汪汪的啃手指——矮油~~怪不好意思的。用惯了居委会派发的免费避孕套的季肖程终于开窍了,蓝莓味的甜美、超薄款的零距离、凹凸点的摩擦……不要不要不要更污了(~﹁~)还有一张票据,是宜家的送货单——北欧简约布艺沙发套装、原木书房套、卧室组合。送货时间10月15号。季肖程会按他的设计装修房子梁昀不是没猜到,但真正看到订货单后又是另外一种感想。单子上某人拽拽的签名在视野中膨胀开来,填的整个胸腔都是满的,他终于能切身体会到杨沂描绘的“总有一个人视你的体检报告为圣旨”那种踏实的感觉。转了一大圈,他才懂得坚固的感情并不需要刻意维系,而是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赖在他身上,也能在他公司楼下撑起一把遮风挡雨的伞。不用察言观色,不用窥探审慎,不用委曲求全,不用隐忍彷徨。你想得到的他会先于你想到,你想不到的,他早就放在了心里,他不会在疲惫时厌烦你亲昵的举动,更不会忘记在床头留下一盏方便夜归的灯火。相濡以沫就这么简单。曾记得读过的一篇文章,那是爱而不得的男主相忘于江湖时的独白:我给不了寒凉夜里一盏热茶,给不了向晚风中一袭寒衣,给不了寂寞归途诗酒年华,给不了塞外长歌两骑悠然。人生苦短,有那么多爱而不得的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纠结于我给得多,你还得少?大门被敲了两声,梁昀心想应该不会是季肖程忘了拿钥匙,再说他出去应酬也没这个快回来。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火辣辣的浓香,闻之让人食指大动。“啊啊啊,油焖大虾!!!啊啊啊,卤牛蛙!!!!”梁昀猛咽口水。彦垚看白痴似的瞥了他两眼,随即拎着两个大海碗脱鞋进屋,去厨房拿筷子的时候故意问:“你家老季还没回?”“没呢,哪那么快。”梁昀已经坐在餐桌边套好了一次性手套,正拿着一只牛蛙腿往嘴里塞。彦垚打开冰箱,懊恼的问:“怎么没啤酒?”“嘶嘶嘶……”梁昀辣的不住吸气:“他现在在家不喝酒了……妈的,好辣啊,嘶嘶……够味!!!”彦垚烦躁的合上冰箱门,拿了钱包下楼买啤酒,折回来时,梁昀已经干掉了三条牛蛙腿,正满面红光的啜虾屁股。彦垚给自己倒了一杯冻啤酒,还没进嘴就被梁昀夺了过去,咕噜咕噜一口饮尽,杯子一放嘴一抹,看架势是已经到位了。“你的量可不是三条牛蛙腿就满足了的。”彦垚慢条斯理的剥龙虾,狐疑的挑眉瞥了眼正擦着手的梁昀。“秋燥,要少吃辣。”“我去!”彦垚啼笑皆非,压低声音调戏他:“是你们家老季怕你肠胃不调工作量加大,菊花不堪负荷吧。”没想到梁昀并没有跟以往一样反唇相讥,平和的弯弯唇角,“岁数到了,什么该控制什么不该过量,他不说我也该自觉,这是为了自己好,也为了他。”“什么叫也为了他?”梁昀的脸颊被重辣激出了淡淡红晕,肤白透粉,煞是好看,特别是眼底的神采,说不出的惊艳,正应了那句话——恋爱中的人是最美的。他笑道:“我要有个三病两痛还不是要拖累他照顾。”彦垚看他这副酣甜又满足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了刚刚驾车扬长而去的那家伙,心里酸涩不已。梁昀问:“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