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方宅十余亩[系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0

分卷阅读270

    殿下难道随身没带药?”

虽然可以想见,这个时代没什么好用的急救止哮定喘的药。

不等回答,又抛出另一个问题:“去请国医了没?”

如盘子这种情况,肯定有专人一直在调理。郁容自觉不比御用国医,当然,情况紧急,救人为上,暂且就不要计较诸多。

“随扈中有无急治哮病者?”

李严一一回答:

“大殿下确实带了药,因落水受潮而不能服用。

“甫一得知大殿下落水,便已着人去了太医署请国医大人了。又有诸人前往破枪苑请陛下与主子。

“今日几位殿下没带随扈,陛下派了一名金刀护卫跟着大殿下,被他遣去照应三殿下了。

“府中医者尚在活死院,相距太远,恐是赶不及,其余人中有略通医术者,却对吼病急发束手无策。”

郁容抿了抿嘴。

据他目前对旻朝医者的了解,透过医书记录的信息,可知擅长治哮病者确是寥寥无几。

也难怪,管事当机立断,连圣人与聂昕之的面还没见到,自作主张跑来寻他。

大抵是受聂昕之的影响,无论是嗣王府的,互相了解尚不够深的一众,或者早已混熟的逆鸧郎卫,皆对他的医术有迷之相信。

也是因着这份信任,促使他努力钻研医术,不敢太放松。

言归正传。

哮病突发需得救急,哪怕晚了一点,说不准就因耽搁治疗,而……

想到盘子懂事又贴心的样子,郁容立刻截断胡思乱想。

想太多没用,救人才是最紧要。

这时不得不庆幸,独立行医后,从未救治过哮喘病人的郁容,却是对哮病的急治与抢救相当熟悉。

当初,外祖父家的隔壁,就有一名重度哮喘患者,外祖父曾为其救治过。

彼时他被邻居发作的危急情况给吓着了,便在私下里,好生练习过针灸救急之法。

“可知大殿下的病证?”

哮病的辩证总属邪实正虚证型,邪实分寒热,正虚审阴阳,不同的证型论治截然不同。

提前问清楚,也好有个底,免得耽搁了急救的良机。

管事果然是知晓的,不敢稍有隐瞒:“防御大人曾说,大殿下是为‘天生有阙,幼年多病,真元耗损,伤及肺金,金不生水,水液不蒸,凝聚生痰,痰壅气郁,伏寒于内,是以结成夙根。’”

郁容听罢点头,没再多言。

心中有了数,跟聂暄有些像,盘子天生身骨差,大概是小时候久咳伤耗肺气,转而患得哮喘。

照管事的说法,没猜错的话,盘子发作的应是寒哮。

这类哮证,本是冬天易发,夏天多有缓解。

至少昨天与今天,郁容从盘子面相上虽看得出来有些不足之证,但粗略感觉情况不严重,便没多想。

不想这一回落了水,不管是湖水冷凉,或是水呛着了,或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总之刺激之下,自然就引发了哮病的急发。

念头百转千回,郁容不停地转着大脑,作各种推断,以及针对推断的病证,思考对应的医治之法。

具体是怎么回事,需得“眼见为实”。

说话之间,两人抵达了盘子所在的花厅。

前后其实还没到半盏茶的工夫。

郁容一眼扫过所有人。

几名护卫,湿衣服尚未换去,还滴着水,个个面容整肃,却是掩不住狼狈。

小公主碗儿仿佛吓坏了,缩缩微微的,低着头躲在角落里。

最小的孩子,聂昀一脸的茫然无措,好似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调皮捣蛋的盏儿是难得的安静,脸色煞白,仿佛生病的是他自己,泪珠儿含在眼眶要掉不掉的,居然没像之前被打板子那样嚎出来。

目光转一圈,无暇多想,郁容几步走近被安置在座椅间的小少年,同一时间伸手在其衣服上摸了摸——

还好,脏湿衣服已经换掉了。

不再耽搁。

盘子已接近昏迷,情况危急,郁容为了节省时间,果断借助系统确定证候。

虽为夏季,却是寒哮。

年轻大夫的动作没丝毫的拖泥带水。

直接取针,选手太阴肺经任脉xue,肺俞、列缺等宣肃经气,风门疏风,天突止哮化痰。

针刺泻急,针对哮喘之急发,疗效颇是迅疾。

只见,盘子动了动,好像不是很舒适的样子,不多久,慢慢睁开了眼睛。

猛地咳了一声,吐出一口痰。

郁容心情微松动,却不敢大意,看到管事备好的艾条,温声对小少年说道:“大殿下,我再给你艾灸一下如何?”

盘子尚且提不起力,说话都没什么气,却是歉意又感激:“劳累匙儿哥哥费心费神。”笑了笑,“匙儿哥哥直呼我盘子就行了。”

郁容勉强勾了勾嘴:“好,盘子你先别急着说话。”

便柔声细语,教导孩子如何调整气息。

眼见着盘子渐渐缓过劲,遂取点燃的艾条,配合着姜片,灸其背后的xue位,以温通经络补阳气。

一刻钟后。

郁容倏然长舒了口气,眼神放空,瞄着系统面板,嘴角不由得带出一点笑意。

总算是有惊无险。

其实,他在听李严讲说时,就悄悄在商城里兑换了急救之药,却是不到万一,着实不好拿出来。

效果如何也不能百分百保证。

且,想想当日服用霍乱疫苗出现过敏反应的聂昕之,郁容也是不敢轻易给盘子用西药。

好在救治得当,没出现纰漏。

否则……

郁容打断自己的联想,想这种不吉利、也没真正发生的事情,不过是自寻烦恼。

有这几年的临床经验积累,又经由虚拟空间不间断的学习提升,他的医术已是精进良多、今非昔比。

或许尚且谈不上国手,至少对得起八品保宜郎的称号。

故此,虽不宜自视过高,但也没必要妄自菲薄。

“匙儿辛苦了,去歇息喝口水罢。”

忽闻这道突如其来的嗓音,郁容不自觉地回头,微愣了愣。

是官家。

不知何时,他跟聂昕之一起进了屋。

郁容下意识地想要行礼,只见官家神色匆匆,冲他胡乱摆了摆手以示意免礼,便是几个大跨步,走到盘子跟前。

既见迫急,又是小心翼翼。

郁容默默地注视着圣人慈爱中隐含忧伤的表情,忽而有些慨然——

“喜当爹”什么的是戏谑之言,显然,官家真的——或者希望——是个好父亲。

虽在皇家,父子之间的相处,跟寻常百姓家的,没甚么不一样。

诶……等等?

刚刚,官家叫他啥子来着?

匙儿?

说好的贤婿呢?

好罢,做天子的“贤婿”,实在压力山大,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