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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还早,人不算多。上次在值班室陪我的护士也在,她一见我,就立马迎上来,给我选了个最里面的位置。这个位置比较隐蔽,离门最远,离窗户最近,即便开关门时被外面经过的人看进来,也是看不清脸的。其实我已经不是很在意这些事了,不过既然她好心照顾我,那我就接受。俞衡把我放在床上,我自己乖乖躺好,等着她给我扎针。疼还是疼,不过我没有上次那么害怕了。她给我扎好了针,对我道:“几天没见,你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嘛。”我朝她笑笑,我自己倒不在意我气色怎样,自从我生病以来,我就很少照镜子了。她又给俞衡搬了凳子,俞衡向她道谢,坐在我右边。这里本来是不许家属陪护的,不过我情况特殊,自己不能行动,没有俞衡又呆不住。而且俞衡很安静,不会吵到其他病人休息,进来之前也会自觉换鞋,所以护士从来不会赶他走。……虽然我觉得还有个原因,就是护士也想多看帅哥几眼。我左边是窗,窗帘没拉,我能看到外面的树木,听到风吹过叶间发出的沙沙声响,也偶尔带走几片枯败的落叶。“明天就出院了吗?”她忽然问我。我回看她,有些惊讶:“冯大夫告诉你的?”她点点头,“所以你今天一定不要出状况,不然就要耽误出院了。”我冲她微笑。我才不会出状况,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了。俞衡说好给我做鱼香茄子和糖醋排骨的,我馋得不行。她又去给别的病人扎针了,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俞衡有些疲惫地捏着眉心,我便问他:“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摇头说:“没什么,昨晚没太睡好,有点困。”做噩梦了?难道是我要出院,他紧张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已经趴在我床边,说:“砚之,我眯一会儿,半个小时以后你叫醒我。”我只好答应。他睡着得很快,脸朝着我这边,身体随着呼吸的节奏而轻微起伏。我看到他眼底的青色,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我好像只顾着我自己,而完全忘记了他也会累。他照顾了我这么久,一定已经非常疲惫了,晚上又只能窝在那张小沙发里,怎么可能休息得好呢。而我却完全不知道体谅他,一味地给他惹麻烦,既不听话,也不懂事。突然觉得我这二十七年好像全都白活了,还不如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懂得体谅人。不由鼻子有点酸,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完全没醒,估计睡得很沉。我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长时间地打量过他了,他长得真是好看,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很诱人。他的面部线条其实很柔和,但每当绷起脸,总给一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的眼神凌厉起来也很吓人,我实在想象不到,他是怎么用这样一张文弱的脸,制造出那样骇人的气势的。当初我也真是被他的长相迷惑,本以为他是个很好降服的小白受,谁知道他居然力气比我还大,攻起来比我还攻……虽然现在我已经攻不起来了。大概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能露出这般很好欺负的柔弱样子。可惜没带手机,不然真想给他拍下来设成我屏保。我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脸颊,又把手指贴到他唇边,想看他是否会伸出舌头舔我。结果他好像被我弄得痒了,皱了皱眉。我连忙抽回了手,一抬头却看到好几个护士正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迅速收起自己满脸傻笑,有些尴尬地捂住眼睛。那些护士不看我了,我又忍不住去看俞衡。我看他睡觉,自己也不免困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这一觉我却睡得非常踏实。一直到护士叫我,我才醒了过来。醒来发现透析已经结束,连针都拔完了。我惊讶于自己居然没被疼醒,一扭头看到俞衡也刚刚坐起,一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显然刚睡醒的样子。他让我半个小时叫他,结果我俩一起睡了四个小时。他又缓了一会儿,彻底清醒过来,冲我无奈一笑。我也只好无奈回他一笑。Chapter18晚上的时候冯大夫和马大夫一起来看我,当时我正和程轩他们聊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吓得我立马扣过手机,要不是我下`身不能动,估计已经从床上弹起来了。大概是我反应太过激烈,冯大夫朝我会心一笑,马大夫瞅了我一眼,没说话。妈的……这帮大夫都这么人精吗……冯大夫率先上来问了我一些情况,我都一一答了,有些我没听懂的,俞衡替我答了。然后他看了看我这两天的化验单子,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道:“肾都坏了,还想着干嘛呢?”他说着还一抬下巴指我的手机,我立刻把手机推到我枕头底下,也压低声音,咬着牙:“我当受不行吗?”他立刻冲我竖起大拇指,“年轻人有想法。”我看他满脸的不怀好意,忍不住槽他:“你们医院的大夫都像你这么猥琐吗?”“你居然敢辱骂大夫?”他板起脸来,又一瞬破功,“你看马大夫不是挺一本正经吗?”是,马大夫都快六十的老头子了,能不一本正经吗?冯大夫退到一边,将双手插进口袋,又换上人模狗样:“我这看没什么问题,情况还挺稳定,马大夫要是也同意你就可以出院了。”马大夫拿叩诊锤来敲我膝盖,我还是没有膝跳反射。他又问我:“你现在从腰部往下,哪里有感觉?”“呃……”我一时间答不上来,我好像从没认真注意过这个问题。他开始从下往上掐我大腿,掐到大腿根的时候我稍微有了一点感觉,他又加了力,问我:“疼吗?”“不疼,但是能感到你掐我。”我说。他想了想,忽然叫过俞衡,“你帮他把裤子脱了,内裤也脱了。”“啥?!”我顿时惊恐万状,“大、大夫,咱检查就检查,别脱裤子好吗?”“不脱裤子怎么查?快脱。”俞衡三下五除二把我扒了个干净,让我趴在床上。我一张老脸都要羞红了,马大夫居然面不改色,我真是佩服他们当大夫的。他戴上手套,先是在我腰椎附近摸了摸,一边摸一边问我,我颤颤巍巍地答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手又往下滑,走过尾椎和屁股,直接跳到了会阴,在那里摸按,问我:“有感觉吗?”我顿时汗毛倒竖,哆哆嗦嗦地忘了答他,结果他按得更用力了,我连忙大喊道:“有、有!别按了大夫,再按我要硬了!”我说完这话,就听到冯大夫在一边笑我。这厮在这赖着不走,就为了看我笑话吗?!我本以为这就差不多了吧,结果马大夫还不放过我,又开始摸我的菊花。其实我因为瘫痪,两个部位都不算特别敏感,但被他这么摸我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