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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就去回首他的童年与少年时代,能够撼动人心的并不是当年他取得了多少荣耀,而是那时他过着怎样的生活,心中有怎样的梦想。我想要了解你,这样就能比喻你。白月光不算,朱砂痣不算。那些都太俗套。如果我了解了你。可不可以将你比作一个夏日?——莎士比亚第40章祁凌跑进工作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两瓶啤酒。一边走一边用牙齿咬开瓶盖,狄初舔舔后牙槽,看着牙疼。“没看出来啊,牙口这么好。”狄初接过啤酒,闷了一口。祁凌坐回舞台上,两人摇晃着双腿,手撑着舞台边缘。“就这么好,什么时候给你搞个印记,一辈子都是哥的人!甭想跑!”狄初一歪头,亮出一截细长白皙的脖子:“咬个试试。”祁凌滚动喉结,最后快速亲了一下:“妈的,舍不得。”“啧。”狄初笑着坐好。两人忽然没了言语,几秒钟后,祁凌说:“那我们开始?”狄初点头:“成,开始。”“你先还是我先?”祁凌喝了口酒,“酒壮人胆真不是吹。”“就这么点儿还能壮胆?你他妈别趁机胡诌老子。”“不会,”祁凌侧头看着他,眼里全是坚定的光,“只要你问,我就不会对你说谎话。”狄初愣了愣,轻声笑:“那从我开始,我们交换对应信息怎么样。”“等等,”祁凌说,“我们背靠背来讲。”背靠背看不到彼此的神情,无法从表情或微动作来判断彼此是不是撒谎。也就是将信任全部交付对方,后背也给对方。想要的,只会是对方的真实。“好。”狄初率先背过身。两人在舞台上背靠背坐着,手里拿着啤酒,烟盒放在一旁。灯光从他们头顶倾泻而下,此时只有空气与乐器在偷听他们过往的秘密。“嗯……从我父母说起吧,一切源头都是他俩。”狄初仰头靠着祁凌的后脑勺,“很小的时候,我妈还挺正常的。不记得是从哪一年起,她变得沉默少言,然后精神失常。起初还会有温存的时刻,到了后来,我连家都不想回。”“小学,我是实打实的好孩子,家庭美满父母相爱。上了初中,我妈精神不正常后,对我是有些变化。她只愿看到小时候那样言听计从的我,而我走进叛逆期,有一段时间,我一回家就是挨打。男女混双。”狄初说到最后四个字,笑了两声,有点干涩。祁凌没回头,反手握住狄初的手。“没事,”狄初说,“后来我就学会了伪装,在家里一个样,在外边又是一个样。初中同学都好奇我身上的伤哪儿来的,我就学会了打架。这样就能掩盖伤的来源,久而久之大家习以为常,提起狄初,噢,他嘛,打架王,随时一身伤。”“搞得就像,我很享受随时一身伤似的。”狄初声音有点哽,但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祁凌没说话,静静等待下文。“上高中寄宿,好得多。一个月回家一次,从来都是我爸催我,我才回家。回家的例行事项有三:一,挨打;二,哄我妈吃药;三,等我妈清醒,然后哄她开心。”“再后来你也就知道了,”狄初用后脑勺轻碰祁凌,“我妈跳楼,我爸跟着去了。然后我回到母亲的老家,继续过没意思的生活。”祁凌用力捏捏狄初的手:“现在还没意思?”“啊,”狄初说,“遇上儿子你还是有意思多了。”“cao,把你能的。”祁凌喝了口酒,“那到我了?”“请开始你的表演。”“老子早晚cao服你。”祁凌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这里。过了两年,我弟也被送来了。后来我们还总是猜测自己莫非私生子,老爸的正房太太很凶恶。后来证实,我们都是祁正雄的亲儿子。”“谁会把亲儿子送走?很久后我们才知道,自己父亲走的路不太一样。用道上的话说,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玩命的。我妈是商人,很忙。小时候他们从不来看我们,最长纪录三年一次?不记得了。”“我们没感受过正经的父母之情,我们的家庭,这种教育方式就很畸形。直到我们能照顾自己的时候,爸妈把保姆辞了,就是几年前。我当时心里不服气,凭什么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然后我出去赚了人生的第一笔钱。”“钱拿到手上的那一刻我想,只有当我经济独立的时候,我才有资格掌管自己的生活。”祁凌有点想抽烟,但没点:“那天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祁迟那时小学六年级,我初三。我上网去查,查各种教育子女的案例,有没有和我们一样的。相似的有,一模一样的没有。”“那时候我已经有一点自己的思想,我开始猜测,这是爸妈想让我们自己学会生存。”祁凌声音不稳,这回换狄初拉紧他的手。“我开始赚钱,不问家里要。有一两个月,没人管我们,我们不问,父母不给。后来是我妈忍不住了,打电话问我,还有没有生活费,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知道,那时候我知道了,他们就是在变相地催熟我们。”祁凌说,“让我们感受不到家庭温暖,没享受过父母的怀抱,没有一丁点归属感。但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往后的生存。”“我理解不了,直到现在也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急切地想让我们成长。”“然后有一年,我爸在年夜饭的饭桌上跟我们说,他不希望我俩走他的路,可路是自己选的。他随时可能没命,他不在了,我们也要坚强地活着。”祁凌最终还是点了烟,抽一口:“我这么多年无法无天,遇到你时,就想着怎么把你驯服,甚至还想过打一架,反正要让你听我的。”“那现在打一架?”狄初说,“憋着多不合适。”“不,舍不得。我听你的都行,什么都听你的,你说的都是对的。”“搞得我欺霸你似的。”“来人啊,救命啊,强jian啊。”祁凌尖着嗓子叫了几声。“cao,信不信老子抽你!”“我信我信。”两人一通乐,笑得有点像傻逼。狄初揉揉肚子:“我这么多年来,就徐陆一个铁哥们儿。其他都是过眼浮云,好像小时候也有几个关系好一点的,后来初中高中身边酒rou朋友很多,就那种小事大家扎堆起哄,大事各自江湖再见那种。”“唯有徐陆一人臭不要脸,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跟他好上了。”“好上了?!”祁凌突然声音拔高,差点回过身来,“靠!”“cao,想什么龌龊玩意儿,铁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