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结果（2）

    马伶伶便凑了过去，“几月前小叔不是带夫人回去了么？不多久传来生产的消息。头封信是报喜的，说母女平安。”

    见祖母听得认真，马伶伶不免有些惧：“没过多久，第二封便报了丧！”

    马老夫人心头一惊，面色跟着凝重。只听得孙女又道：“信里说我那弟媳妇死于产褥之症，她生的那女娃子也一并夭了去！”

    “这！”马老夫人手一抖，面上一片惋惜：“可怜了这世道的女子多少是死于生孩子上头的！”

    “后来我公公亲自派了人请了大夫过去调查，得到的信便是说那边疆域女子生产不请中原大夫，爱找他们族里的巫医跳什么请神舞来保佑母子平安！公公便大发雷霆怒斥小叔枉为胡京人！当初早叫了他多呆几月等弟媳将孩子生下来才回！左右父子俩闹得有些不堪。”

    “这样大的事你府上半点动静都无，可是能瞒的。”

    “公公不许人传。说是本也不喜那疆域的女子蛮横粗鲁，人走了便是。至于那嫡孙女，公公倒是难受了好几日。”

    “到底是自己血脉。”马老夫人点点头，“纵然生母再不堪，那孩子好生教养一样成事。当真是惋惜了。”

    马伶伶看着祖母，“我现下倒是隔三差五便有大夫把平安脉的，生恐生子不易。”

    马老夫人呵斥：“不许打胡乱说！你可是能生养的好命格，大富贵的女子，怎会栽在这事上！”

    马伶伶心下那颗惶惶的心算是着了地。她亲昵得靠过去：“祖母，我生产那几日你可得入府陪着我。”

    “好。”

    后来马伶伶回府前去探望了马邱氏，听着院里老人猜测嫂子这胎怕不得少于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她到底未生产过，不知晓这斤两意味着什么，对那马邱氏而言又是多大的苦难。

    **

    日子很快又过几日，马府传来信儿，说是马邱氏即将临盆。

    马伶伶人不去，去请了城里最好的产婆与女医送过去。

    王氏见她如此上心，倒是叹道：“你那娘家嫂子有你这样一个好姑子也是福气。”

    马伶伶笑中透着些难受：“若是昔日我们好生劝小叔子留下，那佩琪与孩子也不至于那样凄惨。”

    一提起这事，王氏面上也挂了两分自责与难受。

    她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当时看不惯佩琪与小叔两口子，又见佩琪那样强壮也是忽略了她到底是个女人，便不怎么上心还盼他们早些走……如今时时想起也是良心每感过意不去。

    面上一阵难受后，王氏强壮镇定：“不提那伤心事了。有了那样的遭遇，我们待你这肚里的孩子和你可是得再三慎重才是！”

    王氏将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

    马氏心头一惊，定睛再看嫂嫂眼里满是情真意切的关怀，她倏忽便闪过一丝丝羞愧！不自主游移开视线，将脸转去旁处。暗道嫂嫂待她也是如此好，自己竟主动与她郎君偷情，简直是无耻小人！

    羞愧感愈浓欲，她便坐不住。

    此时鞠姐儿过来了，王氏招呼人过来，鞠姐儿落座后马氏分出了心来。

    “鞠姐儿，今年过年，我们便商量着挑个好日子送你入了益哥儿的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