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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方士卢生也察觉到了，嬴政一声冷哼，积威已久，吓得方士卢生立马跪下告饶，冷汗直流，“陛下息怒，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将那丹药制出。”

倘若方士卢生坚持自己，不跪下求饶改口，嬴政还真会将顾凉笙的话听进去，但是方士卢生这一跪，就让嬴政觉得，方士卢生是故意不尽心为他办事。好言相说，他就蹬鼻子上脸，谁给他的这个胆子，敢这么敷衍他？

嬴政的脸色铁青一片，刚想拍桌子将方士卢生拖下去实施苔刑，却被顾凉笙按住了手，他拧着眉看向顾凉笙，顾凉笙解释道：“陛下，这丹药还需要方士卢生制作，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闻言，嬴政额上青筋直跳，心中的不满到达巅峰，他堂堂帝王处理个奴才，还需要顾忌这么多，简直就是可笑！待一切尘埃落定，定要方士卢生吃不了兜着走！

嬴政深吸了口气，将翻涌的怒火压下，也不让方士卢生起来，直接吩咐道：“李安，去找个奴才过来试药。”

“喏！”李安领命出门，叫来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小太监连连点头，便跟着李安走进了侧殿。

小太监见过嬴政后，便被不耐的帝王直接吩咐去试药。

赵高眯着眼看了看正在吞药的小太监，只觉得瞧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偏头之际，见到李安正对着他笑得一脸灿烂，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气顺着他的脊椎骨往上，头皮渐渐发麻，他想起来了，这个小太监不就是他心腹的手下？

赵高咬碎了一口银牙，李安这个贱人是想陷害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小太监就是李安安插在他身边的人，知道他身边不轻易近人，便把主意打到了他手下身上。贰伍捌中文果然是好计谋啊！赵高身形微微踉跄，如果就这么栽在李安手里，他是死也不会安心的！

李安见到赵高气的发抖的模样，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些人是不会永远得意下去的。做人不厚道，也就别想着别人会厚道地对他。

顾凉笙盯着吃完药的小太监，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感觉如何？”

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顾主子的话，奴才感觉身体舒服极了，一点也不疲惫，精神极了。”

跪在地上的方士卢生听了这话，脸瞬间白了，这药丸子什么效果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不会自大到认为随便在医馆买个药丸子再在外面添上几层粉末就能变成灵丹妙药，这小太监的话其心可诛啊！可是，他偏偏有苦说不出，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顾凉笙一喜，对着嬴政道：“陛下，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方士卢生不辜负您的所托啊！”

嬴政轻哼了一声，心里勉强有些满意了。

孟姜女在一旁听着，勉强弄清了来龙去脉，嬴政痴迷于长生，她也有所耳闻，但是真的让身边的术士炼药服用却让她难以接受。在她的认知里，这丹药可是神仙之物，怎么可能会被凡人炼制出来？再加上方士卢生这一系列的表现，越发地让孟姜女觉得他是欺名盗世之徒。听到这小太监的回答，她心中更是狐疑不断，难不成这药真的这么神奇？难不成方士卢生真的能炼制神仙的丹药？

这厢孟姜女还在心中揣测狐疑着，那厢顾凉笙执起一枚丹药，就着温茶，吞了下去。

“怎么样？感觉如何？”嬴政一脸紧张地问道。

顾凉笙抿唇一笑，刚想打趣他没事怕什么，心中却突然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从喉间喷涌而出，溅到了嬴政的脸上。嬴政只觉得茫然一片，那薄薄的血雾就像一张血盆大口，将他吞没，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接连不断的呕血让顾凉笙虚软地倒在了位置上，茶杯也被他不小心给挥落到地。

茶杯破碎的刺耳声仿佛唤回了嬴政的神志，他嗖的起身抱住了昏迷的顾凉笙，朝着一脸惶然震惊太医怒吼道：“混账东西，还不上来诊治？”他双眼血红，看着人的目光都透着肃杀之气，他的脸上沾着血气，再配上那癫狂的神态，凶神恶煞，就像从地狱而来的恶魔，他看向一边早已叩头求饶，涕泗横流的方士卢生，血红的双眼涌动着浓重的戾气，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从没有哪一刻，嬴政这么害怕过，心脏这么不安地跳动过，这么的束手无策。

☆、第25章孟姜女哭长城：中毒？

胡太医一脸懵逼地上前，他刚还在心里碎碎念，这会就出事了，会不会速度太快了一点？他还有茫然，目光对上嬴政那煞气十足的面孔，立马一哆嗦，也不敢再在心里乱想了，探上顾凉笙的手，细细地把脉。

“怎么样了？是不是因为那个丹药的问题？凉笙会不会——”嬴政心里惶然，万分懊悔，他握着顾凉笙的另一只手，望着他惨白无色的面容，种种难受愧疚愤怒纷涌而至。

胡太医仔细感受了下脉搏，又拿丹药细细地嗅了一遍，试探着拿指甲刮了一些粉末，伸出舌尖尝了尝，这一尝，还真让他尝出问题了，他又仔细观察了下丹药，心中大骂，这方士卢生是在作死吗？竟然在这药丸子外面裹了一层药粉，掩盖住了原本药丸的气味，以至于他判断错误，真的是要被他害死啊！

“回陛下，这方士卢生所制的丹药事实上不过是在普通药丸上面敷了层厚厚的药粉，掩盖住了药丸本身的气味，让微臣没有及时嗅出这药丸里面有味药与顾主子先前吃的药冲突，导致顾主子气血翻涌，身体承受不住，才会口吐鲜血。除此之外，微臣还发现——”

“陛下……”殿外的小太监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清秀的脸上满是惊恐。

嬴政正专心听着胡太医的分析，见到这么不守规矩的小太监，想也没想就准备让人将他拖下去，却听见那小太监惶然道：“陛下，小吴子突然口吐鲜血晕倒过去了。”

嬴政皱眉，“这小吴子是谁？”

李安上前一步道：“陛下，就是刚刚那个试药的奴才！”

“什么？”嬴政大惊，如果顾凉笙是因为药性相冲撞而吐血，那这小太监又是为何口吐鲜血？“来人，把那小太监给朕搬进来，胡太医，你先给朕说说，凉笙怎么样了？”嬴政勉强压抑住内心强烈涌动的怒气，问道。

胡太医道：“除去微臣刚才所说的，这内里的药丸子似乎有些古怪，看脉象，顾主子似乎有些中毒迹象，但是并不严重。”

“中毒？”嬴政大骇，阴鸷的目光嗖嗖如冷箭插在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方士卢生身上，一个健步起身，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踢出一米多远，撞到柱子上，痛的他捂着腰身一时间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