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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钧良摇了摇头,笑道:“或许还真是,你们一文一武,如果能忠心孤王,必然飞黄腾达……只可惜啊。”滕云和薛后阳在外面听不清里面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姜谕进去,后来卫兵又冲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出来。薛后阳有点心急,不知道里面怎么了,怕是出了事情,但郎靖一个文臣,也不会功夫,量他也不能翻天。里面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殿玉阶之下忽然一片混乱,一个人朝这边走来,他一身侯爷的装束,脸上虽然有些憔悴,但风采不减,正是薛钰。内侍在玉阶前拦着薛钰,告诉他大王有命谁也不见,但似乎薛钰并不当回事,只是要往里走。薛钰路过滕云和薛后阳身边,根本都不看他们一眼,硬闯进殿去。薛钧良见到他似乎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笑道:“孤不记得有让你递牌子进宫。”“是臣弟擅自进来的。”薛钧良笑道:“你倒是有胆子,以为孤真不敢动你?看来你被关的这些日子,还没享受够。”薛钰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旁边被押着的郎靖,忽然跪下,道:“臣弟是恳求陛下,放郎靖一次。”“放了郎靖,你让孤置国法于何地,是不是?犯上起兵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是不是?顶撞君主,总要这些人知道后果,是不是?”薛钰没说话,薛钧良笑的更愉快,道:“方才郎靖还跟孤说了他主子的好,郎靖为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可是死不反悔……不过依孤所见,愚忠果然要不得,就算死一千次,谁来念他的好呢,你说是么?”薛钰抬眼皮盯着薛钧良,对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薛钧良这是在激他。薛钧良又道:“差一点就忘了,孤最近要忙的事太多……一会儿叫太医院的御医去给你看看,调理调理身体,其余的你就不要管了……”他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薛钰道:“如果郎靖可以将功赎罪,恳请大王免他一死。”薛钧良似乎对这句话很有兴趣,笑道:“怎么赎?”薛钰觉得对方就是挖了一个坑,早就铺好了陷阱,就等着自己往里面跳,而自己又不得不开口,道:“郎靖可以帮陛下退敌,不如派他去边疆。”薛钧良笑道:“他是你的人,孤不敢使唤他。”薛钰咬牙道:“只要陛下说一句话,郎靖自然会忠于陛下。”“哦……连镇疆侯都这么说了,那郎靖自己的意思呢?”郎靖被押着跪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只是瞥了一眼薛钰,垂首道:“郎靖自当听命。”薛钧良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道:“既然可以将功补过,孤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就暂且放你一马,但如果以后再敢犯上作乱或者顶撞孤王,孤怕你连凌迟都无福消受。”他说着摆了一下手,示意侍卫松开郎靖,道:“既然要去边疆,就立刻启程罢,战事如火半刻也不能耽误,至于镇疆侯,好好在府邸里养身体。”薛王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郎靖去打仗,如果不尽心不办事,在京城的薛钰可就要遭殃了。他吩咐完了也不多话,就让人都下去,薛钧良看着薛钰的北影忽然叹了口气。姜谕道:“陛下是不是乏了?不如出去走走?”薛钧良笑道:“并不是累了,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说着顿了一下,姜谕也不接口,等着薛钧良继续说。“孤果然有很多地方不如薛钰,起码就这一点,孤就做不到。”姜谕没听懂他说什么,当然也不会去问,只是道:“陛下,万年侯和滕南侯在外面候了有一会儿了,见么?”滕云进去的时候还特意瞟了一眼薛钧良的脸色,好像还是以前那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心里始终放松了一点,就算郎靖聪明,他也不能通天彻地,只是一些骗骗人的小把戏而已,让不知情的人深信不疑而已。薛钧良看了拟本,没有别的什么意见,滕云和薛后阳的建树都不错,一条一条的对策也很清晰明了,最难的是二人的速度很快,没有一拖拖上四五天。薛钧良批过就让人封进信封里,日夜兼程的送出去。薛后阳之后就出了宫,回了府邸没看到滕裳,问了下人才知道滕裳在小花园里读书。薛后阳走到花园去,小亭子里确实有人,只不过滕裳伏在桌上,书搁在一边,似乎是睡着了。薛后阳又转头回去拿了一件披风过来,轻轻走过去给他披上,生怕弄醒了对方,只不过这个时候滕裳却动了一下。薛后阳道:“是我把先生吵醒了么。”“没有。”滕裳道:“侯爷忘了,我也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有人过来还毫无察觉呢。”薛后阳被这么一说,脸上竟然有点红,似乎要发烧,他猛地记起来,自己每天晚上都在滕裳睡下之后过去看一眼,按照滕裳的警觉性来说,岂不是每天都打扰人家休息。滕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道:“侯爷坐下罢。”薛后阳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站着,害得滕裳要仰头才能跟自己说话,赶忙坐下来,还是把衣服给他披上,道:“刚睡醒不要伤风。”滕裳似乎笑了一下,“如果滕某是女子,定然会被侯爷打动了。”薛后阳听了这句话,差一点点就脱口说,“滕先生是男子就不行么?”不过幸好他把张嘴的话咽了下去,薛后阳吐出口气,想他堂堂一个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男儿,竟然会有这种酸溜溜的想法,薛后阳觉得他的脑袋一定是被醋泡了。薛后阳斟酌了一番,才道:“滕先生听说了么,薛钰被放出来了。”滕裳把扣在石桌上的书拿起来合上,道:“昨天就听说了……郎靖有本事。”薛后阳顿了一下,道:“大王拿薛钰本身就没办法,放出来就放出来了……”他这么说着,滕裳忽然笑了一声,看向薛后阳,道:“侯爷难道是为了上次滕某的话在介怀?”薛后阳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滕裳道:“上次滕某说的是气话,不过也算是真话,难得一时义气的话……但滕某也不是几岁的顽童,自然知道薛钰杀不了,关久了就算没有郎靖,也会放出来。”薛后阳道:“先生能自己想通,是最好不过的了。”滕裳没接话,只是看着他,薛后阳被他盯得发毛,道:“我,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