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内疚

    71.

    中午耽误太久了，估摸下时间，不够用了。

    回去的路上林素把跑腿的单给下了，然后又给Willy打了电话，麻烦他去她卧室把礼盒拿到酒店楼下给跑腿先生。等到Willy说已经给了，她又给南先生发了微信。

    南先生给她的收件人是个女士，她估计是秘书之类的。

    其实送客户的礼物应该亲自去送给好，可是南先生，这不还不是她客户么！而且南先生似乎对于“跑腿拜年”也并不排斥，她问过之后，他的收件地址就那么发给了她。他的公司无量科技原来也在市中心——其实离归墟也不远。

    收到了她的微信，那边似乎在忙，过了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好”。

    等林素到了所里的时候，所里已经有了几个人了。项目经理老刘，公共秘书小吴。老刘也是有经验的，已经找了两三个他以前的同事过来。林素提着包包出了电梯的时候，果然看见两排花篮花团锦簇的，从电梯一直排列到了所的大门。

    “天和”。

    两个字金色的，蹭亮蹭亮的。灯光照在上面，那么的鲜明夺目，充满了专业的气质。

    “林姐。”

    小吴正在门口拿着水壶在喷花，看见她来，丢下了手里的抹布又喊她。林素点点头笑了笑，站在门口抬头欣赏了几秒公司的logo——然后满意的进去了。Lion在，新来的员工们也都在，都过来见过了她。

    “林姐。”不管大小他们也都喊。

    林素还是点了点头。

    在办公室就要有在办公室的状态。站在前台迎宾区林素挽着袖子双臂交叉，一副职场精英的模样和Lion谈了下桌椅布置电脑采购花篮位置等问题。各种事项都确认过了，她又到门外挨个去看花篮赠送人的署名。她人虽然不在金融圈，可是金融高精尖圈显然一直有她的“人脉”，归墟，仁信，采薇，嗯还有蓝岭——

    都是大基金。

    咦ZXC的李总居然也送了花篮？还有深蓝。

    无量娱乐。这是南先生送的。

    还有几个以私人名义送的，比如李秘书和圆圆。

    嗯。皇家KTV，mege’s   color，Xizi。

    西子小姐昨天也让人送来的花篮。她是看她朋友圈知道的。这个花篮估计还是西子小姐自己设计的，不同于其他定制的豪气款，不大的花篮是半月牙似的形状，几朵白色的马蹄莲和一些麦穗，时尚感格外的强烈。

    “这个拿去放我办公室。”

    林素把这个小花篮看看，越看越觉得它逼格太高和其他的花篮格格不入，提起来吩咐那个新来的员工小王。小王接过花篮，点点头去了。

    皇家KTV送来的花篮又壕又大，果然有一种挥金如土的皇家气派。

    说来惭愧，锥子脸黄太太其实还颇看得起她，后面又约了她几次，想约她喝茶一起聊马圈包。可惜林素对此一窍不通，又担心露馅了导致黄太太怀疑上回那个包的真假，只好都以事务所开业繁忙婉拒了。

    黄太太这回居然也让人送了花篮，虽然她人不能来——而且她老公的KTV和她的事务所也一点不搭边。

    “大家辛苦了。”

    收入还一分没有进账，自己的腰包掏了不少。林素拿起手机拍了一些照片，又自掏腰包给大家一人点了一杯果茶，还点了一些水果，“吃点水果补充能量哈！”

    众星拱月固然得意，可是想想每个月睁眼要开几十万的工资出去，又觉得压力山大。Lion问她待会要不要一起吃饭，林素想着还要去找何总，婉拒了。今天发生那么多事，何总中午来了又走了，也不知道他生气没有。林素拿着手机，准备给他电话。

    手机里还有条微信，是南先生已经回复她了。他给她发过来了一张照片，已经打开的礼盒摆在黑色的办公桌上。枣干橘子苹果大半盒，只装得八成满。

    嗯，这样一看，好像的确有些敷衍的样子。

    “收到了，”南先生发过来消息，克制有礼，“谢谢。”

    南先生的办公室装修露了一角，黑白灰，看起来和他的别墅一个风格，性冷淡风嘛。

    “不客气啦，给您拜年啦。”林素研究了下照片里关于他办公室的其他信息，作出了判断，又回，“谢谢南先生您送来的花篮～”

    这个无量科技似乎还很有名气，那个新来的男生小王好像是个玩游戏的，刚刚还来问她是不是还认识无量科技的人，眼睛亮噗噗的。

    “要是去无量审计的话，林姐你可安排我去啊。”小王主动请缨，“听说那边的员工餐格外好吃！”

    “要是有机会，一定安排你。”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林素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给自己的员工留足了想象空间。

    “不客气。”此刻那边回了信息，“明天见。”

    “嗯，明天见，欢迎您的到来。”她发。

    游戏什么的，她不懂。退出窗口林素走到车边给何总打电话。

    “Susan你现在在哪里了？”

    那边很快接了电话，语气淡淡的，好像没有很生气的样子，也没有很热情。

    看来之前说的合约应该是不用签了，都这个点了。林素看看墙上的钟，五点半。

    事态又不一样了。

    “我在所里。”她说。那她还需要去找他吗？

    其实她自己回文昌区也可以。

    “你的事都搞完了？”那边问。

    “嗯，搞完了。”是问天和的事吧。

    “那你现在过来我这边，前天我和你说的合约，你还记得吗？”男人在那边说话，声音温柔，“现在几位律师都还在这边等着。”

    “什么？你们一直在等我啊？”林素站在写字楼下，有些惊讶，又有些愧疚。为了自己刚刚的别样心思。何总一直也没联系她——原来是一直在等她。

    中午周先生和他吵架，他真的不生气？

    早知道他在等，她在所里就麻利一点了。

    他真的不生气吗？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安排人去接你？”那边声音温和，“Susan我们先把合约签了，再一起看看装修。妈咪推荐了一些童车品牌，我们也可以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