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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不动声色的握住垂在身侧的手。徐卿觉察到手心的温热下意识想要甩开,结果回头一看来人,便又安静了下来,朝他笑笑:“你怎么找来了?”“刚回客栈小二就跟我说你来这了,方才在想什么?”沈绍安捏捏他的掌心。“也没什么,”徐卿不欲多说,侧头看了沈绍安片刻,脸色有些严肃道,“我失忆前是什么样的?”沈绍安心里一紧,笑容有一瞬间僵硬,但很快便又故作自然问道:“怎么问起这个了?可是想起了一些事?”“没有,什么都没想起,只是心里好奇,随便问问。”沈绍安松了口气,沉默半晌,换做之前他早就能编造十几种谎言搪塞过去,然而此刻他却不想这么做。徐卿的记忆总有恢复的一天,到那时徐卿会如何看待两人间关系尚且无法预料,若是再让他得知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心性高傲的他必定会认为自己是在戏弄他。他不奢求徐卿记忆恢复后还会留在他身边,但也不希望他误以为这期间的种种都是在戏弄他。这种时候多说多错,于是他含糊道:“跟现在没有两样,别担心,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明天我们再去找胡大夫瞧瞧,现在先回去喝药,若是让他知道你没有乖乖喝药,又该配些难喝至极的来折磨你了。”徐卿一听要喝药果真就把其他事情抛在了一边,跟在沈绍安身后往回走,委屈得皱起了脸,反驳道:“我有好好喝药。”“是是是,你有好好喝药。”沈绍安哄他,“你看前几天都喝了,最后一天的更要好好喝了。”“若是明天胡大夫又配了副药呢?”徐卿做着最坏的打算。“那我就陪你一起喝。”沈绍安想也不想便答。徐卿撇撇嘴,明知这人是在哄他,心情却好了不少。这人比自己还怕喝药,平时只是帮着递个药,闻到那味那眉头都皱得比他还深,若是让他陪着自己一起喝,那估计得要他半条命。一碗难喝到令人发指的药灌下肚,徐卿接过沈绍安喂过来的两颗蜜饯,又嫌不够似的又往嘴里扔了几颗,两颊塞得鼓鼓的,颇有几分可爱。沈绍安宠溺一笑,帮他抹去嘴角残留的药汁。嘴里的苦味散去后,徐卿砸吧几下把蜜饯吞下:“你今早去办什么事了?”“也没什么,去马商那里看了几匹马。”沈绍安如实相告。“马?”徐卿不解得看着他。“恩,在这里呆了也有段时日了,是时候离开了。”“那倒也是,再待下去恐怕要赶不上考试了。”沈绍安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考试,后来才想到当初自己编的那些假话,没想到徐卿如此当真,想笑却只能辛苦忍着。嘴角轻微抖动了几下,又很快一脸赞同得点头:“不错,尽早动身为好。”第二日一早两人便起身去了胡郎中那里。这几日经官府征徭役这事一闹,众人皆人心惶惶,不敢轻易出门,因此街上冷冷清清,半天见不到几个人影。铺子大门敞着,胡郎中此时正埋头写药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了头:“来了,坐吧。”徐卿乖乖过去坐下,沈绍安站在他身后陪着。胡郎中放下笔伸手把脉,盯着徐卿的脸看了半晌,然后缓缓抬头面无表情看着沈绍安。沈绍安一脸茫然,也不解得看向他。一番对视下来,胡郎中终于脸色不郁道:“你,挡光了。”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沈绍安恍然大悟,干笑几声,赶忙往旁边挪了挪,抬手示意他继续。胡大夫这才重新看向徐卿。把完脉后收回手重新拿过一张纸,提笔写下方子,边写边说:“淤血有所减少,看样子是有好好喝药。”两人松了口气,结果就听胡大夫继续说道:“不过药还是要继续吃,我再给你配几帖药,再喝个十天半月差不多就能恢复记忆。”“还要喝啊,”徐卿一听还要继续喝药,瞬间苦了脸,看向胡大夫时那委屈的眼神就像是被他欺负了一顿似的。胡大夫不为所动,看了他一眼,一脸坦然得在药方最后添上了黄连。这一举动光明正大的其他两人想装没看见都不行,徐卿气哼哼回头看着沈绍安,那眼神明显在说,看吧,就说是故意的!沈绍安失笑,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胡大夫又继续道:“刚才替你把脉,发现你的体内有些异样。你可是被人下过蛊?”“下蛊?”沈绍安心中一凛,追问道,“你是说他被人种了蛊?”“应该不会错,不过具体是什么蛊我也不清楚,那蛊虫很隐秘,极难被发现。”胡郎中原想问问徐卿知道些什么,结果又想到他还失着忆,便作罢了。沈绍安自从知道徐卿体内被种了蛊后便一直沉着脸,自己对于蛊虫知之甚少,想必那晚徐卿突然会痛苦难耐便是由于蛊虫发作了。思及此,忍着滔天怒火问道:“大夫可能解蛊?”胡大夫遗憾叹气道:“我对蛊虫只知一二,这几日翻遍医术也未能找到一丝线索,恕在下爱莫能助。”沈绍安不甘心又问道:“大夫可知有谁能解?”胡大夫摇头:“若是早几年毒医圣手或许尚能一试,可惜他老人家三年前已经仙逝。如今这世上恐怕是无人可解了。”徐卿闻言一僵,脸色有些发白,这么说自己必死无疑了?沈绍安也察觉了他的异样,也不管胡大夫在不在当场,伸手把人搂紧怀里,轻声安慰:“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找到解药。”胡大夫叹了口气,提笔又写下一张方子:“这个方子虽说不能彻底解掉蛊毒,但也能有所缓解。”“多谢大夫。”沈绍安哑声道。离开时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没走几步胡郎中又把人叫住了。“若是能找到荀夜后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荀夜?”徐卿把玩着杯子,想着离开前胡郎中说的最后一句话,“荀夜不是在几百年前就没了么?”沈绍安把药渣撇出去:“或许是当初有人死里逃生活了下来,如今正隐姓埋名躲在哪个角落也说不定。”“即便是有,天地之大,找个人谈何容易。只是我身体中为何会有蛊虫?又是谁要害我?我们家可有仇人?“徐卿问他,过了这么久心情也已经平静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沈绍安苦笑,他哪会知道这些,此时此刻,他倒宁愿徐卿是没有失忆的,至少他自己肯定是知道一些的。“你在担心我?”见他许久不说话徐卿索性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说呢?”沈绍安无奈一笑,“你倒好,竟然还笑得出来。”“那要如何?以泪洗面也改变不了结果,何不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