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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看了一会儿,忽然将那篇策论扔在了地上:“一派胡言!谁教你学的这些狂悖之论?!”扶苏赶紧跪下:“儿臣愚钝,不知哪里写的不对,望父王明示。”嬴政半眯起眼睛:“商鞅变法以来,秦收复河西,吞并巴蜀,驱楚于郢都,破赵于长平。此皆法家之功。你居然说‘论治世,法不及儒’,寡人倒想问问你,究竟怎么个不及?”扶苏微顿,然后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法家所言却有可取之处,如法不阿贵、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等儿臣也很是赞同。但诸如驭民五术,这样的言论,儿臣实在不敢苟同!”嬴政追问:“你且说说,有何不妥?”扶苏回答道:“以为例,若按韩非子所说同床、父兄皆不可信,那又有谁可以相信?防亲甚于防贼,岂非成了孤家寡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父王不会不明白!”嬴政冷哼道:“你以为这王位这么好坐?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这至高无上的王座,杀父杀兄杀子杀师杀友争得头破血流。你以为‘寡人’一词是什么意思?它不光是指君王德名浅寡的自谦,更是指君王孑然一身的自勉。这么浅显的道理,夫子没教过你吗?!”嬴政见扶苏不吭声,接着说道:“至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何为道?不过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罢了。位高权重时锦上添花,人微言轻时落井下石,本就再寻常不过。只要权柄在握,何愁无人相助?”扶苏摇了摇头:“父王此言与那李斯的厕鼠仓鼠之说有何不同?父王不是也说过那李斯是个小人吗?!”嬴政道:“李斯虽是小人,但至少知道‘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威势也’,不似孔孟,只知画饼充饥。若儒家真能治世,此二人早已高居庙堂,何故漂泊江湖?”扶苏忍不住反驳:“桀纣初始,威势亦强。何以江山易主,宗庙倾覆?只因失了民心。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儿臣始终以为,君不恤则民不忠,民不忠则威势日益式微。”嬴政勃然大怒:“孟轲不过一匹夫,自然觉得‘民为贵’,可你是什么身份?你是寡人的长子!你可知作为长子,在国事上与君王的想法背道而驰会有什么后果?你可知这前朝与后宫,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多少支暗箭在瞄着你?!”扶苏仍不死心:“有云……”“够了!”伴随着嬴政一声暴喝,一只茶盏砸在扶苏膝盖边的地上,四分五裂碎了一地,guntang的茶水亦溅到了扶苏的手上和腿上,霎时间那白嫩的手背被烫红,疼得扶苏身子一颤。嬴政因愤怒而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青筋暴跳,半晌后才慢慢收回心神,看向地上的狼藉,开口道:“抬起手。”扶苏不明所以,怯生生地举起自己的双手,手背朝向嬴政。此时嬴政这才注意到儿子的手被烫得不轻,皮肤都红扑扑的,右手背还沾着几片茶叶。嬴政自责地撇开双眸,不着痕迹地说道:“手都烫成这样了,如何提笔写字?回你母妃宫里,那儿有烫伤膏,让她给你搽搽……这几日就不要去书房了,先歇着吧。”扶苏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嬴政神色复杂地坐了回去,已经有很多年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位曾经叱咤风云、政绩斐然的大秦相国、自己的授业恩师、可能也是自己的生父……刚刚也正是因为听到吕氏春秋这四个字才让他顿时失态,一时不慎弄伤了扶苏。他很内疚,也很想走上前去查看孩子的伤势,可君王的天威不允许他这么做。嬴政不禁想起自己所有的孩子,无论男女,好像都和他亲近不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或许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他都想不明白,想不透彻。嬴政单手撑着自己微疼的额头,眉心微蹙,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第163章不可理喻姬丹疾步走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她已经想得很清楚——纵然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她也要保住他。不仅如此,姬丹也并非毫无准备,近几月来她亦想好了初步的应对之策。螟蛉计划说白了不就是让她的孩子成为哥哥和父王的傀儡,以此来控制秦国,最终达到改旗易帜的目的吗?那么只要她能帮助阿政其他的儿子成为储君、继承大统,这个计划不就无果而终了么?!心中一旦有了底,之前那种沉重而压抑的感觉便减轻了不少,步履也轻松了很多。目前唯一让她困扰的,便是选择哪一位公子为扶持对象,而且一定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这件事不可cao之过急,需细细打算才是。“前面再转一个弯就是御书房了,贵人可以……”阿胡话还没说完,只见从拐角处突然冒出一个人。对方低着头,步伐很快,姬丹走在前头也没注意,两人避让不及,撞了个满怀。扶苏“哎呦”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阿胡定睛一看,诧异地喊了声“扶苏公子”,赶忙将其扶起:“公子没摔着吧?”姬丹也上前帮忙将扶苏衣服上不小心沾的灰尘拍去,不经意间看到对方烫伤的手背,不禁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扶苏公子、端华夫人的儿子……你的手怎么回事?”扶苏略迟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不要紧,只是喝茶时不小心弄翻了茶盏。”说着,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只见对方神态温婉随和,衣着素雅端方,看不出规制。扶苏不由得心中起了疑惑,后宫上上下下的宫妃自己都见过,相当一部分还是母妃宫里的常客,然而眼前这女子压根看不出是什么身份,若说她不是宫妃,为何身边还有贴身伺候的宫女?到底是童言无忌,小孩子心里藏不住话,怎么想便怎么问了:“请问你是父王的御妻吗?为何我在宫里从未见过你?”姬丹一怔,一时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毕竟自己的身份确实尴尬了点:“我不是什么御妻,只不过有幸被王上看中,得以入宫陪侍君侧。”扶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父王带回的那位民间女子!虽然你没有位分,但既然服侍过父王,便是扶苏的庶母,扶苏有礼了……”说着,他俯首向姬丹行了个拜礼。此前姬丹便远远听过这孩子诵读,因此对他印象不错,如今看来这孩子不光只是将儒家经典熟读背诵,而且将里面的精髓和道理皆铭记于心,否则也不会对自己这个无名无分的人行礼。姬丹亦屈膝回以一礼,接着将地上散落的竹简捡起,准备还给扶苏,无意间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眼前一亮:“这是公子写的吗?”扶苏点点头,姬丹赞叹道:“公子小小年纪,竟能写出如此好文章,实在难得!”听到赞扬,扶苏非但没有显得多高兴,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