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同人小说 - 【仙剑三/重楼飞蓬】中长篇合集在线阅读 - 第十一章、卿须怜我我怜卿(高H迫不得已解开心结心甘情愿)

第十一章、卿须怜我我怜卿(高H迫不得已解开心结心甘情愿)

    暗星据点

    “魔尊,没成功吗?”太子长琴已调息许久,见重楼面色沉凝进门,心知不好地站起身迎了上去。

    重楼点了点头,沉声道:“未尽全功,唯余天诛和心魔族长,应在一地。”他看了太子长琴一眼:“许是天诛刻意蒙蔽了天机,再占卜都只能算到其他心魔族人头上。”

    太子长琴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有羞愧还有对自己的恼怒。

    “你已尽力,飞蓬会理解的。”重楼倒是不以为意,坐回主位道:“剩下的交给本座,你尽快带玉衡军这些编外精锐离开魔界,勿要被牵连了。”

    太子长琴轻轻凝眉:“魔尊,你放吾等一马,又要求将军付出什么筹码呢?”

    “你们不愧是师徒,飞蓬也是这样问的。”重楼不禁笑了:“可你们最强的不过新晋元老,其他也只是天级九重,构不成威胁。飞蓬就算欠,也欠不了本座什么。”

    他挥手在半空浮现空间阵法,很快就凝结为一张实体阵图,落于太子长琴掌中。

    “你带人走吧,不要多问。”重楼起身便走,见太子长琴沉吟不语,顿足在门口,又道:“飞蓬对本座一统各界,并非没有后手。”

    他瞧着太子长琴一瞬间抑制不住瞪大的眼睛,了然道:“你也不知道?呵,那可真是有趣了。”下衣摆拂过门槛,重楼的身影再也不见:“勿要和仙妖余孽串通一气,不然,休怪本座不顾尔等此次之功。”

    徒留太子长琴前去和同僚们汇合,任他们想破脑子,都找不到飞蓬还有什么后手。

    ·

    混沌,妖皇帝俊曾为自己和妖族元老们准备据点,其中资源足够治愈各种重伤。

    仙妖高层陷落、领地彻底被魔界占据时,瑾宸孤身逃出,受了重伤不得不涅槃。此刻他还处于虚弱期,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妖君,你准备认命吗?”钟鼓站在结界外,含笑抚掌聊起最近发生之事。

    六界五行,草木生灵皆可成妖。作为不服魔尊统治的帝俊嫡系,瑾宸近期被魔界打压得极重,却依旧不缺情报。他以六界一草一木为凭借听取消息,事事皆能与钟鼓说上两句。

    “哼。”闻听钟鼓冷不丁问出此话,瑾宸嗤笑一声:“你可算愿意道明来意了?说吧,谁有本事请动你来蹚浑水?”

    见钟鼓笑而不语,他起兴猜到:“是从来不愿屈居人下,连认栽都只给出名义还强挖好处的嬴政?”嬴政给了归属魔界的名义,却把从各界强者领地把逃离轮回之魂带走的麻烦,推给了魔界呢。

    “非也,再猜。”钟鼓莞尔摇头。

    不是嬴政?瑾宸想了想,又道:“深藏不露的人族公主女魃吗?呵,有如今那个修炼多年的女娲后人和夜叉王的感情顶在前,她低调沉默极了,确实不起眼。”

    “还是错了。”钟鼓悠哉悠哉,靠在门柱上摇晃手指:“是你最意想不到的那个。”

    瑾宸登时咬住嘴唇,不吭声了。

    他沉默良久,终于问道:“飞蓬是什么时候劝动你的?这个时机拿捏确实好。”

    各界被迫归属魔界,已有些年了。反抗之火尚燃,却愈发熹微,魔界已然被捧得极高。魔尊唯一恼火的,只有最近爆发的天诛之事,依旧忽略了各族。

    “很早很早。”钟鼓脸上笑意更深:“你仙妖还有一些战力,没有算进去。此时此刻,他们不但战斗力完好,还很有冲力。”

    瑾宸挑起眉头:“哦?愿闻其详。”

    “入玉衡军而不得名额的战士,飞蓬不吝天材地宝培养,不吝从身到心教诲,可回出生的中小世界收徒,又被给予随意进出神界的特权,几万年传承下来,弟子何止神修?”钟鼓勾起了嘴角:“你们溃败太快,他们还没来及出手呢。”

    遥想昔日,神界实质领袖轻飘飘的视线、轻描淡写的说法,他笑道:“几位界主为突破而轮回,魔尊趁机兵发各界,魔界却并非没有损失。最近因天诛下毒倾一界之力搜捕,更没注意到各界涌动的暗流里,已私下交流过很多次的神界暗子。”

    “你是我游说的最后一人了。”钟鼓意味深长的话,为瑾宸敲散了仅存的忌惮:“嬴政与女魃都答应,先与魔尊联手铲除天诛,免六界灾劫,再联手刺杀魔尊。且各族隐藏战力会于当时掀起大战,驱逐魔界驻守各界的兵力。你,意下如何?”

    瑾宸思忖片刻,才道:“我们之中,唯有魔尊是先天生灵。鏖战天诛,必然需要他大量出力。战后袭杀盟友,不义。”

    “呵,以先天生灵境界,趁天道混乱之际,以大欺小、倚强凌弱,逼迫各族主事人,强讨归属魔界的名义…”钟鼓当即冷笑了:“他魔尊重楼,又何时义过?”

    瑾宸哑口无言,但此话确实斩断了他最后一丝顾虑,眉目间的犹豫渐渐随风消散。

    ·

    深雪域

    “嗯…”飞蓬低低地喘息了一声,浑身上下都仿佛被炙烤,热得难以解脱,却又动弹不得。

    渐渐的,他脸上、身上逐渐冒出一层层细汗,濡湿了本就不厚的布料。那双湿润的蓝瞳里浮起挣扎之色,但在水雾破碎之后,又重新化为了坚定。

    “又失败了。”重楼皱了皱眉,他回来之后,已不止一次对飞蓬用迷药。但无论何种效果,都无法令飞蓬短暂失去意识。

    飞蓬阖了阖眸:“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飞蓬,我不想栽得不明不白。”重楼淡淡说道:“大战天诛后,必是薄弱之时。我至少要知道,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大难题。”

    飞蓬扯了扯嘴角,吃力又艰难地笑道:“那你…为什么…不用刑…不…搜魂呢?”

    “明知故问。”重楼低低笑了一声,俯下身来。

    他的手抚上飞蓬的额头,将汗迹轻轻拭去。满头青丝在掌中被搓揉抚摸,汩汩水迹蜿蜒在手臂上,一滴滴坠落。

    “你因我魂魄伤重,我行事再不拘小节,也不会趁人之危。”重楼含住飞蓬的耳垂吸了一口,发觉人在自己身下颤抖了起来,行为便越发和缓。就连给飞蓬灌下新一波迷药时,动作都极轻极柔。

    也是。飞蓬昏昏沉沉地想,重楼虽然道德底线并不算多高,但面对自己的时候,总守着些奇奇怪怪的原则,不似对其他人那么心狠手辣,刻意想给人心理阴影。譬如昔年对纹姬,也如后来对瑾宸。

    “嗯…”guntang的吻从飞蓬耳珠径直滑落到颈间,留下了一个个湿漉漉的唇印,这让他痒得佷,意识随之趋于涣散,被迷药折磨的身体也更加颤动战栗。

    但飞蓬学究天人,哪怕注意力被强行分散,他自然能大体判断出这些迷药是什么种类。

    说来好笑,都是致幻类型,偏重于击破精神防御,但绝不伤及魂魄。

    飞蓬便更能猜到重楼想要做什么,他艰难地抬手揪住宽大的黑色袖口,低哼道:“女娇…幻术…你…推陈出新…瞳术幻境…”

    “你还是那么聪明。”重楼便也笑着赞了一句。

    他不愿再对飞蓬搜魂,那样趁人之危又伤害极大,才选了各种各样的迷幻药剂,会让人发热却不疼。

    但凡飞蓬彻底失神一瞬间,就会露出破绽,可以被自己强行拉入瞳术幻境。到时,不妨以印现梦寐以求之物为引,用诱导的方式,让飞蓬说出他的后手。

    这脱胎于好友女娇的幻术,乃九尾狐一脉传承几十万年推演出的术法,又被自己根据己身精神力再度改进,确有把握与飞蓬一较高下。

    “哼!”看出重楼不言尽的自信,飞蓬轻嗤了一声。饶是汗流浃背、视线难聚,他的意志也始终如钢铁般坚守。

    重楼看着飞蓬坚持的模样,却是越发心痒难耐。他的手指顺着汗湿的黑发,同样滑到自己正一下下吻着的颈部,触及凌乱敞开的领口,用力将之扯得更开。

    “住手…”即使陷入被动的困境,飞蓬一直都很冷静,直到此时才真的有些慌乱了:“你…做…什么?”

    他极力向后缩去,可重楼的榻上也就这么大,又能逃到哪里呢?被攥住肩膀压回来时,飞蓬布满细汗的眉眼微微轻颤间,露出了几丝强压的倔强与不安。

    “飞蓬,你从来没有自知。”重楼勾起嘴角,压低了身子与飞蓬对视,血瞳笑意更盛,五指并拢为面:“来,你看。”

    飞蓬疑惑不解地看过去,重楼掌中出现了一只镜子。印入眼帘的,是自己潮红的脸,颊上溢满细汗,晕染得白皙肌肤更显潮湿通红。当然,还有视线时散时聚,正竭力保持清醒的瞳眸。

    这就更令飞蓬困惑了,他甚至红着眼圈,狠狠瞪了重楼一眼。你逼供就逼供,我这狼狈不堪在迷药里煎熬的样子,你还非要我亲眼看见吗?

    “你可真是…”见飞蓬真的迟钝到这个地步,重楼不禁哑然失笑。

    可他心头却是泛软,一时没了原本的花花心思,反而一手卡住飞蓬的颈,另一手摄来巾帕,细致地为在致幻剂里反复熬煎的飞蓬擦起汗来。

    飞蓬被重楼抚住下颚固定难动,温热的手持着湿软的巾帕,一遍遍擦拭他的脸颊、脖颈,后来更将衣襟解开,把汗水粘黏难受之处屡次擦净。

    “嗯…”致幻剂的效果还在发挥,身体倒是更加舒适,飞蓬低呻着眨了眨眼睛。他眸中有水雾破碎开来,向重楼展现出内中的坚持不懈与困惑不解。

    重楼莞尔一笑,把镜子往半空中一抛,固定在双方视线能够触及之处:“你可真是迟钝。”

    不等飞蓬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话不说明之举惹恼质问,重楼召来一壶温度刚好、滋味适宜的仙茶。

    然后,他将收集来的所有迷幻剂,通通拔了盖子,就着可口的茶水,猛然给飞蓬全灌了下去。之前的迷药目的是让身体渐渐适应,再因始终未曾成功而心生轻视,现在才是杀招。

    “咳咳!”飞蓬干咳了起来,但没做无谓地反抗,只在加倍的药效袭来时,攥紧了手头的软褥。

    魔尊稳坐床沿,俯低了身子,血色双瞳逼视着毕生劲敌,单手一刻不停地为之擦汗:“如果神将真能坚持到结束…”他话语微顿,目光不含戏谑,唯有一派肃穆锐利:“那本座认栽!”

    “就以最危险、最不利的局势来算,假设干掉天诛后,本座被各族剩下的元老们集体围攻。”重楼说着便扬起眉,嘴角微微勾起,难掩那一身桀骜不羁的傲骨:“我自会,提前布置好后手,生死看实力!”

    呵,我若不疯,绝不以一打多!他们若想占便宜,魔界这边也不是吃素的。麾下有元老不用,退位了可是过期作废啊。

    全部元老?瑾宸、钟鼓、嬴政可不是普通元老,女魃手里也不乏上古时期由女娲娘娘赐给轩辕之物。那些个元老围攻打不过你,不代表他们几个不行。

    “哼!”飞蓬在心里艰难地斟酌着,确定早已布下的局,会按照自己原本的预计继续,便冷嗤一声,在致幻迷药里继续挣扎了。

    但他紧紧盯着重楼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半分偏移,充盈着绝不松懈、绝不妥协的清傲。就算是清醒与混沌随时交替,那一身风仪也与对方那份与生俱来的威势不相上下。

    可这无疑更勾起重楼本质里的征服欲、占有欲,他空出的那只手,抚上飞蓬半湿半干的眉心,不再试图暗示,而是直白地笑道:“你可别再盯着我了,这个样子老朝着我看,我会忍不住的。”

    什么样子?飞蓬浑浑噩噩的脑子用了一小会儿,才弄清重楼几番言辞的深意。

    “你!”他登时满脸通红,抬起手肘连续不断捣向重楼,既借高昂情绪重炼心神,也心怀羞恼地狠狠揍人:“无耻!”明明是你下的致幻剂,现在倒说我一身热汗淋漓的模样,勾得你克制不住?

    重楼没敢还手,被连砸带踹地蹬下床滚了一圈,巾帕也被飞蓬摔远。

    直到人倒向床榻,他才在坐在地上,举起双手好声好气地说道:“嗯,说的没错,无耻小人嘛,我可不是君子,当然做不到坐怀不乱。”

    飞蓬一击即中,却身无余力,只能伏倒在床榻上,在药效的热度中不停战栗颤抖。

    他极力维持着本就岌岌可危的焦灼局势,成功地将自己清醒的时间延长了少许。闻言,倒是恼火地瞪眼过去,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滚!”

    “事后你让我怎么滚都可以。”重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施施然起身笑道:“正事还是要做的。”

    他将衣衫凌乱褪尽的飞蓬翻过身来,仅一时没擦汗,被褥上已濡湿出一整个人形,从脸颊到脚踝更是细汗密布、纷落如雨。

    重楼无声一叹,将指尖抚上飞蓬眼睫,强逼双眸相对。

    “你…休想…”飞蓬咬住下唇,含着雾气的蓝眸竭力维持震惊,强行用心神抵御着重楼运起的瞳术。

    他与女娇同样是至交,何尝不知出自九尾狐一脉的幻境,是何等难对付的术法,更休说,这还是被重楼改造过的。此番稍有不慎,定会全盘皆输。

    沉默地交锋持续了很久很久,若非重楼从开始便设下结界,隔绝了内外所有气息,深雪域极度深寒的温度早已让飞蓬冰冻三尺。

    可即便如此,飞蓬也耗尽了心神与力劲。他脑子里如有一根弦拧紧到即将崩断,一抽一抽地痛着,连带双眸亦突突直疼,仿佛下一瞬便要溢出血迹。

    “你可真倔。”重楼低叹着,吻上飞蓬湿漉漉的鼻尖,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怜惜。

    飞蓬已经没力气推开了,他浑身酥软地靠在重楼怀里,药力即将被强行熬过,虽无害于神魂,但精神消耗难免,足以头疼数日。

    “也罢,你赢了。”重楼作为用药者,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心头固然滋味难明,可也不乏面对劲敌的敬重与棋逢对手的爽快:“我先抱你去沐浴,今晚好好休息。”

    瞳术便渐渐收敛锋芒,他也松开手指,不再钳制飞蓬与自己对视,决定结束这场平手的交锋,还不忘边走边垂着眸,轻柔地为飞蓬按摩发疼的眉心,温声说道:“我去熬点安神的药,你洗过澡喝了再睡。”

    但飞蓬听见此言,心神顿时一松,却忘记重楼已经松开了手,一时并未移开目光,反正直直地看着重楼温柔的红瞳。

    可是,瞳术最后的余韵尚在呢。飞蓬这一松懈,自然难免受到影响。

    但受重楼瞳术幻境影响太深的,印现的根本不是重楼逼问的布局信息,而是飞蓬本身梦寐以求之物。

    重楼错愕地瞧见了一个幻景——神魔之井中,一神一魔相互依偎说笑,隔阂不现、默契难掩。

    这是他们既为敌又为友的、最温馨最平凡的相处,也是祖神尚在、不用担起更多压力的过去。

    下一瞬,短暂的幻境随瞳术彻底停歇而磨灭。

    “松开!”重楼看见了飞蓬猛然涨红的脸,还有在怀里张牙舞爪挣扎以掩饰羞赧的行径:“你放个水就行了,我自己洗!”

    重楼的情感难得快过脑子,等回过神来,他已以吻封缄,用激烈交缠的唇舌吞没了飞蓬所有的吱呜嗯哦。

    “嗯…呜额…”心上人被牢牢扣在怀里,双手徒劳无功地推搡着,只能被他恣意灵巧地进犯唇腔、饱尝滋味。

    重楼鬼使神差地没有停下来,但也除了吻什么都没干。

    飞蓬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他破罐子破摔般没有再行抵抗,任由自己所有挣扎全部归于寂静,只余缠绵yin靡的水声和破碎粗重的喘息,交织在难分难舍的双唇之间。

    “飞蓬…”重楼终于松开唇舌,舌半舔舐半抚慰地摩擦着飞蓬红润湿透的唇瓣,低声道出了心头无法言说的激动:“我很高兴,真的,太高兴了。”

    飞蓬确实气恼,可重楼亮得惊人的双瞳、心满意足的语气,让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为什么…这么高兴…”飞蓬在重楼怀中偏开头,耳垂红得能滴水。

    重楼打开浴池的阵法,洒了些药进去:“在知道我的…痴心妄想之后,你还愿意同我回到过去。”

    天帝、地皇顶在上面,他们能在站定立场之余,毫无顾忌地交好。

    那是一段长久的岁月,那是一份飞蓬固然认为纯澈真挚,但确实不符常理、违背立场的感情。可他不但不厌恶,还在发生过那种伤害后,愿意回到过去,接受与自己毫无隔阂地相处,也容忍自己的追逐和妄念。

    重楼飘忽的心像是泡进香甜可口的清酒里,如坠幻梦。

    飞蓬不吭声,只盯着浴池,仿佛在分辨药是什么效果。但浸泡进去时,他其实在想,管什么药呢,脑子乱,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反正,肯定是让自己安神舒适的。

    ·

    天诛正在喝酒。

    他痛饮了三杯,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热热闹闹的街市场景。

    这是魔都。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了。

    “大人。”心魔族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我的族人,除了完全没插手的那些被打入牢狱,其他全部死光了。”

    天诛丢下酒觞:“我知道。放心,待我拿下魔界,会复活。”

    “可是,魔尊何时会找来?”心魔族长问道:“还是说,您准备亲自上门游说?”

    天诛低声一笑:“上门?不,现在上门,定然直接开打。你想想,重楼除了祭都那一趟,近期从未公开现身过,魔宫都很久没来了,必然在想方设法哄飞蓬呢。”

    “大人是想…”心魔族长若有所思:“等魔尊发现他根本哄不住神将,开始思考退路,您再把他退路堵上,让他只能顺着您走?”

    天诛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大人?”心魔族长被弄糊涂了。

    天诛勾了勾嘴角:“可惜,神将飞蓬轮回时没依着天帝伏羲之意走忘情道。不然,重楼、飞蓬直接反目,境界就算进步也必然被打回。我就可以分魂为二,一修炼并拖住三皇,另一针对重楼或飞蓬。待重新合一,当能更进一步,登顶三皇境界。”

    “现在,他们虽不能推开三皇大门,但入情道不见得不能再进一步。”天诛看着窗外,魔宫殿堂高悬,远远在望:“我只能耍个诈,将三皇暂扣留于天道深处。果然,因几位初代生灵同坠轮回,天道也不让他们出来了,唯留重楼、飞蓬在外。”

    他淡淡说道:“以天道机械性的计算方式,天道最多能拖到帝俊他们四个回来,就会释放三皇。在此之前,天道会尽力让飞蓬、重楼干掉本尊。”

    “为什么呢?明明释放三皇,才是对付您的最佳办法。”心魔族长越听越茫然。

    天诛莞尔失笑:“时间、空间,两大法则感悟者,重楼和飞蓬早已堪称天道之子,比出自盘古的三皇更得天道庇佑。同样,作为非宇宙根基即初代生灵所成的强者,重楼和飞蓬潜力更大,是推动本方宇宙晋级后的最佳外出人选。”

    “天道没有智慧,但无限晋级的本能,会让祂倾向某些人选,望他们得功德。”天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个道理也就和天道同出一源的他才明白。

    三皇也好,几位界主也罢,虽是初代生灵,但毕竟不是盘古了,对此只能占卜,而无法直接透彻。

    若非如此,他何必费心费力想重楼、飞蓬反目成仇?不就为了逐个击破,能吞噬最好,吞噬不了,就利用一个压下另一个,再让合作者助力自己逆转取代天道。

    “话扯远了。”天诛回过神来,淡淡道:“太子长琴带队在魔界胡闹,利用灵脉和外界灵气天人合一、避开灵识搜索之法,在魔界畅通无阻,杀伐沾染因果之敌。”

    他摇了摇头:“架势看着盛大,其实是重楼想借刀杀人,在天道下一批清算前,提前清洗魔界,也借机卖飞蓬一个好,才那般放纵他们。但飞蓬不同于重楼独断专行、心狠手辣,他藏于暗中的布局,从来都出自阳谋,也留给人足够大的余地。”

    “譬如这回由玉衡军活动名额发展的势力,飞蓬在最初,提供给他们发展门派并保全自身的种种秘传。”他玩味一笑:“如今,那些玉衡外围战士的徒子徒孙们,在各界已发展到了能击破魔族驻扎各界兵力的地步,还气势如虹绝不妥协。”

    心魔族长恍然大悟:“大人是说,魔尊再怎么哄神将,一旦此事爆发,事关帝王之道,他绝不会退让?”

    天诛缓缓颔首:“不错,飞蓬能为了保重楼的命忍辱负重。但重楼能在玉衡这等断然威胁不到他的事情上妥协,却不会在关乎己身实力之处退让。”

    “否则,魔尊拿什么堵魔界悠悠众口?”他眼底笑意更深:“魔族驻兵各族讨要贡品,利益牵扯太大了。就算是魔尊,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魔族。可他一旦下重手,就算太子长琴善忍,那些玉衡外围战士真能看自家后辈被屠杀吗?”

    心魔族长不禁长叹:“所以,矛盾在所难免。魔尊就算能哄神将一时,也哄不了永远,他们注定反目成仇。”

    “我要做的,就是挑起恶念,让矛盾激化得更快,让重楼措手不及。”天诛款款道,摊开的掌中有无尽黑色丝线。

    随他心意一动,黑线轻轻缠绕、拧紧,不少直接断了。

    ·

    “飞蓬将军…”飞蓬睡了许久,再醒过来时,神清气爽、毫无不适,但重楼不在,床边唯有两位魔女。

    江蓠跪坐在矮几后,低头不看床上,只抬手为初醒的奉上一杯茶:“请您用茶。”

    “这是药,尊上吩咐了,您醒过来最好还是喝掉。”寒雪打开药蛊,旁边一起端上的,还有几只碗,分别装了果rou碎、香甜可口的汤羹、几块小巧玲珑的糕点:“喝完药不妨吃些辅食,也算祛祛苦味。”

    飞蓬一声不吭,起身时毫不意外自己周身衣料齐整。他一一用了,在她们收拾着碗筷前去分解阵前时,冷不丁问道:“各界都爆发了反抗魔族的热潮吧?”

    “啪!”江蓠一个手抖,正欲抛入阵里的碗提前摔在了地板上,碎成一片片碎瓷。

    飞蓬了然:“哼,果然。”自家人知自家事,若钟鼓他们决定动手,那自己麾下玉衡军活动名额的战士们,这么多年在各界收徒发展出的网,大概会同时动。

    “给魔尊传句话,本将有事见他。”飞蓬缩回被褥里,面色沉凝似水。

    如果钟鼓他们已经动手,重楼现在应该失联了。可如果没有失联,是自家战士们自己动了手,那里头问题就大了,不得不防无影无踪的天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