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男大学生】同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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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dline 郭嘉刚上大学那会儿，对ddl的说法还很不屑一顾。 毕竟他的能力摆在这里，做事情的效率也算得上高，院里有什么活动，基本上都能挑个下午就做完了，完全不需要担心ddl这个问题——或者换个说法，郭嘉的字典里根本没有deadline这个词。甚至他还能得空，嘲笑某个做学生会小干的贾文和，天天忙得焦头烂额，连脚都不沾地，时不时还得挨骂。 “感觉文和天天都是ddl呢。”他如是说到。 然而过了一年，感觉要做的事情莫名其妙就多了很多，能靠脑子绝不动笔的郭嘉也转不过来了，常常会忘掉要做的专业课作业，总是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贾诩写的作业才想起来自己的还没写。 郭嘉沦为了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的奇人。 此时就轮到贾诩嘲笑他了：“奉孝，天天都是ddl呢。” 郭嘉连作业都不写了，把笔一丢往他身上扑：“文和帮我，借我抄抄。” 贾诩反手推开他：“不帮。” 他自个都还有一堆事干，还要看小干交上来的部门策划方案，比某个ddl战神忙得多。 郭嘉搂着他的腰，瞟了一眼他亮着的电脑屏幕，上面赫然写着“活动方案”四个大字。 “文和。” 贾诩不理他。 “部长？文和师兄？理理我呀文和，你就忍心看我一晚上写这么多作业吗？” 这回贾诩不能当听不见了，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闭嘴，不准撒娇。” 忍心是忍心的，但他对郭嘉的sao扰不胜其扰，面无表情地把作业甩给他：“明天小测写不够八十以后别抄我我作业。” 郭嘉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嗯嗯”两声敷衍他，其实并没有当一回事。 实习 实习的时候，两人恰巧分到了同一家单位，而且郭嘉的父母有一套小公寓，在单位附近，正闲置着。 也算不得是闲置，原本就是买来给郭嘉的，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贾诩还想着要日日来回学校和单位，郭嘉便摁着他把东西收拾好，搬进那套小公寓住了。 房子的面积并不算大，也不过四五十方的样子，但浴室和厨房都有，下一层是客厅，上面半层则做了卧室，摆了衣柜和一张双人床。 贾诩看到那张双人床实在有些眼前一黑，毕竟郭嘉睡相不好的过往还历历在目，虽然最近已经好得多了——至少暑假那会他和郭嘉小住的时候，他还算睡得安稳。 而郭嘉已经把他的行李箱提了上来，把他的衣服挂进空出来的那一半衣柜。 之前还在住学校宿舍的时候，贾诩就对郭嘉的某些室内装饰审美叹为观止；倒也说不上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赞赏上一句此人十分有情调，只是郭嘉对花的喜爱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几乎没有在郭嘉的书架上见过枯萎的花。郭嘉花瓶里的花总是在花苞时期就被他买回来，过了一晚开始盛开了，便一直散发着清香，很好闻，大概比郭嘉惯用的那款香水还怡人几分；花也开得很漂亮，他尤其喜欢蓝色妖姬和大马士革玫瑰。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的，反正贾诩沾他的光，偶尔也会拍几张照片发发朋友圈，被郭嘉贱兮兮地配上文字：男朋友的玫瑰。 这回住进郭嘉的家里，发现插花的花瓶更多了。 玫瑰丛丛簇簇，还是蓝色妖姬和大马士革玫瑰居多，夹杂几朵香槟玫瑰和路易十四。贾诩在吧台桌上摆好电脑和鼠标，默不作声地把郭嘉的电脑挪过了一些，嗅了嗅空气里掺进玫瑰香气里的一丝饭香——隔壁人家的。 郭嘉对做饭一窍不通，并不是不想学，实在是于此道没有什么天赋，只好寄希望于贾诩；而贾诩对做饭的要求是能吃就行。 但很显然这个要求对郭嘉而言就已经很高了：他自己都不会做，能有个人做他的饭就已经很是不错了；况且贾诩的厨艺并不算得上差，总是很合他的口味。于是他经常会缠着贾诩，也做一份给他吃。 好饿。贾诩吸了吸鼻子，打开冰箱——空空如也。 贾诩摸到了手机，不知道是谁的，打开才发现那是郭嘉的，而自己那台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懒得找——估计在床上，便偎在沙发上，朝楼上喊了一句：“奉孝，我要吃外卖。” 郭嘉不知道还在上面收拾什么，好一会才扒着栏杆朝他说：“我想吃rou蟹煲。” 贾诩头也不抬，点完下单了。 “帮我找找手机。”贾诩划开看英剧的视频APP，轻飘飘地道。 宿检 郭嘉并不太明白，明明学校连个宿管都没有，学生宿检队倒是浩浩荡荡的。 院里的宿检安排在早上七点，郭嘉从来没有体验过宿检完睡回笼觉到九点，每回宿检那天他都要上早八课。 对比某个苦哈哈爬不起来床的人来说，贾诩就显得很游刃有余。他的作息是很规律的，平日里起床的点就是六点半，宿检的时间完全不影响他的作息。早上起来收拾宿舍东西的也是他——难道要指望郭嘉早起和他一起收拾？ 郭嘉的手机闹钟在他床上震天响，然而完全没有把本人闹起来，反倒吵得贾诩头疼。他面无表情地摸进郭嘉的被窝找他的手机，手机还没摸到，人已经醒了：“嗯？文和……” “起床，宿检的要来了，还有，”郭嘉的手机被他捏在手里，划掉了他的闹钟，“下次闹钟闹不起就别设了，吵死了。” 郭嘉眯着眼睛叠被子。 他这副样子完全就是只有rou体醒了，精神还沉眠着，但贾诩也懒得管他，把他扔在桌上的书塞回书架，又把他架子上的玫瑰营养液换了，转头一看郭嘉还坐在床边，神色怔忪。 门外已经开始吵闹，想必是来人了。 他路过郭嘉去开门，顺便踢了他一脚：“起来站会。” 他开了门后，又迅速挪回了郭嘉身边，伸手抵住了郭嘉的腰，低声威胁：“不准靠我身上。” 宿检队的人晃悠了一圈，记完分就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郭嘉立刻跟没骨头的人一样软在他身上，闭着眼：“文和我好困。” “困就睡觉……不准在课上睡。” 他又伸手戳了戳郭嘉的腰，郭嘉岿然不动，呼吸均匀绵长。 贾诩忍了又忍，才拖着把他扔到床上去，没下手把他掐醒。 夜宵 夏天一到，胃就开始空荡荡的。 也不是吃不够，而是因为吃一点，饱腹感就已经很强了，平时能吃完的份量会剩下小半；然而体力消耗也很快，吃完东西没两三个小时又饿了。 贾诩起初还顾忌吃夜宵会发胖，强忍着半夜被饿醒的折磨过了一个星期。然而很快他就受不了了，郭嘉天天在他隔壁吃夜宵，每天不带重样的。 他做了此生很不优雅的又一件事。 他朝郭嘉伸手，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给我吃口。” 郭嘉慢悠悠地把最后一块铁板豆腐塞进嘴里，展示给他看：“吃完啦。” 贾诩：…… 郭嘉这没品的东西。 他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己果然自取其辱，正欲转过去不再理他，又被他握着肩膀转回来：“文和，你生气啦？” 这回贾诩真的面无表情了：“没有。” 郭嘉把脸凑近去看他的眼睛，贾诩垂着眼睛看他，古水无波。 “诶文和，不如这样，你往这亲一下，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贾诩还是看他，半晌，把脸撇开了，语气喑哑，又带些凶狠：“我自己买。” “哎呀我也要，文和帮我买。”这人完全没脸没皮，贴在他身上就亲了他一口，“我要吃冰粉。” “你也吃冰粉。”他笑意吟吟。 贾诩嫌弃地推开他：“我不要吃冰粉……不准亲我。” 郭嘉看他耳朵都红了，又吻他的耳朵去了。这人口是心非，明明都打开来看了，还说不要吃这个。贾诩被他亲得一点脾气没有，索性把手机丢在桌上，仰着脑袋给他亲：“……你再闹我，什么都吃不上了。” 郭嘉抱着他，思考了一下，把他的手机捞回来：“那我要吃红糖玫瑰底的，加醪糟。” 贾诩岿然不动，半晌，张开了手：“记得打钱。” 校园网 郭嘉一度很不明白，校园网为什么可以差到这个令人发指的地步。重要的是，明明他花了钱，理论上来说他是金主，然而这玩意就仿佛是个大爷，给了钱的还要看他脸色。 郭嘉第不知道多少次刷的网课视频加载中，终于失掉了为数不多的耐心，怒而关掉了电脑。 贾诩在旁边查论文看，看见他怒拍笔记本电脑，不由得瞥了他一眼：“怎么，被小女生气到了？” 一时间分不清是在阴阳怪气还是情真意切的关心。 “你说的这个小女生指的是校园网？” 郭嘉怜悯地看了自己的笔记本一眼，贾诩也怜悯地看了他的笔记本一眼：“校园网是只有登录页好看，不然，你接网线？” “接网线又不能手机电脑都连，好麻烦喏。” “那你卡着吧。” 贾诩言简意赅下了结论，又转头去看论文了。 郭嘉很郁闷，凭什么贾诩看东西就这么流畅？他把脑袋伸过去，瞅了一眼，没看懂英文的文献，又缩回去了：“你怎么刷得这么快。” “第一，我看的是字，第二，可能，我抢了你的网？” 他作思考状，郭嘉气结：“呵呵，下个月不充了。” “网课不刷了？”贾诩慢悠悠地滑滚轮，复制了几段英文贴到word上。 郭嘉咬牙，郭嘉败了：“……刷。” 他只好把电脑又重新打开了，贾诩的眼神微动，把自己的校园网断掉了：“网断掉了，我要去看书了。”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他跑到阳台去了，然而郭嘉还是隔着阳台的窗玻璃听到了他念的十四行诗，电脑里的网课还在原速播放，郭嘉翻了翻手边的专业书，没兴趣看，索性竖着耳朵听贾诩念诗。 他的口音带着些国人独有的清晰的连音，不像英式或是美式英语，连音迅速得完全听不清。音调也是不疾不徐的，但与平时说话的时候不太一样，有些低沉，乍一听是很抓耳的。 郭嘉想起了上次去英语的口语大赛，贾诩舌战群儒的时候，他瞥见的台下的女孩子的神色，实在不得不承认贾诩的口语确有藐视一切的资本，被女孩子追捧赞叹也是正常的——毕竟连他都想缠着贾诩每日念给他听：如果不是被贾诩收拾了一顿，他或许还能更不要脸一些。 他又兀自欣赏了一会，得出了与众不同的结论。 声色倒是很像夜里压抑的哼喘呻吟，只不过旁人是无法得见。 他的神色微妙地变了。 甜咸之争 （我自己喜欢rou粽子和潮汕八宝粽以及甜豆腐脑加红姜糖那种，是查了一下地域口味所以这么写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没有贬低任何食物的意思……） 甜咸之争感觉每年都能在每个互联网的角落上吵起来。诸如“豆腐脑是咸的还是甜的”，“粽子是吃rou粽还是蜜枣粽”，甚至还有吵番茄炒蛋吃甜的还是咸的。 郭嘉闲来无事，刷知识区视频的时候看到了这么一条，深刻地思考了一下，发现他应该跟他心爱的舍友认真严肃地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其实两人的家乡距离也算不上特别远，但口味似乎有些大相径庭。虽然上回端午节，学校食堂送学生的粽子是咸口的rou粽，两人不约而同地只碰了一筷子，就通通喂了学校的垃圾桶。 但豆腐脑还没有定论呢…… 贾诩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豆腐脑？不吃咸的要吃甜的？你？” “啊，难道……不是吗？加白糖？”郭嘉理智气壮地回答。 贾诩的表情一瞬间很怪异：“加……白糖？” 过了两天，郭嘉去拿快递，搬回来一个大纸箱。贾诩正要去阳台的浴室，路过的时候往他桌子上瞥了一眼，发现他打开了那个箱子，露出了一盒一盒的东西。 “甜豆腐脑，文和你试试嘛。” 贾诩：…… 他毫不犹豫怀疑如果学校附近有那种现做豆腐脑的店，郭嘉一定会拉着他去狠狠吃一顿饱。 他本能地对这种自己并不熟悉的东西有些抵触，果断扭头走了：“我不要。” 郭嘉是何许人也，死皮赖脸是最拿手的。 夜里他就被郭嘉搂着一边哄骗一边亲吻，吃了一点甜豆腐脑，事后回味了一下，突然发觉味道也还不错。 异性缘（郭嘉版） 周末的时候，贾诩早起打扫卫生，突然发现阳台上多了一封信。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就放在阳台外面的空调机上面，他伸手拿过来一看，发现是情书。 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 他正要放回去，突然发现收信对象是郭嘉。 贾诩的心情突然十分不美丽，甚至有点想把某个睡得全然不知的人叫起来折磨一下。但吵醒一个不需要早八的人是很残忍的，贾诩忍了又忍，把信放在了窗台上，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思索有什么人总是晃过来这边。他们的阳台正对的那栋宿舍楼是下一届师妹们的宿舍楼，说不定哪个不谙世事的小师妹垂涎郭嘉美色，又找不到某人的微信，才想到用这种办法……告白？ 贾诩想不通，但情书还是放在了郭嘉的桌上。郭嘉睡到日上三竿，醒的时候还迷糊着，看见桌子上不知道什么东西，伸手拿了拆开：“啊……什么东西？” 贾诩关好阳台门，轻飘飘凉飕飕地回答：“给师兄的情书呢。” 郭嘉一下子就吓醒了。 可以申请不打开这玩意吗？ 贾诩继续道：“哦，人家还约你去约会呢，好师兄，总不能放女孩子鸽子是吧。” 他的目光有点怜悯，又有些幸灾乐祸，大概是跟郭嘉混久了，也染上些爱看热闹的恶习。郭嘉看了他一眼，果断地下了决定。 男朋友是不可能换的，桃花是得自己砍的。 晚上他就拉着贾诩去了。 宿舍楼外面有一片玉兰树林，林子里有乘凉用的小亭子，平时人也挺多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到时间的缘故，两人去到的时候附近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临近院里每个学期都有的大型活动，贾诩最近忙得要死，如果不是看在郭嘉要动手砍桃花，他肯定不会出来的——出来了也要继续交代工作的各项事宜，他火急火燎地做安排，郭嘉就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摸他。贾诩抽空拍了他一下：“别瞎摸，待会有人来了。” “啊……”郭嘉瞥见小路上转过来一个人，身形不高，像是女生的样子，转头亲了他一口，被他一把推开，“干活呢别闹我。” “那我可走了。”他把自己的手机塞到贾诩怀里，贾诩反手把他推走了，“快去……哦，人来了？” 贾诩终于肯抬头：“你别走那么远，我要听。” 郭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一丝兴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那个人影站在了不远处，贾诩催他：“你快去呀。” 部门的事情他也没心思管了，索性靠在栏杆上偷听，郭嘉站得不远，说得话大概还是听得清楚的。 “哈，女孩子当然是最好的……”贾诩在心里偷偷评价，该不着调的人还是不要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了，“不过不太舍得女孩子被骂呢。” 贾诩听见郭嘉似乎压低了些声音，不过他还是能听见：“我爱人很凶的哦。” 贾诩冷笑一声，造谣谁不会？ 不多时郭嘉就回来了，贾诩把他手机缴了放兜里，伸手掐了他的脸一下：“我很凶的哦。” 异性缘（贾诩版） 贾诩有个小干，突然就和他熟络了起来。 这是件很怪的事情，但放在他身上，似乎也算不上奇怪——毕竟他是部长，要加人微信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奇怪就奇怪在他这个小干突然约他见面，说得也支支吾吾的，只说想面谈，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什么事情要部长亲自解决，还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要不是对面是女孩子，他就…… 好吧，就算是男生，他也骂不出口，但他确实有些生气。 不过郭嘉总觉得贾诩有些单纯，他游走于女孩子之间，少说也有六七年了，听贾诩偶尔提了一句，便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他没有什么翻男朋友手机的爱好，只在贾诩跟他说自己的小干要约他见面的时候皱了皱眉，缠着他要跟他一起去。 贾诩七点多就拎着他出门了，就约在了宿舍楼下聊，等了没一会小干就来了，贾诩推他走，他就顺道去买了个饮料。 等他再回来就听到贾诩在严肃地训斥小干：“我并不希望你带着私心使用公用资源，我作为部长要加你的微信，是作为公事需要，不是为了给你寄托个人情感的。” 他的神色缓和了寸许，但仍然有些绷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恕我并不能接受，抱歉。” 哎呀，文和好凶，怎么这么对女孩子呢。 不过他听不清那个女孩子说什么，只看见她说了两句话后，手覆在了脸上走了，约莫是被训哭了。 贾诩这才转过身来，看见他就站在不远处，招了招手让他过来。郭嘉把他经常喝的饮料递给他，调笑了他一句：“文和好凶哟，人家被你训哭啦。” “那你去跟她过日子。”贾诩的动作静了一下，面无表情拉开易拉罐环，转身就走。 “哎文和，你生气啦？”郭嘉追上去拉他衣角，被贾诩一个眼刀甩过去，“不准碰我。” 行呗，郭嘉摸了摸鼻子，手一伸揽住他的脖子，直接挂在他身上了：“文和对我也好凶，我要哭了。” “那你哭吧，哭完再告诉我。”贾诩嫌弃地推他，没推动，反而被缠得更紧了，“坠死我了你快下去。” “我不。” “文和你背我回去。” 他的视线瞥向转角处的人影，笑嘻嘻地又去抱贾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