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当问号变成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有力量,我恳请大家和我一起祈祷,希望他早日醒来。”

“谢谢大家!”应安年放开文灏的手,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用应安年说,知道实情后难忍悲伤的粉丝们,以及其他欣赏文灏的人,无不在心中发出深切的期望。一时间,微博、微信、其他社交平台,到处是祈祷文老师快快醒来、恢复健康的语言。

很多人发文回忆文老师的好,述说他对自己的影响;学生、家长们贴出成绩单,感谢他的帮助;媒体、教育界人士说社会需要这样的青年,需要这样的老师;他的直播剪辑、节目剪辑、粉丝整理的他的推荐书单等等,被集中大量转发;有些人找到了医院,自发在不打扰他人的地方静静守候,更不用说大量被送到医院、来钱办公室的鲜花、信件、卡片以及手工焰绣。

一些粉丝用视频、音频表达对文老师的崇敬、喜爱和呼唤,传到网上请应安年放给文灏听,其他人纷纷效仿。

还有人建了一个网站,不断有人在上面留言为文老师祈福。

连路人听说了,也会说一句“好好一个年轻人,要是能醒来就好了”。

……

应安年不再拒绝比较亲近的人前来探视,可人们来来去去,他却再也没有听到文灏通过谁对他说话,也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新的提示。

这代表有效还是无效?

几天过去,网络上热度渐退,最近能来探视的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病床上的长发青年依然是无知无觉的样子。许多人仍然心怀期盼,但真正相信希望的力量大过医学手段的人寥寥无几。

煎熬让应安年寸步不离地守在文灏身边,看在其他人眼里好似进入了更糟糕的状态。要不是他还知道吃饭,待人接物时精神还好,应女士都想狠狠打他一巴掌。

第七天晚上,休息太少的应安年趴在文灏手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浮浮沉沉、忽明忽暗,好像一睁眼就能醒来,下一刻反而落进黑暗更深处。挣扎许久,双脚终于踩到实地,而心上人就躺在前方的床上。

应安年放下心来,朝床边走去,然而不管他怎么走,距离始终不变,他如何努力都触不到那人的衣角。

就在他惶急万分时,床上那人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仿佛即将从这世上永远离去。

一瞬间,应安年忘了自己是谁,他用尽毕生力量,带着身为渺小人类却要与天地同毁的气势挣脱桎梏冲过去。

只剩薄薄一层虚影的青年身体忽然发出月华般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直至将他也完全包裹。

扑通,扑通,他听到了心跳声。

应安年猛地睁眼。

床上的人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极美。

第90章

过去七天里,文灏不是有意不给应安年提示的。

他进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状态,灵识被某种东西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外界的信息断断续续传进脑海,他却像处在朦胧的睡眠中,懒懒的,生不出动弹的意识。

这感觉很陌生,可他潜意识里觉得非常安心。一定要类比的话,就像人类说的仿佛回到母体,不用想,不用动,被安放,被保护,被喂养。

直到明亮的光芒将他迎入他将生活的新世界,心中充盈着纯粹的喜悦,他睁开了双眼。

目光越过夜色温柔相拥,两个人的身影分别映入对方眼眸深处。

澎湃激荡归于无言,应安年的亲吻紧接着到来,嘴唇的摩擦克制着急切,舌尖的翻转压抑着炙热,然而仿佛要将面前的人揉入身体的拥抱终是泄露了失去的后怕,复得的狂喜。

应安年对爱人回归的确认终止于文灏的呻吟。

不是那个呻吟,是疼痛的呻吟。

文灏没有马上回复应安年迅速开灯后着急的询问,跟着应安年在自己身上摸索检查的双手,他的视线做着确认,脑中已经完成了多次反复感受,他依然愣了一阵,然后才清晰地意识到,除了回到身体,他真的得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奖励!

“啊!啊啊啊!”

前一个“啊”是惊喜,是被世界大奖砸中后难以抑制的激动,后面的“啊”却是疼痛反应……

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尖叫着扑向最爱的人,结果就是rou体凡胎向前·非人类真实地讲解了疼痛的一种——就算应安年天天给这具身体按摩,躺太久还是避免不了僵硬。

幸好应安年反应快,接住了文灏,不然他的身体疼痛课立刻就要因为掉到床下而升级了。

被小心地放平,疼痛像受到拨动的铁丝还有余颤,文灏眼里浮起雾气。

“还很疼?”应安年抬手就要按呼叫铃叫医生。

文灏拉住应安年的手臂阻止了他,僵化的韧带泛起一丝新的难受,他却仰起头笑开来,语带哽咽:“我可以,和你一起变成老头子了。”

一滴泪从青年眼角滑落,应安年看着那个笑容,抬起手要为对方把泪痕擦去,他的手却不复稳健,微微的颤抖从指间传到喉咙:“是我想的那样吗?”

“嗯!”文灏笑着点头,“我已经变成人类,不会再离开你了。”

变成人类的文灏同时也变成了一个大宝宝,需要轻拿轻放。

对冷热的感知变得敏锐还好,身体的疲倦沉重与当初被这个世界排斥时的感觉差不多,饥饿因为营养液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快到来,最新鲜的是rou体的疼痛感。

他就像被安装了一套全新的痛觉感受器,神经仿佛灵敏的猎手准确捕捉每一点不适,并迅速而忠实地汇报给大脑。被应安年抱太紧了会痛,拉伸一下四肢会痛,脑袋不小心碰到床头会痛,这些痛还分刺痛、酸痛、钝痛。

不是不能忍耐,这对文灏来说还远远算不上多难受的事,毕竟精神的承受力在那里,但这样的感受太新鲜了,他只能像个婴儿一样,被动地对每一种刺激给予反应。

何况在应安年面前,他也不需要忍耐。

大晚上的,这间病房里刚刚苏醒的植物人先生拒绝家属的搀扶,兴奋地使用他全新的人类身体下地走一圈,一会儿碰到这里,一会儿碰到那里,时不时发出嗯呐啊的痛叫,叫完又呵呵呵地笑出声来,像个弱智儿童。

应安年老母鸡似的地举着双臂小心翼翼护在旁边,看青年那个样子,忍不住用力抱着他举起来,一边转圈一边大笑。

尽管这是高级病房,两人还是成功地引来了护士。

太过开心,文灏没过多久就耗尽了身体的电量,沉沉地睡着了——真正的睡着了。

进入梦乡的他嘴角还挂着笑意,昭示着由心的欢喜。这欢喜没有因为他失去了不同于人类的特殊能力而减弱分毫。

为了彻底放心,应安年还是请来了值班医生为文灏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