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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一样,那纤细的枝叶霍霍的长了出来,越长越长,越长越长,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一圈一圈的缠上了华贵妃的手掌,华贵妃象是见到了鬼怪一样直直的盯着自己被枝叶缠绕着的手,发出了一声惨叫,如花一样的容颜惨淡得不成人形!"鬼!鬼!有鬼!"丽贵妃再也顾不得什么高贵的仪态,转身狂奔而去!容贵妃掩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恐怖的看着华贵妃的手,叫都叫不出来了!华贵妃象是被丽贵妃的话惊醒了,大力的甩起自己的手来,象是手上沾染了什么不知名的恐怖的怪物,她那样的用力,以致于,令人怀疑那纤弱的手腕会不会从中折了!惊呆了的容贵妃此时象是才有了力气奔上前来,死死的扯起华贵妃手上的枝叶来,当那只白净的玉掌终于从枝叶中脱离出来的时候,已经布满了密密的血痕!那两个贵妃再也不敢在屋子里呆上片刻,没有了风度,没有了仪态,象是两只狼狈至及的野狗,落荒而逃!15李温存与小欢儿离开京城已经有半月有余了,四处躲避着官兵的搜捕,风餐露宿,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公子真是吃尽了苦头,烈阳高照,已是中午时分,此刻他们主仆二人一身布衣青衫,长枪当然不能再留着,简单的挽了一个小包袱,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这条路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要尽快的离开京城,不能再有人落在安乐王的手里。李温存用手拭去脸上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头上灼热的太阳,不觉的暗自叹了口气,平日里这样的艳阳天是他最喜欢的,他可以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府去,一直以为将军府就是他生活的牢笼,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可是经过了这几天逃难般的亲身体验,他宁可一辈子都被那牢笼囚禁着,只要大家还都活着。是啊,只要还活着!每一次一想到这里,暗夜惨白而溅满了鲜血的狼狈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心里一下子就揪紧了,火辣辣的疼,象是被人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他死了吗?安乐王不可能会放过他,李温存的脸抽搐起来,将军府里一百多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看了一眼紧紧的跟在身后的小欢儿,这个平日里稚气的孩子也象是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脸上虽然还是稚气未脱,可是那坚毅与伤痛在他的脸上如此不知谐的出现的时候,李温存的心象是在滴血,报仇!一定要报仇,他们所失去的所有的东西,一定要让那些人千万倍的偿还!无论他们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本已经疲惫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就在他们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家简陋的茶铺,这茶铺想是地处偏远,此时小小的两张木桌上竟没有半个客人。若是在平日里,这样简陋的茶铺,李温存连正眼都不会看它一眼,可是在如今,这个小小的茶铺象是他们的救星,他们欣喜若狂的走上前去,顾不得那残破的长凳上有多厚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小二,来两碗茶!"小欢儿简直是在欢呼。一个黝黑的青年提着一把同样黝黑的大茶壶一脸献媚的笑着,拿来两只少了一个角的同样黝黑的茶杯,在那粗糙的茶杯里倒上了guntang的黄的过分的茶水,那茶水里竟连一片茶叶也没有!"你这是什么烂茶,是人喝的吗?"小欢儿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那个青年只是笑着:"我这里只有这种茶,客倌要是吃不惯的话,请前行大约一个时辰,有一家茶馆,那里的茶会好些。""一个时辰?"小欢儿象是一只xiele气的皮球,一下子没有了声息,现在的他们别说一个时辰,就是一分钟都走不动了。茶铺里走出来一个头上包着一块粗布的妇人,同样笑得献媚极了:"小铺的茶虽不好喝,可是便宜的很,只要一吊大钱。""算了,咱们就将就着点喝吧。"李温存拿起手上的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那茶水里有水垢的酸味,却品不出茶叶的味道,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放茶叶,不觉皱了皱眉,暗自叹了口气。那妇人笑得灿烂:"一看这位公子品茶的样子,就知道您是品茶的行家,若不是您这身穿着,我们两夫妻倒真要以为您是什么王孙公子了。"李温存注意到这两夫妻的眼睛一直在他细嫩的双手上打转,不觉暗道不妙,脱口道:"我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庄稼汉子,两位抬举了。"那两夫妻只是笑而不答,令得李温存一身的不自在起来,顾不得身倦力乏,那茶也只喝了一口,长身而起,道:"麻烦结帐。"那妇人又笑了起来:"不过是两吊大钱,公子客气了。"一旁的小欢儿将手伸入了包袱里,却半晌没有取出钱来。李温存转头一看,小欢儿的脸都绿了,原来竟是没钱了。李温存这一下也急了,那两夫妻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令得他连汗也急了下来。忽然想到了里衣上那金制的扣子应该值不少钱,一咬牙拧了一颗下来,递了上去道:"来得匆忙没有带零钱,这是纯金所制就当是抵了茶钱吧。"那两夫妻的眼都直了,待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银子,更何况是纯金!那青年明显的吸了一大口气,道:"这是金子做的?客倌您没有骗我们吧?"李温存却笑了,道:"你到市镇上随便找一家金铺都能换出银子来。"那妇人的吸气声更响了,无奈道:"可是......可是我们没有银子找你。"李温存愣了愣,道:"那就不必找了。"说完,主仆两人转身想走,却没有看到那两夫妻互相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拿起了倚在门边的两根大木棍,李温存与小欢儿怎么想得到这看似寻常的两夫妻会在背后偷袭他们,一棍子下去就软软的倒了下来。16李温存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竟是一色的锦被软枕,在外颠沛流离了这么久,一时间竟让他几乎疑是在梦里。他挣扎着下了床,手脚竟阵阵发软,这才记起是遭了那茶铺夫妇的暗算,他四周打量了一下,琉璃台、玛瑙屏风、白玉如意......这里象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他竟从那个鸟不生蛋的荒山野岭一下子置身于一个梦幻仙境里了。然而,小欢儿呢?如果自己是在做梦,那么小欢儿在哪儿?这一想,急出他一身的汗来,踉跄着向门口走去,同甘共苦了这么久,小欢儿象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不见了他,心里竟空落落的。"你醒了?"一阵淡淡的清香里,一个粉装浓抹的男人出现在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年龄应该已经不小了,他的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随着他的笑容那脂粉裂开细细的纹路,头上松松的系了一块蓝色的头巾,或是因为系得实在是太松了,有一缕乌黑的发丝从鬓边散落下来,竟有着说不出的慵懒抚媚韵味,他斜斜的倚在门框上,似是虚软无力,那神态与身姿竟动人至极。就在李温存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