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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州却很平静。从兵士到平民均是训练有素,即使战败之后也很快就镇定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一种极为诡异的安天乐命。为此,迟衡向古照川讨教。古照川答道:“最重要的一点儿:我们是元奚王朝派来的颜王军,而非乱军侵扰,名正言顺,所以一旦被攻下,寻常百姓不会太过抗拒。再者,民不愿意动,是因为他们眷恋垒州的富庶和安宁,颜王军也没有过多侵扰民众。其实更诡异的应该是将领们,他们战前均战得十分卖力,恨不能耗到最后一兵一卒。一旦投降,他们最先做的,竟然是安抚军心民心,令百姓和兵士很快就平息下来,恢复一方安宁。”的确如此。“会这样必然是平素教导的缘故。垒州从上到下都是以民生为重,若是在盛世,骆惊寒也算是难得的一方之首了。”古照川喟叹,竟与迟衡不谋而合。三春时节,柳絮铺面而来。才出金林县,就遇上了一场垒州军的大伏击,兵士如蚁阵一样涌来。岑破荆指挥从容,将浩浩然颜王大军分成四把利刀,破袭、围攻、追击、堵截。很快,就将垒州军的伏击翻转成颜王军对垒州军的追击,杀得血气冲天,乌尘遮日。待恶战终于停歇。岑破荆迅速将每支军队又收拢在一起,他这一放一收,遣兵调将十分娴熟,电卷星飞,从容指顾,比之前攻击渔水城时,不知娴熟多少倍。虽然赞叹“运兵如神”是过誉了,但不难想象,假以时日,岑破荆运兵遣将会何等的锐利迅捷。迟衡心下赞许。垒州兵败,颜王军趁机又向前快进了十数里。眼看天色已晚,颜王军在一条大河边驻军暂歇。从正午杀到傍晚,两人都杀得累了,披了一身尘土和染血。尘埃暂定,一起走到河边,寻了河里一处僻静处,河边树多草密。二人脱了盔甲,下水浸洗。三月风暖,但水凉入骨,岑破荆直打了几个哆嗦,爆了一句粗:“三个月没洗澡,都成臭豆腐了!”迟衡也直打寒战。好在浸一浸,就适应好了,风吹来,十分惬意,岑破荆将刀挂在河边一棵浸水的柳树上,大大咧咧地说:“咱俩是多长时间没好好说话了?几个月吧?起来就打战,倒头就睡觉,我都快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了——你脱干净点,让我好好瞧瞧。别抬脸,裤子裤子,赶紧把裤子扒了,咱俩比一比。”“滚。”迟衡好笑地呸了一声,斜了他一眼,心想岑破荆整天和兵士们混一起,都是一群糙男人,他这说话也是越来越鄙俗直接了,什么话都敢说,还一点儿不脸红。自己呢,总和温云白古照川一起,文气了不少。这可不行,两相交锋自己铁定要吃亏。果然,岑破荆笑着笑着就来扒迟衡的裤子,嘴里还嚷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又不是没比过。”迟衡能让他得手?二人在水里戏耍开来,又踢又推,都不甘示弱。岑破荆扒了好几次,都只摸上裤裆的边,他求胜心切,大吼一声扑将过来,猛虎猎食一般。迟衡一个不慎,裤子竟然被他扒了下来,那个玩意弹跳出来,底下风光一览无遗,又紫又红,还是半翘的——无怪迟衡忍耐不住,岑破荆摸了好几把,都摸在那个地方,他血气又旺,三蹭两蹭就起来了。岑破荆哈哈大笑:“不错,长个了。”迟衡气得跳脚,提起裤子大脚踩着水就追过去。岑破荆正得意来着,水里溜不快,一个没留神就被逮住了。好机会,迟衡抱住他的腰,使上了蛮劲就将他的脑袋往水里按,直把岑破荆案在水里直求饶:“迟衡你个王八蛋……唔唔……让我、上去……唔唔……咳咳咳咳咳……”呛了好几口水,岑破荆一出水面就大口大口呼吸。他水性一般,这一番搏斗势立刻就弱了,手上的劲也小了。迟衡很得意。哪里肯放过大好机会,趁岑破荆被呛得脑袋发疼时,三下五除二,也把他剥了个精光。夕阳下,岑破荆手臂的rou起伏有力,腿长,大腿上的肌rou绷紧。偏偏他还坦坦荡荡、大喇喇地站着,底下那个地方,虽然垂着,还是很傲人的。迟衡嘻嘻一笑,伸手就摸了一把:“哈哈,你也不错。”离开的瞬间,还恶质地揉了一下。岑破荆瞬间一个激灵,□一酥,背上一股凉气涌上,刹那间就翘起了一半。他自然没提防迟衡这一摸,摸就摸,还恶质地揉了一下。岑破荆爆了一句粗口,伸手就给了迟衡一拳,口无遮拦:“脱就脱,你摸什么摸,摸大了你给我泻火啊!”二人少不了你一句我一句损了起来。只不再摸了。各自站到齐腰的水深处,稀里哗啦地洗起来,一边洗一边聊,谈天说地。说到兴起,迟衡瞅见河水莹莹,泛着夕阳的薄红,心里一动:“我在石城遇上了一个富贵公子,长得很好看、很细致,眼皮很薄,看人就跟这水一样,一般人怕是经不住他两眼看。”不过,当自己直视楚公子的时候,那水一样的眸子竟然移开了。岑破荆啧啧两声。迟衡若出去一趟,没遇上个谁,才是奇怪呢。岑破荆早见怪不怪,顺口问道:“你又勾搭上一个?垒州的男子多文弱,不似我们那边的人生得粗野,不过你总是能遇上好看的,他有石韦好看没?”迟衡搓着大腿上的尘垢,道:“略逊一点。”“嘿嘿,迟衡,你终于憋不住了是不是?军中有那什么,男的女的都不缺,实在不行你找一个泻泻火,憋得难受不?再不济,上手搓两下也行。”岑破荆凑过来,贼兮兮地说,“咱俩睡一起,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别每天一大早就跑去练刀,再练下去就是成刀神了又怎么样,你这守身守给谁看啊……”什么叫泻火迟衡顿时窘迫了,亏得水流看不见,底下竟然迫不及待地,硬了,急不可耐地翘得直直的。。这真是,叫人难堪。迟衡恼羞成怒,奋然一划水波,直直地泼了岑破荆一身:“什么泻火不泻火,谁都像你一样,没个节cao。再说你嘴硬,你不憋着,你倒是上过谁啊?!”“你怎么知道我没泻火过?你没在的时候,我就把人领到营帐里上了,shuangsi了,你不知道那滋味……”岑破荆越说越下|流,末了,肆无忌惮地凑前压低了声音,“你还是雏吧?”“……”“谁像你成天憋着,脑袋里还想着,虚伪,憋死活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别说朗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