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行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4

分卷阅读394

    刘忠投降的第三夜。

廖德明再次出征,这次他带着刘忠一起趁夜偷袭。据刘忠说,想攻下泗梨道,山路艰难,但若是悄然从牟渠进军,却能避开郑奕军的防卫。因为时值三月,水涨,鱼肥,常有渔民行船打渔。

是夜,安安静静,狗叫声此起彼伏。

廖德明领兵一夜潜行,平安无事,郑奕军真的像都睡死过去了一样。但是,廖德明领着奇兵刚出牟渠,忽然就听见簌簌的声音,而后兵戈相撞,廖德明大叫不好,中计了。

不错,中计了。

廖德明清清楚楚地看到最前边的是朱武,他挥着长矛,一声令下,箭如雨一般飞射过来。廖德明急忙下令撤退,为时已晚,两支队伍从背后包抄过来。

接下来的就是兵戈相接,好一场厮杀。所幸廖德明奉命将阵法布成了孔雀阵,前行谨慎,一旦受到攻击,立刻分散开来。朱武穷追猛打,廖德明退得更快。饶是如此,廖德明损兵近千余人,大多被朱武生擒。

朱武几乎可以说是赢得轻而易举。

他兴高采烈地收兵,拍着刘忠的肩膀说:“你受苦了!”

刘忠也高兴,却又皱起眉头:“我总觉得不对劲,因为廖德明的阵势摆得很大,比现在人多,但为什么不出战呢?而且,明明容越也出征了,莫非他们还有第二拨?”

朱武得意洋洋:“就是十拨,也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正说着,忽然静夜里火光冲天,东方一片喧闹。

朱武心下想,不可能吧,急忙引兵回营,不看则以,一看几乎气得吐血,只见容越领军从东边进犯,但从高处看下去,人数并不是很多。若说泗梨道最坚固的防卫就在东边,但朱武领兵埋伏,难免影响了后防的牢固。

纵然如此,朱武还是从容不迫地应战。

他占据绝对优越的高地,又有坚固城池为助,良弓密箭源源不绝,还能怕容越进犯?容越一如既往嚣张叫阵,激得朱武慨然出征,二人打斗一番,双方陷入交战,容越的精绝之处就在于,如漩涡一般的阵法和布局,将敌人一步步拖进战局之中,不知不觉,朱武的将士蜂拥而至,兵士呐喊声、兵戈刺耳声、战鼓隆隆之声,直将宁静的夜晚喧得如同白日一样。

就在酣战之际,刘忠忽然醒悟一般:“牙将,咱们赶紧撤回去吧!”

朱武纵马,急道:“来不及了!”

的确来不及了,因为乾元军忽然长阵一摆,又从东边和南边来了两支劲军,气势比容越还嚣张,一匹匹快马如飞。就在此时,有信报跌跌撞撞来了:“报牙将,牟渠,有乾元军来犯!”

朱武大惊。

最薄弱的牟渠忽然间涌出大量的兵士,就在与容越的激战之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所有的兵力都纠结于此,再没有多余的兵力阻挡来犯。刘忠率了一支军第一时间赶过去,见了领军将领,心中一凉,不是迟衡,还能是谁?

迟衡一袭黑色戎装,一把大刀,所向无敌。

三面夹击,朱武防不胜防。

这时想退已不可能,他只得举所有兵力来抗,迟衡、容越、还有吃了败战的廖德明就像暗夜里的煞星一样,瞬间照亮了泗梨道。

天明之际,泗梨道失守。

乾元军大举进入。

一夜之际,泗梨道换了旗帜,迟衡站在高地,笑看朱武在败事已定之下,能率领余下的残部一路疾退,所退的方向是靖南。

稍加休整迟衡和容越领军追向靖南郡。

驻守靖南郡的是主将卞承、及副将军夏斯年。卞承有智,夏斯年尚勇,本是绝配,但天不遂人愿,卞承在年初忽染重病,终日汤药伺候,所以日前所有军务均由夏斯年做主。卞承听从董纵天的命令,坚决不出战,就这么耗下去。

容越领兵叫阵,夏斯年应战。

容越一瞧,乖乖,虽然是一员武将,夏斯年长得可真是俏,唇红齿白,一双俊目又凌厉又明亮。



第274章二七七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夏斯年傲气地一摔长鞭:“来者是谁?”

容越哈哈大笑,青龙戟迎风一划:“有意思!连小爷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也罢,夏副将一看就不是打仗的人嘛,这张脸,啧啧,紫凰堂的花魁也比不上吧?”

紫凰堂,是最出名的产美男子的地方。

却也是天下均知的小倌之所。

夏斯年最厌恶别人说他的长相,闻言大怒,鞭子一摔劈过容越的前方,张口就骂道:“你眼睛长□上了!你们乾元军才是紫凰堂里出的,一个一个只会扒光衣服,伺候迟衡这个老色|鬼!”

他一开脏活,容越就倒胃口了:“色|鬼|色|鬼,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送他玩,看你还嘴硬!”

夏斯年骂得更厉害了。

全是色|鬼|贱|人之类,要么就是爹妈死得早没教养,污言秽语简直不忍听。一双嘴皮子还翻得无比的快,一句一句跟吐瓜子壳似得,想不到那张俏生生的脸这么嘴尖牙利尖酸刻薄,容越连话都插不上,气得要吐血。

夏斯年一边骂还一边甩鞭子。

手下一点儿没留情,鞭子带钩,一不小心甩在容越的马身上,血淋淋的一道血痕,容越大怒,他跟人骂战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可从没见过张嘴就骂迟衡的——好像迟衡把夏斯年怎么了一样,遂再不多说,直接提起青龙戟就砍过去,运起千钧风力。

两人跟世敌一样狠狠地打了一阵子。

容越有心教训他,鼓足了劲,连勾带刺且回砍,不久就占了上风,当然他也见好就收,只和夏斯年绕圈子。夏斯年不傻,知道容越想拖住自己,他不恋战,几个回合后很快奔回阵营。

容越气得牙痒痒。

回到营帐,迟衡纳闷地说:“这是怎么了?”

容越气着气着就笑了:“夏斯年原来是这么德行一人,自己长得跟花魁似得还贼喊捉贼!还没见过阵前把主将骂成那样的,他是跟你有百八辈子仇呢!”

“跟我什么关系?”

容越叙述完毕后眉毛一挑:“人家那骂的狠劲,是被你强过啊还是上过啊还是弄残过啊?!什么时候惹下的情债吧?哈,要真是还好,你一出马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