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臣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素素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桑旬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没人送你过来?”

沈恪倒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来这边是私事。”

桑旬听在耳中觉得有些不对味,但还是说:“你的箱子可以暂时先放我家。”

“谢谢。”沈恪莞尔。

桑旬说:“附近有一家——”

说到一半她猛然收声,不好意思地笑,“你在这里比我待得久。”

虽然最后因为要接手家族企业,未能完成博士学业,但沈恪在这里也算是满打满算待了两年。

沈恪摇摇头:“六七年没回来了,这边变化很大。”

最后两人找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泰国餐馆,桑旬看着面前的沈恪,虽然他一身休闲装扮,但仍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大概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沈恪笑笑,说:“我以前念书也经常来这里吃。”

看她不信,沈恪又说:“老板娘是泰日混血,看见东亚学生就会问是不是从日本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上菜的时候老板娘便cao着一口蹩脚的日式英语问桑旬是不是日本人。

等她走了,沈恪笑起来,冲桑旬挑眉,难得在脸上展露出一点得意的神情来。

桑旬喝了一口柠檬水,然后突然开口:“我和他分手了。”

沈恪没有太大反应,大概是早已知道,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下去:“我现在不想考虑别的,只想专心学术。”

“我知道。”

桑旬吸了口气,看向身边的男人,“沈恪,我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该明白。”

他千里迢迢来这里,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是为了什么。

“因为至衍?”

她摇头。

“那我就继续等。”

桑旬想,他愿意等那就等吧,反正说到底,他又能等多久呢。

两人步行着穿过校园,沈恪说:“我明天约了Svensson教授吃午饭,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一起来。”

Svensson教授是业内大拿,也是沈恪从前的导师,桑旬想了想便答应下来:“好。”

午后的校园静谧祥和,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而过,两人一路行至MemorialGde,周围的人才渐渐多起来,钟塔前的草坪上零星坐着一些学生。

桑旬说:“想休息一下。”

沈恪看着她,微笑:“好。”

两人刚要在草坪上坐下,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周围起了短暂的sao动,众人纷纷往那枪声的来源看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那声音已经离他们十分近。

桑旬还没反应过来,沈恪却已经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沉声道:“走。”

她脚步不稳,一不留神便摔倒在地,那枪声接二连三不停歇,周围人已经伴着尖叫声四散逃去。

桑旬想要站起来,额头却起了大颗的汗珠,她的腿抽筋了。

她咬一咬牙,推了沈恪一把,“你快走。”

沈恪正要将她打横抱起,视线却移到她身后,不由得一滞。

他当机立断,将桑旬扑倒在地,整个身子都密密地压在她身上。

“砰!”

一声枪响。

桑旬感觉到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体重重一震,她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背心,却摸到源源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

震惊全世界的伯克利校园枪击案在这一天发生。

警方和医护人员来得很快,桑旬跟着沈恪一起上了救护车,她看着沈恪因失血而苍白的嘴唇,手抖个不停,却还要强装镇定:“没事的,沈恪,你不会有事的。”

沈恪握住她的手,微阖着眼,气息微弱:“……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的生命力似乎正在一点点流逝,桑旬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阻止他:“你现在不要说话。”

沈恪甚至笑了笑,他轻声道:“要说的。”

他虚弱地张着唇,桑旬擦干眼泪,俯着身子想要听清他微弱的话语。

“其实……”

他的话还没说完,桑旬突然被旁边的医护人员一把推开,她隐约听见他们口中的hematogenicshock(失血性休克)。

桑旬脑中一片混沌,她呆呆的在一边看着他们开始为沈恪做急救。

没过一会儿有护士过来问她沈恪的既往病史,桑旬一问三不知,护士又问她沈恪的SSN(社安卡)。

情急之下她这才想起沈恪是美籍,他的外套还在自己手中,她不敢看外套上斑驳可怖的血迹,只急忙去翻外套口袋。

她找到沈恪的钱包,将社安卡掏出来递给护士,与此同时,有一个东西被带出来。

她蹲下去将东西捡起来,那是一个小小的黄色平安符,正面是朱砂画的图案,翻过来,背面绣了一个小小的汉字。

桑旬将东西拿近了一些,这才看清,那是个“婧”字。

☆、55晋江独家发表

桑旬拿着那个小小的黄色平安符看了半晌,最终将它放回了沈恪的钱包里。

凶手的那一发子弹穿过了沈恪的背骨,击中了他的肺部,偏离分毫便是心脏的位置。

抢救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桑旬就坐在手术室外,看着流水般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第二天早上,手术终于暂时结束,医生走出来告诉桑旬,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目前还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以防有其他的术后并发症。

桑旬看着不远处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沈恪,她哑声道:“我能去看看他么?”

医生这才细细打量她的模样,问:“你是他的妻子?那去吧。”

桑旬没否认,冲医生点点头,便往护士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她在护士的指导下换了无菌服,又戴上口罩和帽子,这才被允许进入重症病房。

重症病房里安静异常,耳边只听得见病房里大型仪器规律的运转声音。

沈恪的脸色十分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桑旬走过去,在他的病床前坐下。

若非沈恪奋不顾身替她挡枪,那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也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