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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湛被软禁在府上多日,甚少有机会出来,宁晋带他到小夜湖来,简直跟撞了邪似的。不知何时,周围的人已经全部肃清,不算小的小夜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晚风习习,带着些许秋日的霜寒意,拂在宁晋的面上,方才让他急躁的心定下几分。“我想要你。”何湛:“……”大庭广众之下,您可以再直白一点。说罢,宁晋就侧身按住何湛的头就亲上去。风似乎更柔和了些,何湛感受到宁晋身上的暖度,似乎将秋日的寒意都给遮下。何湛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宁晋断断续续间又说了几句床上才说的情话。何湛听着都面红心跳,很是佩服宁晋游刃自若的样子。“叔是喜欢我的。”宁晋似乎要证明什么,急切切地亲着,“并非只有利用,是不是?”何湛点点头:“是。臣爱慕着你,臣已经同你表过意,臣以为主公应该明白了。”若他不承认,或许宁晋还会信几分。“何湛,我不会让你走的。”分明是强硬的话,他却说得极为卑微,“你不能走…”何湛却笑了,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能走到哪里去呢?臣起誓与君同死,你还怕什么呢?”宁晋分不清何湛话中真假,不过他可用一生去猜度。[第4卷浮生梦]第110章永乐也许是大国师的丹药起了效用,景昭帝缠绵榻上数月后,终于在除夕前上了回朝。除夕宴是宁晋办得,办得很热闹。可惜皇后没有来,倒是几个妃子凑了回热闹,嬉嬉笑笑,比往前明艳很多,约莫都是为景昭帝康复而喜,以后总还能有些盼头。除夕宴上,淑妃带着宁恪而来,景昭帝抱着宁恪取乐。宁恪在别人面前乖戾非常,却在景昭帝面前很是乖顺,倒也不是乖顺,他是张扬了些,却张扬得景昭帝很受用——他觉得宁恪这样才有皇家气度。景昭帝咳嗽几声,淑妃就招宁恪回来了。宁恪在宴上无聊,跑到宁祈身侧去找他玩。他不喜欢宁祈的臭脾气,却喜欢他的脸。宁恪很喜欢漂亮的东西。宁祈不是个招孩子喜欢的,宁恪来,他揽酒转身不搭理他。宁恪招他衣袖,他毫不留情地就给打回去——当然是不叫人瞧见的。宁祈被他烦得要死,何湛姗姗来迟,方才救了他一命。宁恪去烦何湛了。原本何湛不受宣的,沾着宁晋的光才来一次。他也不想来,无奈宁晋说这是家宴,以后的每一场家宴,他都要何湛在侧。他陪着宁晋来,只打算胡吃海喝一顿,不想叫宁恪这个小魔头捉了个正着,拉着他的衣袖就往殿外头走。宁晋想要阻止,不想景昭帝先发了话:“陪他去玩玩吧。恪儿也闷了。”他眯眯笑着,看向何湛的眼神叫人发憷。现在他还是皇上,尽管是个已经快失势的皇上,何湛也要听他的圣旨。宁恪很久都没见何湛了,一蹦一跳地就拉着他往梅园去,要何湛给他堆个雪人儿。何湛身上披着大氅,依旧是冷,宁恪要他堆雪人,他却不想活受罪,叫了几个宫人来,指点着他们动手。宁恪只想要个雪人儿而已,也没有太难为何湛。何湛教他用胡萝卜做鼻子,宁恪偏不,叫人拿了根葱,胡乱摸索着插成个人模样。宁恪还是小孩子脾气,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头扎进何湛的大氅里,说:“你看我厉不厉害?”何湛只笑不语。宁恪不高兴了,叫人去拿他的剑来,将眼前的雪人砍得稀巴烂。何湛庆幸自己没有亲自动手,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打宁恪。宁恪越砍越觉得愤怒,停下剑,大口喘着气,踌躇片刻,问向何湛:“师父,你…杀过人吗?”“殿下想问什么?”“我…我好像杀过。”宁恪认真地看向他,“好像。”何湛皱了眉:“你杀了谁?”“我不知道。‘他’带我出宫的时候,一个人推了我,他就给我剑,让我杀了那个人。”宁恪说,“我觉得好玩,就刺了他这儿。”宁恪比在心口处,说:“有血…我那时候…很害怕,他在看我,我很害怕。…就又刺了他几剑。后来那个人就不动了。”这是宁恪第一次亲手去杀人,他似乎找不到别人可以说,便知说给何湛听。宁恪说:“你教我说这样是不对的,可‘他’说我必须拿起剑,到底谁是对的?”何湛将他揽在大氅下,轻轻揉着宁恪的脑袋,说:“殿下已经不算小了,你开口问臣的时候,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谁对谁错,殿下不也清楚么?”“何湛,你留在宫里吧?”宁恪甚少有这样可怜的样子,他死死抓着何湛的衣衫,抬头看向他,“你晚上陪我睡好不好?‘他’不在我身边,我很害怕…‘他’说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好好保护我的。”何湛笑了笑:“臣不便留在宫中,臣身体好了之后,就来宫中教你读书。”师者当循循然善诱人。何湛一定要知道宁恪身后的人是谁。“那你一定要快点好,我以后肯定不再作弄你了。”宁恪似乎还在记着之前给何湛下药的事。何湛陪他在梅园里玩了一会儿,宁恪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似乎很忌惮黑的地方,让何湛陪着爬了爬假山和树,他就有些犯困了,吵着要何湛背。何湛将他背回淑妃宫中的路上,宁恪就睡着了,何湛将他放在榻上时,他还皱了皱小眉头,翻身滚到里侧去,寻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余后的事就交给了宫人。夜里宁晋带何湛回府,不再同以前一样忌惮,马车载着两人直接驶向忠国公府。宁晋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裹住何湛,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手心中,时不时呵气给他暖暖。“宁恪缠着你了?”何湛摇摇头,不太想答话。宁晋习惯了这副态度,自从青州回来,何湛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起先他心里也着急,常会在床事上狠狠索取他的回应,何湛似乎也不得趣儿,咬着牙怎么都不肯叫出来,也就宁晋发了狠,才能听见他哼哼几声,醒来便是更冷淡的态度。宁晋发觉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转变成怀柔政策,将何湛捧在手心上疼。效果甚微。几番纠缠下来,宁晋渐渐忍了心思,只要何湛事事陪着他,他们之间总有破冰的一天。他同何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