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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另一头走去。却突然停下脚步。“……西蒙?”他歪着头,看着暗处。年轻的血族正站在阴暗处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伊文眨眨眼,又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恍然大悟:“哦,他没死,不过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弥补血气。”西蒙没回答。不对?“你想要吸血?我带你去找猎物?”伊文向着他走过来,西蒙却狼狈地向旁边避开了。伊文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这个男人居然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控制吸血冲动,真是件神奇的事。“西蒙?”“别靠近我。”男人艰难地说,“我……已经……”“这样会损害你的身体,你必须吸血。”伊文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拉住他。西蒙却慌乱地退了一步,打开他的手。少年呆愣地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又抬头看看男人。“西蒙?”自己的血裔在反抗。意识到这点,伊文沉默地望着他。西蒙回视的眼神本该像往常一样坚决。只是看着自己的尊长此刻神色莫名,他却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不敢去看这人。伊文叹了口气:“你还是孩子,西蒙。”以血族的伦理来判断,曾经的吸血鬼猎人虽然经验丰富,但作为血族来说,的确是个出生不满十天的孩子。只是一副稚嫩孩子气外表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娿怎么听怎么好笑,要不是伊文的神情认真得让他笑不出来,西蒙真觉得这个场景奇妙的喜感。少年向他伸出手。西蒙僵硬着身体,却并没有再试图躲避,在感觉到伊文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半跪下来后,然后是对方的靠近。少年将洁白的脖子露了出来。年轻的血族呆呆地看着那段脖颈,无法思考这是个什么情况,只是血族的本能已经压过了困惑,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最后实在克制不住,露出獠牙,狠狠咬住了自己尊长的脖子。同类的鲜血本就最适合消化,对于血族可谓是一体的美味。只是吸血鬼绝不会对自己最清楚有多危险的同类露出柔软的脖颈,更别说像是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主动任其吮吸。这是自己的尊长。本能在喘息。毫无疑问,他的血脉深处,他的全部身心,都在毫无例外地渴望着面前的少年。血裔是尊长的依附品,他渴望成为他的所有物,被他支配占有。也同样拥有着阴暗不可言说的欲望,渴望获得对方,也渴望占有他,将他杂糅进自己的骨血。想将那漫不经心的闲散微笑撕碎,染上自己的颜色,眼眸清澈比酒神狄奥尼索斯的酒水都更让人迷醉,黑夜中的灯光摇晃,摸不透的情愫自其下缓缓溢出,将所有冷峻淹没,罪也由此而生。当热泪从心脏到脸颊,在时间的冻土上划下残酷热烈的鲜血的沟壑,等夜幕降临,去吻他的脖颈,采撷那安稳而溺爱的果实,和风屏息,混沌中有钟声响起:时间到了。尊长的鲜血涌入喉咙,高位者的血尝起来如同烈酒,让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却根本无法停下,他已经全然迷醉其中了。他渴望着他。鲜血,渴望,迷恋,憧憬,崇敬,爱慕。鲜血的佳酿,这种感觉到底是怎样的——啊啊——被别人吸食血液的感觉绝对不好受,但感觉到自己血裔的渴慕却克制了伊文的不安。被血族吸血本不应该是一件痛苦的经历,大多数血族会在吸血时让对方感觉到超出性高峰的愉悦,因此,血族本身就有很多奇妙玄幻的佳话传出。不过在这点上,西蒙绝对是个半吊子。伊文感觉超痛。但血液流走的感觉依旧奇怪又令人愉悦,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却还能克制得住,所以在感觉到西蒙已经几乎失去理智的时候,伊文还是拉回了自己的理智,强行推开了他。然后面对着男人喉咙里发出的野兽般不满足的低吼,毫不客气地以尊长血脉压制镇压。西蒙像是被冰水从头泼下来,终于激灵着清醒过来。他还拉着伊文的手,呆呆地看着他,然后猛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往后退去。“感觉怎么样?第一次吸血。”伊文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他的下半身,露出奇妙的微笑,“看来感觉很好,嗯……本钱也很不错,怎么样,要不要我……”猎人直接炸了:“别靠近!别看!”这个样子让伊文想起了炸毛的猫,虽然张牙舞爪,但是除了真逼急的时候会划你一脸花,其实也没有真的杀伤力。他忍不住笑起来,靠上去摸了摸西蒙的头——感谢高大的男人还半跪着:“你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这种西蒙从来没有听过的该死的诡异形容。他浑身僵硬地瞪着伊文,最后还是受不了似的地移开视线。但他心里奇怪地感到高兴,只能咬着牙齿,暗自恼恨,心里知道为何。他本该憎恨吸血鬼,但现在却已经沦为了吸血鬼的同类,更何况……还有这该死的无可摆脱的倾慕和依赖。伊文回到房子里好好睡了一觉。虽然已经饱食,被人吸血却让他浑身虚弱,只觉得疲惫不堪,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因此,伊文并不知道西蒙不知何时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沉默不语地望着他,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伊文睁开了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来了。”西蒙立刻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装备。作为吸血鬼猎人的习惯,他身上总是配备着常用武器,但眼下这个情况必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伊文阻止了他:“我们不战斗,离开这里。”“去哪?”暖褐色的眼睛注视着。西蒙将手放在枪上,扭头听着他的安排。他的脸色严肃认真,以至于没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将行动主动权交到另一个人手上。伊文反问:“最近的城市在哪里?嘈杂的人声可以迷惑他们的侦查。”“……我明白了。”于是西蒙收拾好了并没有什么要整理的行装,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在院落外面撞上了正向教堂走去的神父。那面容和蔼的老神父在对面微笑看着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就摆了摆手,似乎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西蒙稍觉不安,就示意伊文先在那里等着,自己走了过去,并未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已经是下意识地在保护尊长。“你们要走了?”神父问。西蒙顿了顿:“是。”神父笑着说道:“这也很好,能够给你们提供一个容身之所,我已经很高兴了。接下来就祝你们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