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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让他体温降下去,不然高烧惊厥就不好了。王珞为什么娇惯王小四?就是古代孩子太容易夭折了,王珞小心翼翼呵护他这么久,结果还是功亏一篑。郑玄安慰她说:“这太医医术很高明,宫中皇子女都是由他调养的。”王珞暗忖医术再高明又如何?王贵妃连生了几个,最后不是只活了七皇女一人?就在王珞陷入nongnong自责时,郑玄眉头紧皱的抬起王珞的脸,“别胡思乱想了,他不会出事的,他若出事,我让大房所有人给他陪葬。”郑玄心细如发,一眼就看出妻子情绪不对劲,他不喜欢她这样。王珞并没有被安慰到。郑玄担心王珞胡思乱想,不让她再看太医治疗,而是带着她先去郑七灵堂祭拜,王珞和郑玄隔房的长辈,两人是五服中最轻的缌麻,郑玄甚至都不让王珞换全部的细麻衣,让她内里依然穿着柔软的绸缎。王珞自然不会违背郑玄的意愿,谁乐意没事找罪受?郑七的灵堂上,一个神色憔悴的妇人哭得死去活来,王珞看着妇人身上的斩衰服,心中微惊,这妇人难道是郑七的妻子?郑七跟郑玄同岁,看着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俊秀男子,可这名妇人神色憔悴、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眼角、嘴角甚至都有浅浅的纹路,她神情麻木,目光呆滞,只是机械性的哭泣。光看这张脸,王珞就几乎能确定这是一个饱受折磨的人,想想郑七对猫心狠手辣,对自己妻子他会忍住暴力吗?肯定不会。她不由往郑玄身边靠了靠,她应该庆幸郑玄没有变态到这程度吗?郑玄揽住她的肩膀,“冷?”灵堂里有冰块,王珞穿得单薄,难免觉得有点冷,郑玄领着王珞往外面走。萧氏看到郑玄和王珞,尖声哭道:“小七,我可怜的小七啊!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害你的人不得好死啊!”王珞被萧氏哭得头都疼了,她就不能安静点吗?好好活着不好吗?郑玄无动于衷的搂着王珞走了,他心中微微感慨,还是不够强,不然何必留着这一房?郑玄带着王珞去书房,王珞想去王小四那边,却被郑玄强硬的留了下来,“太医会照顾他的,你过去只会添乱。”王珞想反驳,但想到自己的确没什么医学常识,她眼睛闭了勉强忍住眼底涌上的酸涩感。郑玄搂着她轻哄:“你在这里休息一会,过一会我带你过去。”希望那时候王小四的病情能好一点。郑玄想法很冷酷,如果王小四这次夭折,娇娇就更不能留在他身边,不然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王小四临终时的样子,至于王小四夭折的伤痛,她会在他们孩子身上弥补的。王珞知道郑玄现在不会让自己看小四,她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她想了想将郑玄留给自己的账册,全部交给了他,郑玄惊讶的问:“你已经校对完了?”王珞微微颔首:“嗯。”她在房里装病的时候,没事就跟眉绿、荷风一起把账册校对了。郑玄翻了翻账册,见王珞整理的清楚明白,不由满意的笑了,“做的不错,等下次入宫,去圣人私库选件自己喜欢的东西。”王珞问:“您能做主圣人的私库?”郑玄道:“不行,不过我这次是得了圣人允许的。”王珞微微颔首,没继续说话。郑玄见她神色恹恹,想转移她注意力,他对王珞说:“我前几天去了一趟并州。”王珞抬目看着郑玄,他这是在跟自己再聊公务?不过并州是什么地方?郑玄见王珞一脸茫然,起身从书房的密室里取出一张舆图摊开,指着并州所在地对王珞说:“这就是并州。”古代的舆图跟现代地图差别很大,王珞懵了好一会,才在郑玄的指点下勉强认清了并州应该是后世山西的那片,但具体什么地方她就不清楚了,“郎君去那么远的地方?”王珞惊叹,郑玄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郑玄说:“并州离京城不远,我们轻骑几天就能来回。”王珞问:“那你们去哪里作甚?”郑玄说:“并州那边可能会蝗灾。”王珞一怔:“去年不是特别冷吗?怎么还有蝗灾?”去年下了那么多雪,还冻不死虫子吗?郑玄说:“蝗灾是从突厥那里传来的。”王珞想到这几年大夏并不太平,各种天灾轮流而至,这也是每个皇朝后期都会遇到的情况,基本上压垮一个大帝皇的原因绝对不是一个,她暗忖今年要是有蝗灾的话,她要让千树先多买些粮食,届时有难民的话,一人施舍一碗粥也能让人活下去,她现在能做到的也就这一点了。郑玄问王珞:“你一直让千树收粮食?”王珞点头说:“这几年年景不太平,我担心日后会有大灾年,多收集些粮食也能让家人熬过去。”郑玄嘴角微晒:“就你这点人手,就算囤了粮食,你们能保住吗?”王珞仰头说:“我不是有郎君你吗?”不然她为什么乐意嫁给郑玄?还不是图他在乱世中有兵?不过禁龙司有兵吗?好像镇国公府有私兵,郑玄没有?郑玄揉揉她头发:“这段时间别大笔买粮食了。”王珞道:“为何?”她还趁着便宜的时候多买点囤着呢。郑玄扬眉看着王珞:“你想卖高价粮?”王珞摇头:“当然不会!”粮食是国民根本,她这点底线还是有的。郑玄说:“那你为何现在买粮?你粮食不够吃?”王珞理所当然道:“现在多存点粮食,将来也要搭建粥棚啊,对流民来说,粮食再便宜他们也买不起。”郑玄好笑的说:“就你现在这点粮食能救济多少人?”王珞道:“帮不了多少人,我也尽点心力。”郑玄微微叹气:“要是那些人都跟娇娇你一样就好了。”第119章王珞问:“您说的那些人是指谁?”郑玄漫不经心抚摸着王珞的长发说:“大约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平时囤积粮食,等到了国朝闹灾的时,以粮食换取年轻力壮的流民,用那些文官的说法,我们就是国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