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溪水人家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阿叶给问哭了,收了脾气老大不自在地擎着香坐了回去。

阿萁想着这实不是一回事,亲手制了几支香,摆在案上当样子,道:“就按了这样的来,你们拿不准,便上来比对比对,大致相同,便算过关。”也叮嘱阿叶,“阿姊查验时,也依着这样的来。”

阿叶抿唇,看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一晌午乱乱哄哄下来,总算勉强过关,只是,人多手乱心杂,难免有充数的,一香板的香里总有次杂的,等追问你推我,我推你,无一人认下。阿萁一时也不得法,再者新手制香,难免多耗香材,这是不得已之事,不能强求。

又过小十日,第一批香晒成,攒了万支香分十二一所包好,让卫煦和阿甲一道送去了千桃寺。阿萁才松一口气,香坊里好些香工开始混赖起来,次香混进去,就算阿萁阿叶两姊妹看见,却查不出哪个所制,废了香材左右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

还是江泯听了她与江石的抱怨,提醒道:“我看,便行物勒工名,又考其诚,施阿姊的香坊,为何不肖行。”

阿萁大喜,抚掌将江泯夸了又夸,夸得江泯红着脸遁去读书了,江石笑道:“我阿弟帮了这般大忙,记我一桩人情?”

阿萁吃惊,瞪他:“江阿兄,你弟弟出的主意,人情为何记你头上?”

江石道:“你也说是弟弟,手足兄弟,自是不分彼此?”

阿萁轻挑眉:“不分彼此?”

江石舌头一打转,忙轻笑:“眼下与我阿弟不分彼此,他日与你……”可恨施老娘,一竿子将他们定亲的日子捅到年底,令他扼腕不已。

阿萁看他识趣,皱皱鼻子跑回了香坊,叫施进刻了二三十块木牌,上头不拘什么纹样,简单易辨。叫香工各领一块木牌,充做标识,再在香板上刻上同样的纹样,看纹样识人,赏罚都在这上头。

第137章供不应求

线香供不应求,阿萁不得不连夜赶工,只是,她请的香工都是村中妇人,有夫有子,有古板的并不喜妻母晚归,能做夜工的连半数都不到,不得已,又到邻村请人。

其余各寺还好,供上一批线香,寺中不做佛会,还能支应得几日,唯千桃寺不同。千桃寺本就是名寺,香客众多,常有香客从外地赶来进香礼佛,又兼风景胜地,四时都有游客远足游玩,多数游客顺道到寺中拜佛求愿,因此千桃寺可谓百客云集。

这百客中三教九流各不相同,又有士庶、商农,无有线香时,众香客有钱的多添香油米银,无钱的舍把米,舍块糕,舍盘果。如今有了线香,众一把线香,擎在手中于清烟缭绕间对着神佛拜上几拜拜,更添虔诚庄重。有钱的多点几把香,左右价贱,不值得什么,无钱的买一把香,一次点六支,余得六支还能再进一次香,一时之间真是贫富兼喜。

只是,不过几日,那些富贵之家便嫌不足,大家一样进香如何显出自己的心诚来与不同来。千桃寺监寺领着僧、俗两个弟子过来香坊。

坊中杂乱阿萁便在自家院中待客,得知来意,取了细线香,道:“监寺,我原先便制得这两种香,想着细线香风雅一些,用上好香材卖给富贵人家,只是,这香没有香签,要插在香器上,虽不必香炉,却也要繁琐些。”

监寺看了看,有些犹豫,念了声佛号,道:“这细线香更宜独坐屋中静心礼佛,却不合寺中。不过……如今外面还无有线香,常有香客问寺中买香带了家去,这细线香寺中也要个五百扎。”

有买卖上门,本是好事,阿萁却想长叹一气,赔了小心道:“不敢欺瞒监寺,这细线香香线,又没有香签,成香不易,女弟子斗胆,想问监寺多讨些工期。”

监寺回了一佛礼,笑道:“佛家戒躁,万事随缘,施主不用惶急。”

阿萁大喜,起身福了一礼,自己也撑不住笑,道:“多谢监寺,多谢监寺,监寺不知女弟子事仍在始,忙忙乱乱,不能得心应手。”

监寺见她说得大方,又不藏掩短处,与僧、俗两个弟子一道俱笑起来。

那俗家弟子却笑问道:“小娘子,香坊可还有其它的香,寺中檀主为求虔诚,讨要好香。”

施老娘出来送茶,家中有钱,她也买了好茶,拿出来待客也有了底气体面,道:“法师吃一口粗茶解解渴,家中虽无好茶,勉强也能入口。”

监寺等忙答谢。

阿萁却在心中自骂:我可是憨傻,既要好香,一样签线香,我用好的香材便是,如此简单之事,我一时竟不能答,可不是呆子。她骂了自己一通,与监寺道:“法师,您看这般可好,一样签线香我另和入檀香等名贵香材可好,成香色、味皆不相同。”

那俗家弟子抚掌,道:“甚妙。”

阿萁笑:“我只说,不过空话一句,不如过几日我制几把送去贵寺查验,监寺焚香后觉得可行,再另行商议,如何?”

监寺笑道:“施主行事不焦不躁,甚合贫僧之意。施主香坊改日另制线香,一并捎来寺中,寺中香客幸许亦有可求。”

阿萁忙应下,送走千桃寺监寺后,阿萁去江家寻了江石,一道翻拣仓库,檀香粉也有藏,量却不多。

江石道:“桃溪没有香行,要去宜州,檀好优次我却不大通,这趟不如你随我和阿煦一道去?”

阿萁扭头看他:“江阿兄几时去栖州?”

江石笑起来,不用多说一言,她便能知他的打算,遂答道:“陪你买香粉回来便去。”

阿萁又是不舍又是不解,问道:“阿兄,为何不等开春了再去?”

江石道:“一来入冬后得闲,二来我想年底,大凡过年节的,不拘哪州哪地都想着过一个宽裕年,这时去收货,想来比往常更热闹些,就算寻常人家也想换点钱过年买块肥rou买点油米。”

阿萁道:“但素,年底也更乱,咱们这边家家户户都还算度得年日,到了年底也多贼骗呢。”

江石哪有不知此理,道:“富贵险中求,再说,栖州就没有不乱的时候,十人之中,贼、骗、拐能占去三个。”

阿萁皱眉,道:“季侯赠我的健仆都有好身手,阿兄带去几个。”

江石笑看她:“不用,他们太张扬了些,不似市井杂流,我在桃溪寻得我阿爹的几个旧识,有老有少,虽是鸡鸣狗盗之徒,却正好与栖州那块合流。你不用担心,我也雇了几个亡命之徒。”

阿萁略略放下心,暂按下这话,知会了施老娘,叫上卫煦借了沈家的船去宜州。到得宜州不及看府城风光,匆匆到了香行,几把香行的几样香粉搬了个底朝天。

香行掌柜苦笑,道:“先前我们卖香粉,除却店中自用,寻常人家合香丸,压香篆,哪用得这多许。”想想又道,“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