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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就能有办法;如果他是在得知有鱼为北僚王之前加入的郦营,那么问题就不妙了。王阳俯首深思斟虑,不敢再大意马虎。然恰恰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名士兵来报——“先生不好了,匈奴人入侵中原,正往鹿州方向去!”王阳惊恐:“什么(卧/槽)?!”——“陛下不好了,郦王大军攻破了太朝关向鹿州进发,主将…主将是封淡淼!”晏军赶在回都的路上,苍鸾听到信使急急来报,惊诧得猛然起身,重重地撞到了车辇的上盖,然后砰地跌倒下来。姬草毒尚未解完,苍鸾的体力没有完全恢复,无奈地慢步走下车辇,怕自己听错再问信使:“你再说一次,封淡淼?”有鱼若无事事地躺在囚车里,隐约听到了封淡淼的名字当即警惕起来,倾耳静听。信使:“封淡淼带领郦王大军攻破了太朝关,王先生请陛下速速回都整备三军,刻不容缓!”苍鸾双眼冒起火星,差点晕厥过去。然而没等他消化,又一个信使带着坏消息连忙。“陛下不好了,匈奴发兵三十万入侵大晏,欲夺鹿州!”苍鸾听完头皮都发了麻,仿佛有一条白绫正勒着他喉咙,令他知觉麻痹,差点窒息。倘若只是郦王一人肇事,他还能应付过来,可匈奴这时插上一脚,如此强大的劲敌出现,内忧外患让他触不及防、心力交瘁。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郦王起事,匈奴的来犯是串通一气还是趁热打铁?苍鸾急切道:“传朕口谕,令吴王、纪王派兵抵抗匈奴。”信使:“是陛下。”苍鸾愤愤地走向关押有鱼的囚车,发泄似的一脚踢在车轮上:“封淡淼为什么会跟舒晋一块?”囚车震动,震得有鱼磕到了脑门,皱起眉头不敢叫疼,揉着脑袋道:“我怎么知道他跟舒晋一块,我不察中原事已经很久了。”苍鸾怒不可遏地伸手进囚车掐住有鱼的喉咙道:“封淡淼是不是为了你去跟舒晋要兵?”有鱼自己都不知道封淡淼去了哪,可听苍鸾这么说,仿佛是这个意思,舒晋也够义气。但他绝不能让苍鸾有所察觉,不然自己一定会成为威胁封淡淼的人质。被“武装押运”的这段时日,有鱼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议论,知道舒晋当上了郦王。有鱼眨了眨眼睛,偷换概念道:“话说是陛下你先攻打舒晋的,指不定封淡淼是为了舒晋。”苍鸾明显不会相信有鱼连篇的鬼话,如果封淡淼是为了舒晋便不会在城门垂钓了两年。看来是不能从有鱼嘴里套出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回鹿州,他没时间跟有鱼斗嘴,坐回车辇加快行程。快速移动的囚车犹如灵车漂移,颠得有鱼一阵难受,但难受之余,有鱼意识到一个很微妙的问题——方才信使说匈奴欲攻鹿州?有鱼十几年的狗血古装电视剧不算白看,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鹿州位于中原大概中央的位置,而北僚掐在匈奴与中原之间,匈奴人举兵三十万,若是想吞并中原,没理由放着挨近的苍鸾不抓,反而舍近求远去攻鹿州,这是什么逻辑?苍鸾在北僚乃众人皆知,北僚更是求过匈奴援助,单于不可能不知道苍鸾的行踪。若不是单于智力上存在着问题,按现代话来说单于定是签署了一个令他不满的条约,并且在报复合同上的另一方当事人。“另一方是谁呢?”有鱼低声的自言自语,虽然线索呼之欲出,可有鱼的脑袋瓜子还是绕了过去,“算了,换个方向猜猜。”有鱼数着指头继续思考:匈奴有军三十万,苍鸾兵马已不足两万,并且身在异乡,匈奴人一度纵横驰骋,是历史上颇为有名且极具破坏力的一支军队,若是追击苍鸾,苍鸾必输无疑。假如匈奴人干掉了苍鸾,中原就没了主人,那么…那么舒晋有封淡淼在手很有可能拿下鹿州,然后成为新的皇帝,就能全力以赴抵抗匈奴。而苍鸾活着,势必会清理门户收拾舒晋,介时两虎相争无论晋晏都会有大批兵马损失,而匈奴旁敲侧击,会成为最后的赢家。有鱼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所以舒晋跟匈奴是一伙的?“不可能,舒晋那么清心寡欲。”有鱼摇了摇头,想到脑袋疼,总之自己从来没猜中什么,想太多也是徒劳,不如想想如何跟苍鸾斗智斗勇保住这条小命。第八十六章当下朝廷北上请罪、西向伐郦已是人尽皆知,至于结果如何不得知晓。嗅着满天的硝烟味,人们只哀叹这世道估摸是开始乱了。黔州城的小客栈内,晋郦派来的说客已在客栈歇脚了两天,派信的人已将信亲手送到甄丙手里。林稚灵看罢书信后立即烧毁,这是舒晋的亲笔信,请求黔州支予援手,这可是赤/裸裸的造反。倒不是说林稚灵没这份心意,可涉及了供给需求便是一场争夺利益的买卖。甄丙不会cao持算盘,这笔买卖还是她亲自去做了好。林稚灵令甄丙老实待在府内,自己戴上斗笠出了门。郦臣选下的客栈颇为隐蔽,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巷里,害得林稚灵一阵好找。林稚灵进了客栈敲响了房门,只听得里面传来谨慎的问话:“门外是何人?”林稚灵左顾右盼,不见有人才小声回答:“郡府丫鬟。”里面的人听见女声,犹豫了一会,然后再问:“岂曰无衣?”林稚灵翻了下白眼:“参差荇菜。”这是信上所诉的暗号,眼下局势大动,晏军特别警醒,子民也战战兢兢,更何况是一群谋逆的乱党会盟,所以两党会面尤为谨慎,只是这暗号实在是太跌份了。里面的人听罢打开了房门,林稚灵迅速跨进门去。房门很快锁上,林稚灵坐稳后取下斗笠,面纱依旧遮住面庞。郦臣当即皱起了眉头,对只身前来的女子很不满意,问道:“姑娘一人?甄大人呢?”“甄大人公务繁忙抽不开身,特令我来与大人商议。”林稚灵坐得笔直,颇有一城之主的架势,挥了手示意郦臣:“大人请坐。”郦臣上下打量了林稚灵,看她气度不凡,该是个有见地的女人,便坐下身子问道:“姑娘是甄大人什么人,竟能代表甄大人前来与我共商大事?”“我?”林稚灵扬起的嘴角,提起酒杯给郦臣斟了杯热酒,款款道,“自然是甄大人推心置腹之人,大人不必怀疑,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必将毫无遗漏的转达甄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就直入话题。”郦臣从一旁的木匣子取出一张条约递给林稚灵过目,“皇帝陛下伐郦,郦王奋起抵抗,如果黔州能鼎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