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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了。毅王的内宠。这名声一传出去,坊间的文人、闲人几乎沸腾,从写话本到说书,几天内一条龙产业链条就搭建起来了,各个茶坊楼肆传的不亦乐乎,挡都挡不住。连宗家都受了波及,有人劝宗东方悔婚的,有人当面说风凉话的,形形色色,应接不暇。“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宗小茹出门受了指点,回去后忍不住问宗东方道。宗东方见他还算冷静,霭声道:“毅王做戏想借陛下的手除掉姜琬,女儿,他的日子不好过喽。”当日在宫中宴会上,他把裴丰的目的想的一清二楚。“可恶。”宗小茹咬着唇道:“难道就没法了吗?任由他们说姜琬去。”“毅王殿下行事向来不拘常理。”宗东方摇摇头:“咱们若帮姜琬,他说不定会做出更出格的事,还是静观其变吧。”断袖这事,即便真的也无伤大雅。何况……姜琬不会。他深信不疑。宗小茹掰着手腕算了算,忽地脸红难耐:“或许谣言过几日就破了。”离他们大婚之日还有十天。宗东方笑了,他自然明白女儿之意:“不管外面怎么说了,你的嫁妆,可都盘点好了?”“爹。”宗小茹娇嗔一声:“您怎么也老不正经起来?”没娘的女孩子真是苦哇,连这等事都要自己cao心。“好,好。”宗东方连连道:“爹知道你都备好了十里红妆,哎呀,真是便宜姜琬那小子了。”宗小茹难得扭捏起来:“爹说什么呢?敢情是埋怨女儿把宗家给搬空了呢,爹要是这么想,女儿什么都不带走便好了。”“女儿,女儿。”宗东方自觉说错话了,哄着她道:“也好,等下爹和姜琬说说,让他住到咱们府中来好不好?就当是我女儿娶亲了。”“爹……”宗小茹用帕子捂住脸:“女儿看您新近得了一方歙砚,看上去雅致的很,不如给女儿……”宗东方胡子抽了抽:“爹朝中还有事,女儿啊,你记得吃完晚饭在院子里走走,别积食了才好。”打他砚台的主意,没门儿。宗小茹看着她老爹几乎算的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倏然莞尔。姜府之中。姜母愁眉不展地倚在榻上,口中喃喃道:“琬哥儿不过同那毅王出去打了一次仗,怎么生出这些是非?可怎么好对宗家交待呢?”“娘别担心。”姜琬他娘心头也堵的慌:“琬哥儿不是那种人,他有分寸。”姜母摇头道:“我何尝不知,怕的是毅王对琬哥儿真有什么想法。”“没有的事儿。”姜琬他娘安慰她道:“怕是这之间有什么道道。”姜母想了下道:“你到底比我想的深些。咱们来京中这么久了,也没听说毅王好个男风什么的,偏传出跟琬哥儿的事儿来,恐不是单单为了这个。”婆媳二人一同摇头叹气,直心疼姜琬这孩子不容易。姜母最后道:“咱家琬哥儿不容易,宗丫头就更不容易了,她进了门,你可要好好疼她,不能比如玉、如月两个人差了。”“还用娘交待。”姜琬他娘笑道:“儿媳有多喜欢宗丫头,娘又不是不知道。”姜母催促她道:“跟咱们这里并排那宅子不是说要卖,你去打听打听,可有回音?”姜琬他娘为难道:“娘,京中的宅子卖的都十分贵,咱们怕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们现在住的还是租人家的呢。姜母从身后搬出一个小红箱子来,摸了半天打开道:“从苏州来的时候我变卖了些东西,东凑西凑的换了四万两银子,加上我年轻时候积攒下来的东西,统共有个二十万两上下,就预备着给几个孙儿娶媳妇用的,这下总算没白打算。”看样子能给姜琬买个宅子。“祖母您这是干什么?”里头娘俩正说着话,姜琬恰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听姜母这么说,鼻头酸酸的:“孙儿怎能拿您的嫁妆去置办房产呢,您这不是故意让孙儿不安吗?”姜母待要说话,被姜琬上前抱住:“祖母、母亲,你们不要cao心了,宗姑娘过了门在家里住着,有如月、如玉跟她作伴,强比一个人呆个院子好的很,再说了,要想买院子,再等上个一年半载的,我把俸禄抵给人家,何愁买不到个院子。”京中多的是做类似后世公积金贷款生意那种的,买院子也未必要拿大把的银票去的。“琬哥儿真是出息了。”姜母笑的流泪:“老婆子真是跟着来享我孙儿的福了。”“祖母说的哪里话。”姜琬又去他娘怀里撒了个娇:“祖母和娘只管放心,婚礼的一应事情,我都托付人去着手办理了,等着新娘子进门就是了。”早在两个月之前,他就和胡安玉说了这事儿,托他请个专业的筹备婚礼的,前几日他过去看过,事无巨细地检查了一番,甚为满意,根本用不着cao心的。正说着话,忽然小厮在外面道:“老太太、夫人、公子,离年找回来了。”姜琬一听立马起身往外面走:“祖母、母亲,我找离年有事,先出去了。”这小子还敢回来。姜琬出来就提住离年的衣领,低声道:“你这几日躲哪儿去了?”害他私下到处打听他的下落。离年惊讶于他竟有这么大的劲儿:“我家公子回来了。”“谁回来了?”姜琬一时没反应过来。离年无奈地看着他:“你先放开我。”从前看着姜琬这张脸秀美到极致,赏心悦目的,此刻看着可就没那么讨喜了,眼神怪狠的,似乎要吃人。姜琬这时才回过味儿来:“你是说郑景那厮回来了?人呢?”“公子让我来告诉你,夜里他会亲自来的。”离年道。姜琬松开手,语气缓和些:“他还好吧?”离年:“断胳膊少腿的,有什么好的。”姜琬:“……”离年见他面露焦灼之色,嘻嘻笑道:“诓你的,我家公子全尾全须地回来了。”姜琬:“我就知道。”他方才也没相信啊。等到午夜,姜琬脱去外衫正要休息,忽然窗棂一震,紧跟着一道黑影就闪了进来。“哟,来的不是时候。”郑景在桌前坐稳了,拨亮油灯,一双黑眸盯着他不放。姜琬披上竹青色外衫在他对面坐下:“对不住,我实在困的慌,只当你不来了。”他每日五更要起来赶去朝会,此刻已经快到子时,留给他睡眠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他自然准备会周公去了。熬夜不是个好习惯。郑景脸面修的干净,身上的匪气去了不少:“我来,一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二来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