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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重华又笑:“为了王爷的大计,我霍重华岂会犯这种错误!况且当初将顾千户你安排在锦衣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扫清这些?”言下之意,就算是他出了错,顾景航也得在后面兜着。霍重华将矛头抛向了顾景航,这二人论阴狠手段,自是顾景航技高一筹,但嘴皮上的功夫和深谋远虑,霍重华更得器重。康王也不想让二人争辨下去,年轻人暴动起来,难以平复,“行了,都别说了。”他转而看向霍重华:“天乐啊,景航这一次提醒你也是站在大局考虑,既然你不欲交回暗部,我更欣慰。”顾景航目光如铸,他早就看出了康王将霍重华放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上,为他打造的将来远比给自己提供的好上数倍。武不得干政,顾景航上一辈子就体会到了被霍重华处处压制的狂怒,他彼时手头虽有实权兵马,那又如何?还不及他一张嘴皮子,一纸折子。为何他总能算计在旁人之前?顾景航有时候常常在想,上辈子的霍重华,他是不是也带着轮回的记忆?“王爷,三更天了,我先回去了。”顾景航现如今把持着北城的巡视人手,快要宵禁时,总有事情发生。康王点头,允他离开。门扉被合上,又过了一刻,霍重华没有察觉到外面任何动静,这才将从张侍郎府上得来的花名册呈上:“王爷,您看。”康王只一眼,就知道霍重华递给他的是什么,这东西的确能让他在帝王面前得脸,不过他还有更在意的事,“天乐,你不信任顾景航?为什么?”否则也不会故意气走他。霍重华虽爱耍嘴皮子,但也知道分寸,今日明显是有意为之。自己的人,信任最为重要,这是事成的基石,一旦信任没了,一切皆有可能崩溃在顷刻之间,这是官场上的大忌。霍重华沉默表示默许,康王又道:“你不必顾及我,说吧。”楚棠都要嫁给这小子了,将来只能是自己人。霍重华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碍于顾景航在康王的所有棋子当中,地位重要,他不得不谨慎,遂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王爷,我无意中察觉顾千户与武统领走的很近。”禁军统领武辰是慕王的娘舅,一心支持慕王大业,而顾景航几年前开始就为康王办事,他虽知道的不比霍重华多,但此人一旦倒戈相向,后果不堪设想。康王眸色凝重,其实他一开始接触到顾景航也只是在几年前,顾景航主动与他结识,且又是定北侯之子,虽说只是庶出,但的确有实才。“王爷,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而且我怀疑顾千户因为棠儿的事,一心记恨我,我就怕会因为我,而拖累王爷。”这才霍重华所担心的。康王欣然一笑:“……既然如此,你接着查,在此之前,不要打草惊蛇。”顿了顿,他又道:“你应该知道楚棠是谁吧?”那样相似的容貌错不了的。霍重华起身行了礼:“时辰不在了,天乐先回去了,岳父大人!”最后四个字,他吐词很重。康王一僵,旋即摇头笑了笑,他算哪门子岳父啊,那丫头要是知道楚二爷是怎么死的,怕是不会原谅自己和她娘吧?霍重华行至门廊,突然转过身,问:“王爷,适才离开书房的那位道袍先生可是闻名于世的李大夫?”关于霍重华口中的李大夫,也是个传奇人物,素有华佗再世的称号,专治疑难杂症。康王不由得问道:“怎么?是谁病了?”不然的话,霍重华从不会多事。可恰恰这件事,霍重华无从说起,只能点头:“嗯,王爷可知这位李大夫在京城要待多久?落脚在何处?我想亲自拜访一趟。”让他亲自跑一趟的事,那肯定就不是小事了,因为霍重华这人绝对不会多此一举。康王皱眉:“是不是楚棠?”想不出除了她之外,霍重华还会在意谁?此刻,轮到霍重华僵住了,脑中浮现某些画面时,他无意识抿了抿唇,“棠儿嗜睡,我去请教一下李大夫,这到底是……什么病?”康王唇角一抽,嗜睡也要专门找神医?这小子比他还要痴情?!“李大夫是我请回京的,就在画庄里小住。对了,不如你哪日带着楚棠一并过去一趟。”康王一直想给顾柔寻机会,以前碍于周边探子太多,冒险一次,许会满盘皆输。吴泗和太子覆灭之后,他才得以伸展手脚。霍重华应下之后,很快离开了康王府,一路疾驰往玉树胡同奔去,不得不说,小楚棠赠了他一匹好马,他那头小毛驴早该颐养天年了。*入了夜,楚家祖宅的大门早已紧闭。霍重华勒了缰绳,在朱门外立定。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比以往更加在意她的名节,换做以前,他或许会直接从大门踏入,因着楚棠的贞洁是他拿走的,难免心虚,以至于本是雷厉风行的人,堪堪在门外徘徊了几刻,最终还是选择越墙而入。第97章重逢路(中)楚棠辗转难眠,霍重华的脸一直在眼前萦绕,他对自己做过什么,这已经是不用再细究下去的问题了。她甚至想起在小筑时,霍重华撩开衣领给她看脖颈上的划痕时,那幽深的眼眸里溢出的光亮。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傻子?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墨随儿今晚守夜,不过,她一睡下就很难再醒,楚棠半分睡意也无,实在熬不住就想起来喝水,却在撩开幔帐时,吓得险些从床榻上栽下来。霍重华眼疾手快,疾步上前扶住她,顿时,满怀皆是软软的香香的,叫人心神以往的滋味。“别怕,是我!”他低低道。屋子里烧了地龙,榻上更是不觉冷,楚棠身上只着中衣,她挣扎了几下,发现霍重华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灯厨里留有一盏酥油灯,半是昏黄的光线照的人眼晕,楚棠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只觉双颊guntang,她并不想让霍重华知看到这一幕。霍重华顺势将她放平,拉了被褥给她盖上,一眼就瞥见她绷着一张小脸,却是眼神无处可瞟的慌张样儿,无半分怒愤或是悲彻。她应该已经知道那件事了,没有哭闹,却还含羞带怯?这让霍重华意外的开怀,他却忍着没有笑出来,咳了一声道:“你身边这个丫鬟也太不中用,自家主子被人掳了,她都不一定能知道。”楚棠莫名的紧张,也不敢看着霍重华,半垂着眼眸盯着他腰上的如意坠,这东西还是他中举那年从自己手里抢过去的,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还戴着这样粗廉的东西。楚棠有些懊恼,他怎么就爱夜闯女儿家的闺房?此刻,她还衣裳不全的躺着,如何能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