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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了一把——震天响的彩炮,紧跟着,就是铺天盖地落下的彩带、亮片……要不是杭航确信自己没走错门,要不是这是晚上,要不是门口没‘喜’字儿,他绝对以为自己误闯了人待嫁姑娘的家==吃惊是一波跟着一波的。从头上扒拉着黏糊糊的彩带,抖落着衣服上的亮片,杭航还没得以消停——彩灯大闪。哎呦我的妈呀,那些个彩灯一明一灭,缠绕在各类物品上,家具也就算了,还包括梁泽那些藏品。这真跟进了地狱没区别了。更要命的是,彩灯上还挂着无数稀奇古怪的装饰==杭航这辈子没害怕过,今儿头一遭。“帅哥!除夕好!”梁泽冲杭航嘿嘿的笑着,手里那彩炮的筒子晃来晃去。“咱先把门关上……”杭航心里说了,我不怕,我一小伙子心脏可以,这一会儿哪大妈路过看见,搞不好就一命呜呼去也==“你不用太感动哈,这不算什么。”梁泽这叫一个满足。他哪儿知道杭航那吃惊的表情纯是被吓的啊。“得……”杭航还能说什么呢?“晚餐是淮扬菜,喜欢不?”见杭航在餐桌旁落座,梁泽开心的问。“喜欢。挺好。清淡。”杭航还没能从这地狱光景里醒过懵儿来呢。“喝酒喝酒,温的刚刚好。”看着透明的液体注入小瓷酒杯,杭航努力适应着天花乱坠的光线。很明显,晚餐结束之前二愣子他是没开灯的打算了。“光线很不错吧?”梁泽叼着筷子还在欣赏。杭航强迫自己点头。审美的差异恐怕他跟他终身没法弥补,求同存异吧。一餐饭吃完,杭航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吧闪啊闪,闪啊闪。自己的脑子吧,跳啊跳,跳啊跳。如果不敲打脑门儿,他保不齐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这比联欢会还要热闹太多。“帅哥,我开灯了,不开灯没法收拾桌子。”梁泽一边说一边往开关那里去。“开。开!”杭航这个激动啊,估摸比雪灾时候受难停电的湖南郴州人民重获光明的那一刻还激动。日光灯亮起,杭航感觉自己重回人间了。“诶你别动,我刷碗就好。”梁泽从厨房探出头。杭航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就是陷了。他喜欢这愣头青,超乎想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为此,他能忍受无比之多的摧残。收拾好,两人一起吃了水果,看着电影。梁泽选了一喜剧片——。他笑得前仰后合,拍桌子抽搐。当那句台词冒出来:我跳出来了怎么样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梁泽已然笑疯了。他站起来,学着那滑稽样子,重复台词,乐此不疲:“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玩儿高兴了,老先生按了暂停,“帅哥,你跟我配合一下嘛,大除夕的得尽兴不是?”杭航坐在沙发上,无奈:“一辈子没见过这种要求。”“哈哈哈哈……”梁泽乐着跳上了沙发,两手圈住了杭航的脖颈,“帅哥我太喜欢你了!”吧唧就是一口。杭航往后一退,手按上了遥控器,电视里继续热闹的演。演到关门放狗,杭航已经快把梁泽裤子拽下来了。“卧室吧,有惊喜。”梁泽闪着眼睛看杭航。杭航一抖,还给我嘛惊喜啊?你要再彩灯闪啊闪,我非不举不可==梁泽刚那通跳又跳的他脑袋抽了。一切还好,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今儿算放过杭航。梁泽趿拉着拖鞋插上了插销。晶莹剔透的玻璃映着夜色,上面凸显着四个闪亮大字——我爱店主。杭航笑了,拉过梁泽亲了亲,“这礼物真不错。”“是吧。NB吧。方圆五里估摸都能看见。”“……”他将他压到床上,轻而易举的去掉了最后累赘的衣服。两人如胶似漆的吻着,等想进行下一步了,杭航猛然想起,“你这儿有润滑剂吗?”梁泽摇摇头,“没有。”杭航倍儿无奈的压在了梁泽身上。他算服了他。下面的步骤无奈得繁而化简,硬件设备不匹配。只能履行原始职责。怎奈……杭航发现这个二愣子吧,有问题。乎软乎硬。“你最近很累吗?”梁泽尴尬,“不累。”“那……”“我也不知道。”杭航犹豫了一下,滑了下去。他不太喜欢给人koujiao,可又不想二愣子这么……“嗯……”感受到温润的口腔,梁泽有了精神。他也不知道他们那么亲昵的接吻、爱抚,他怎么就不兴奋。舒爽过后,梁泽叼着烟,胡噜着杭航的头发。他看着他的脸,挺想说些情话,这事儿他本挺擅长,可是看着杭航半天却只憋出一句:“帅哥,你知道这个字谜嘛?一个字儿,分开舒服,合起来疼。”杭航抄起枕头直接按在了梁泽脸上。Act16Broken(一月底)杭航:你这是在……梁泽:研究。杭航:这东西……梁泽:淘宝网。杭航:有意思嘛?梁泽:你想用?杭航:……谢谢,这充气娃娃真难看梁泽:我也觉得难看。杭航:……杭航语塞了。他看着梁泽和那个横陈在床上的、张着大嘴的、赤身裸体的充气娃娃语塞了。语塞的很彻底,堪比完全丧失语言功能。这不赖杭航。如果你是杭航,是那个不到十点就关了店,急匆匆来探望情人,然后进门发现卧室里你情人跟一充气娃娃正办事儿的杭航,你也会语塞,并语塞的也如同他一样彻底。杭航是怎么踱步到客厅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彻彻底底的。这关系到他身为一只雄性的尊严——他、不能满足他的伴侣。他、输给了一只塑胶娃娃。梁泽是收起充气娃娃,套上睡衣出来的。他还算沉稳,窝身坐到了红木椅子上,跟杭航隔着一张方桌。他再2也明白,杭航……杭航不说话,持续失语中。梁泽点了颗烟,倒了杯茶给杭航推过去了。“冷么?”他问。“今天店里生意好吗?”他问。“晚饭吃的什么?”他问。“一休跟咔咔有动静儿了吗?”他问。另一端的杭航始终没有回答。他不是没听见梁泽的声音,他听见了,听的很真切,只是他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感觉,他已然发现梁泽有问题了。每次zuoai……梁泽都不怎么兴奋,甚至很多时候勃起都有障碍。他不是不射精,只是过程太为刻意,似乎全是配合他,又似乎是被折磨不行之后举白旗的方式。杭航极力的在逃避这个问题——梁泽实际上并不能接受在下面。至少在性行为上不能。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沉默。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