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再嫁(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着墙就是进来的那条甬道,果然看到前边一棵二乔玉兰。

远还没走过去,采锦看见前面门幅上挂了金第匾额,忙拦住她:“这过去可就是外院儿了。”

九思心里就有些可惜,就那么一点怎么就到了外院。

芙巧笑嘻嘻道:“这边儿挨着墙角,悄悄过去也没人知道。”

采锦斥她:“你还带着小姐瞎胡闹!”

不过九思确实想这么做,这边是偏门,又是靠墙的窄巷子,哪里就会有人注意到。她几步就过去进了小跨院,屈了身挨着院儿里头屋子墙根脚,想往树跟前走近两步,才听到这屋里有人在说话。

芙巧眨了眼朝采锦指了屋子,采锦就想喊她们出去。

窗纸糊的不薄,九思直起点儿身子往里看,是个书房。靠窗的几列书架子有些遮住了里面儿,从行隙隐隐窥的见围着案桌坐了七八个人。

本就看不清楚,扫下来一圈竟没有一个认识的,声音从最前头传过来,是个最首的位置将将被挡住,说话的人声音不紧不慢却很清晰,“......西南商户都在哄抬粮价,逃荒的人就往京都涌过来。赈灾下放到户部,这么多日报上来的折子也没看到有所好转。”

凳子挪动有点轻微的响声,有人站起来,“......颁了粮食衡价的准令下去,只是西南大旱,民间无米炊又无饮水。召殷富之家,计捐十有三万六千余斗米,户部押送国库米粮赈之,城乡设粥场十余处,仍不能缓民情."

九思听到户部,就晓得说话的人是谁了....这是朝堂上的事情,她知道一些却也只是皮毛,还是头一次听到章明达说话,几十年的老阁老,气势确实大得很。

她没敢在这里久呆,轻着脚步又顺墙角溜回去。季候氏也刚好从屋里出来,刘mama手里捧了一个绒面木匣子,看样子是两家已经交换了信物。

季婉清面上没见得多高兴,垂首站在林氏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

☆、第十六章

这两边儿相看合适了,又交换了信物,吴家托金涵家的上门儿来提亲,提来好大一只活雁,在堂口问完名儿,吴家那个方脸管事拿着装生辰八字的荷包笺回去,第二日就送来宗庙卜告的书信,说是大吉呢!

林氏笑得合不拢嘴,立在仪门看一担担的彩礼进屋来,彩礼金册子足足一指尖儿厚,请期的日子就定在了翻年的三月初八。

季候氏重阳在国公府吹了些风,又有些咳起来,九思去看过好几遍,祖母说自己年纪大了,反反复复也正常。

祖母用完药瞌睡不止,隔着窗纱能瞧见外头星斗都亮开,九思又叮嘱了几句,才回了自己院子。

秋野里的虫鸣声还十分聒噪,从世安居到碧霄苑几步远,耳朵里吵吵嚷嚷,很是心烦。

芙巧端进来一个描金托盘,里面盛着一碗莲子羹,“小姐,你也莫要太过烦恼,老夫人的病已是好几年的旧疾,这不过才两日,您纵使关心着,哪有一时便有起色的。”

九思小口小口的舀着碗里的莲子羹,喝了一半,半泷不知道从哪里疯回来,双髻乱成一团,头上还糊着蛛网,兴致冲冲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杏仁儿来,要分给芙巧和采锦。

她一双手不知道从哪里抠了一指甲缝的黑泥,芙巧哪敢吃,歪着头赶紧避开,半泷便有些丧气,蹲在一边往自己嘴里塞,拿眼睛瞅着芙巧不满意道:“我可是费了好大些劲从耳房偷出来的,脆脆的可甜了,专门惦记着带回来给你们尝,却还拒绝我。”

采锦安抚着从她手里取出一颗,塞进嘴里嚼了两口,笑着一口唾出来,“你这丫头什么都胡乱吃,这哪是什么杏仁儿,分明是那些孕婆子拿来止孕吐的砂仁儿。”

芙巧跟着笑起来,“你馋了去小厨房把东西吃就是了,跑去别的院子里偷,碰到不识得你的,可是要把你捉起来当贼的。”

半泷慌了神,一下站起身,哭丧着脸:“我哪里晓得这是孕婆子食的,我瞧见那越姨娘拿在手里什么吃,便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九思“哐啷”一声勺子掉回碗里,“你方才说是谁?”

半泷只以为自己讲错了话,愣愣张嘴:“越姨娘啊...”

脆瓷骨的勺子不经摔,瓷梗在碗里断成了两截,九思倚到塌头上,芙巧轻手轻脚的端走了碗,将小几台擦拭干净,半泷哪还敢说话,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采锦反应倒很快,惊讶道:“莫不是越姨娘...”说了一半,她快步去把门口的丫鬟打发出去,紧紧闭上门,回来才低声继续,“莫不是她...有了身孕?”

九思未开口,屋内的人皆是敛声屏气。

宅门子里不干净,林氏虽愚钝,后院四个姬妾却从未见谁生出过一儿半女来,唯一的一个庶女还是越氏从外头带进来的,越姨娘倒是个聪明人...只是九思却不曾记得季宗德上辈子再有过子嗣。

微山湖的蛙叫传的极远,从窗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夜色已浓稠的像是笔砚中的滴墨,滴答滴答落下,撑开窗棱才瞧见,原是秋雨已至。



晨早还是小雨,初秋的薄袄就有些不顶用,里面儿衣裳多加了几件,人也厚重起来

刘mama叫房里的丫鬟宝珠来报,说是钱大夫已经过来,正在世安居给老夫人请脉。

刘mama面上有些沉重,一边领着九思进去,一边小声道:“上次病后,钱大夫就重新开了药,也看了药渣并没有什么问题,老夫人也确实是按照他的医嘱煎服,这反反复复的实在古怪。”

九思蹙眉,问她:“那他可有瞧出来,祖母到底是因何引起的咳疾?”

刘mama略略思索,“那先前的病方上写的都是因风寒而引发,气虚体弱故而时常冷汗,只是这次却比前几日更要严重了,老夫人稍稍一动就咳喘不停,胸口提不上气,捂的再厚浑身发冷还出了一身的汗。”

九思心下一沉,手在袖子里捏紧了,这症状...怎么同她那么相似。

钱大夫年岁已高,一把花白胡子蓄的老长,看见九思进来,躬身行礼,这是追随季候氏数十年的老人,她侧身避过,请钱大夫坐下。

钱大夫所陈述与方才刘mama所讲基本一致,“老夫人沉脉实而无力为内虚,肢软乏力又身重嗜卧是正气未复之象,时常恶寒急汗又觉胸肋闷觉,稍动便短气咳喘,这等病情实与气节有关,老夫人平日里看身子似是健朗,实则七年前为令尊时常夜中难寐,心神不安导致忧思成疾啊。”

九思听完默然许久,低声问道;“您觉着像不像中毒的症状?”

钱大夫沉吟道:“小姐所说,老夫也有曾想过,只是老夫人的症状我诊断过数百次,的确是心病与风寒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