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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陛下倒是十分赞同,就连福禄都开她玩笑,她却不愿见。当初与孙大郎之事,虽说她无辜,但她到底不愿嫁人。与其见了空给希望,不若索性不见。赵琮笑道:“婆婆说得倒是在理。”“郎君……”染陶更为不好意思。福禄笑得肩膀直抖,赵琮也笑,这处是笑得一团欢喜。婆婆原也跟着笑的,直到铺子中又走进两位客人,婆婆赶紧走去欢迎:“郎君,快请进!”来人自是赵世碂与洇墨。他们俩直接走进铺子内,坐到里头的那张桌子旁。洇墨脆生生问道:“婆婆,你们铺子里头都有些什么馅儿的汤圆?”若今日跟来的是茶喜,立即就能认出她来,因当初是她来宫外将小郎君叫走的,茶喜记得特别紧。茶喜一直为当年放走小郎君的事而愧疚。可今日来的是染陶,他们均不认得这位女使,更认不得五年后长得很是高大的他们的小郎君的背影。染陶与福禄甚至都未往那处看一眼。倒是赵琮抬头,亲眼见着那对主仆从他身边走过,再走到里头的桌旁坐下背对着他。只一眼,他便认出此人是方才被拦下要送灯的那位郎君。他们要了两碗芝麻馅儿的汤圆。赵琮低头,舀起碗中的汤圆,也是芝麻馅儿的,他咬了一口,馅儿立刻流到了瓷勺上。汤圆外头白得诱人,芝麻馅儿虽是黑的,也香得很。这家店虽小,婆婆做的汤圆却的确好味道,赵琮吃了一个,不由又抬头看了那位郎君一眼。他的披风看起来很暖,他长得很高,即便坐着,也比身边他的女使高了许多。不知为何,赵琮突然想到了小十一。如果小十一能平安长大,如今不知是什么模样?魏郡王府的郎君个个生得高大,小十一的大哥赵世元,当初还未弱冠时,便长得比赵从德还要高了。如果小十一能平安长大,定然也像这位郎君一样,生得高大且俊俏,走在街上也要被人送花灯的。赵琮苦涩地低头笑。赵宗宁从前常拿他的相貌开玩笑,还说上元节要与他一同出来看灯,要看到底有多少人要送他花灯。只是他的小十一,定是不如这位郎君这般冷漠的,也不会穿着这样的一身黑。小十一风雅得很,作的画连赵宗宁都喜欢,还会做香饼子。越想,赵琮越觉得苦涩、难受,那甜甜的汤圆就越发吃不进。恰好,巷子外守着的一位侍卫这时走来,弯腰轻声道:“陛下,公主那处托人叫您回去。”“何事?”“说是惠郡王家的乐安县主不见了。”赵琮眉头一皱,这可是大事,他立刻起身。他抬脚便要走,走之前,脚一顿,又对染陶说:“请里头那桌的郎君吃碗汤圆。”“是。”赵琮说罢,便带着福禄急匆匆往巷外走。染陶叫来婆婆说了些话,往她手里塞了些金锞子,婆婆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也转身随着赵琮离去。婆婆纳闷地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再看了看空空的巷口,尚有些懵。听闻赵琮他们离开,赵世碂回头看来,婆婆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即道:“这位郎君,方才坐在此处的郎君,请你们俩吃汤圆呢!”赵世碂看向铺外的小方桌,桌上留有一碗汤圆,热腾腾地冒着热气。桌旁却已无人。平白让人只看着,心中便觉得寂凉。作者有话要说: 卖灯小娘子:愤怒]十一娘(划掉)郎:[斜眼]围观:[围笑]第85章福禄手上是一把刀。赵世碂带着洇墨走在阴暗的巷中。他此时面色很不好,心中也更加不痛快。尽管这位婆婆比那个卖灯的小娘子识趣许多,将那几个金锞子让与他,现在金锞子也在他手心里头捏着。但他还是不痛快。他果然不该回开封府。可若不回开封府,谁知周立又能闹出些什么事来,那是个心大却又没本事的。被官场中人耍着玩,一边往里头送钱,还一边被卖。再任由周立胡闹下去,他也迟早被发现,他也得被周立给卖了。且周立太不是个东西,赵世碂虽已不想着皇位,上辈子好歹也是当皇帝的,虽冷漠,心中也惦念着百姓。周立生于百姓,一朝得势,竟反过来欺负这些可怜的老百姓。他怎能袖手旁观?这样的人,有一便要杀一,丝毫不能心软。但这些都不是让他不痛快的原因。只是,一旦遇着赵琮,他便似变了个人一般,这才是让他最不痛快的。五年后竟还是如此。就连洇墨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要洇墨说,他们郎君当真是个厉害的。打小便极有分寸,按部就班,将一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后头虽不知到底为何,他们一同离了开封府,搬去杭州住。郎君倒依然是那副镇定非常的模样,几乎就没事情能难倒他。当初才十一岁时,初到杭州,有人不服他,他直接砍了那人的头,挂在寨子门口。之后,再没人敢忤逆他。砍头于山贼那些亡命之徒而言,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郎君当初才十一岁,看起来瘦弱,哪料到刀拿在手中快、准、狠,砍了头,面色还那般平静。他伸手擦去脸上的血,扔了刀,抬头反倒笑起来。他笑得有多好看,下头的人便有多恐惧。他们自不住在寨子中,平常也是住在杭州城内,郎君另有其他事要做。离得远远的,那些人也不敢不听话。周立纯粹是活腻了,才敢这般行事。即便胆子大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们郎君给逮着了,回去也是一个死字。这五年来,这还是她头一回见他这般失态。她斟酌着,正要开口说话,忽见不远处的巷尾停下一辆马车。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洇墨从袖中抽出短剑,往前一步,半护着赵世碂。赵世碂却又往前走去,除了赵琮,他从来不惧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巷中极黑,巷子的两侧几乎均是寻常百姓家的后门,这样的日子里,人人都在街上看灯,此处自然是没人且冷清的。他们俩走近马车,恰好站在一户人家的门边上,身形微藏。过了会儿,远处又跑来一人,他还未靠近,马车帘子便被掀开,一人着急地小声说道:“刘管家!您可来了!”“如何?”“放心吧!人在里头呢!”“行,这是你们的酬劳,记住了,闭紧你们的嘴巴!”“刘管家放心,今儿城门关得晚,我这就跟我兄弟出城去!连夜往南走!”赵世碂听到此处便觉得没什么意思,大概又是些败类,尽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他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