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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卡。“这是刚刚才送到的,”他的秘书格里战战兢兢的说,“纽约最大黑帮G.A的老大给您送来一张卡片,祝贺您升任特警队队长,并特别祝您工作愉快。”邓凯文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只快递盒,年轻俊美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半晌他终于走过去,慢慢拆开那个盒子。很快里边的东西暴露在阳光下——那是一大捧包装精美,还带着水珠的白玫瑰。格里看得眼睛都直了。邓凯文一言不发,突然一把拎起那捧玫瑰,重重扔进了办公室门口的垃圾箱里。然后他稳步走回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后开始翻看卷宗。格里偷偷看他的表情,只见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Chapter2邓凯文没有食言。集训营地最开始的日子真的就像地狱一样。每天早晚各一次20公斤5公里折返跑,双手举15公斤重的哑铃两百次。cao场上有一片五十米长的悬空铁丝网,每天匍匐二十个来回,相当于整整两千米长度。到最后人都站不起来了,再厚的作战套服都不管用,手肘被磨得鲜血淋漓,甚至能看见嫩红色的rou。而射击训练更加残酷。狙击手每天做瞄准联系三小时,站姿、跪姿、卧姿各一小时;这种瞄准练习可不是你举着枪站在那里就完了,而是要在半人高的草丛里、崎岖的岩石上、行驶中的小船里,用完全静止的状态维持整整一个小时。此外还要在枪口上悬着一公斤重的砖石,以一种最残酷的方法来训练狙击手的腕力。很多人练完跪姿一小时后,整个右脚就像是从中撇断了一样,一沾地面就痛得钻心;还有人结束训练后手腕严重痉挛,双手颤抖仿佛得了帕金森氏症,吃饭时连刀叉都拿不起来。在这里吃饭也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早晚各十分钟,午饭二十分钟,到时间立刻收盘子走人,不管你吃饱没吃饱。双手颤抖拿不起食物?没关系,用舌头舔。有人抗议这是不人道的、侮辱性的,并拒绝用舔舐的方式进食。第一天这位美国大兵没有东西吃,并被强迫上了训练场,那天的训练任务是一万米泥浆游泳。第二天他出现在餐厅里,用舌头和牙齿颤抖着从盘子里叼面包,吃得狼吞虎咽。一开始还有漫天的咒骂和抱怨,整个营地笼罩在火爆的愤怒里。然而到后来所有人都沉寂了。火山还没爆发,就被更加强大的力量压回了地底。日复一日的训练,就像机械一样沉重而麻木。每天都有人昏倒,每天都有人被送去急救。但是那就像一滴水滑入深潭一样,只激起瞬间的涟漪,眨眼间便恢复了死寂。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消失了,一开始还有人整天数着日子盼出去,到后来没人再有心情关心这个。每天醒来,训练,闭眼,睡觉,连多说一句话都变成了奢望。在这样日日重复的机械生活中,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邓凯文。作为队长他主要的工作在洛杉矶,每星期开车来营地一次。每次只要他来,营地就会举办考核。两百多个队员分成五组,分别完成攀岩、射击、长跑、常识答辩等四个环节,每组评出三个优秀,十个良好,其余全是及格。然后邓凯文拿着考核表走人。邓凯文第十次光临营地的那天,米切尔正和一帮新认识的哥们从餐厅走出来。一开始还没人注意到他,直到马修拽了拽米切尔,低声说:“看!咱们的头儿!”几个人突然都静下来,走廊上有一瞬间诡异的沉默。邓凯文正坐在走廊的栏杆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捧着翻开的考核报告书。他还是第一天那样的打扮,踏着短靴,背着一把MP5冲锋枪;墨镜卡在头发里,显出光滑饱满、形状优美的额头。这个模样看上去十分精神,又有一点猎豹般的迷人和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从这样近距离的看邓凯文,米切尔突然感觉他的脸有点诡异的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看过。他重重的摇头,心说怎么可能?邓凯文这样鲜明的长相如果看过就很难忘记了吧。“——米切尔·兰德斯?”突然他从报告中抬起头,目光在这帮人中扫视了一圈,然后定在米切尔脸上。马修十分不讲义气的从后边推了一把,米切尔不由自主上前一步:“Yes,yesSir!”“最近几次的考核成绩都不错。”邓凯文淡淡的道。“ThankyouSir!”他回答的声音因为别扭而显得特别响亮,邓凯文微微愕然的看了他一眼。米切尔感觉自己不争气的脸红了。“好吧,请继续保持……”邓凯文似乎感到很好笑似的摇了摇头。他刚要转身离去,突然又停下脚步,从迷彩服口袋里摸出一包万宝路,一扬手扔给了米切尔他们。一包烟对于这帮饥渴了一个多月的男人来说,简直具有着核弹般的吸引力。马修他们立刻把香烟夺了过去,一个个口水都要下来了。“不要给其他人看到。”邓凯文笑了一下,转身大步走进了餐厅。“我靠,这哥们还不算太坏!”马修迫不及待的点燃一根烟,美美的吸了一大口,又拍拍米切尔:“你也来一根?”“哦,谢了。”米切尔接过香烟,脑子里却不断盘旋着邓凯文的最后那个微笑。那是这位冷酷、无情、手段狠辣的年轻长官的第一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米切尔更加眼熟了,仿佛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相似的笑容一般。可是,到底在什么地方呢?那天下午再次举行了考核,米切尔不出意外的拿到了本组的“优秀”。晚上营地加餐,烤了大量的rou,玉米和鸡腿。教官破例开了几箱啤酒,所有人都喝得红光满面。乱七八糟碰杯的间隙,米切尔偶然一抬头,只见邓凯文坐在餐厅最高的席位上,在热闹欢腾的人群中竟然显得有点孤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碰,米切尔微微一愣,只见邓凯文举起酒杯,遥遥对他微笑了一下。米切尔还没反应过来,他目光就若无其事的转到另一边去了。那算是……碰杯吗?不知道为什么那诡异的熟悉感越来越重,有刹那间米切尔几乎要以为邓凯文是他以前在警局的某个同事了。也许他们有过点头之交,也许他们曾经交接过一次报告……米切尔把杯中残余的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你上哪儿去?”马修醉醺醺的问。“回去睡觉。”“不是吧?这儿还有,嗝,还有很多啤酒呢!”“老兄,明天还有训练!你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