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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地倒在了地上。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关泽看到那个像是阳光一样明朗的少年,满脸惊惶地抱住了他。*那些可怕的回忆,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关泽的梦里了。但久违的梦魇和往常一样鲜活,以至于身在梦中的关泽,根本无法分辨他在做梦。他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瘦弱的身体发抖,他看上去很小,像是只有7岁左右,但其实他今年已经快要到11岁了,因为长期吃青菜造成的严重营养不良,影响他的正常发育。但即使是这副落拓可怜的样子,也依稀能看出他五官的精致,可以预见,他长大以后,那模样必定会让许多小姑娘脸红。只是这一刻,他还想不到长大的事情,他只知道眼下真的很饿,很想站起来去厨房找一点可以果腹的食物,但他只是想想而已,他根本不敢迈开一步,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因为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就坐在他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板上。长发遮住了那个女人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黑漆漆的眼睛,可那眼神也是茫然的,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关泽知道,这样子的她绝对是陷入了过去,这个时候千万不可以将她惊醒,否则……就在此时,并不隔音的出租屋传来了隔壁人家的欢声笑语,按一声突然将发呆的女人惊醒,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眼神慢慢有了聚焦。关泽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煞白,他慌乱地想躲,但这间屋子小得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女人清醒的瞬间就发现了关泽,而后迅速向关泽扑过来。“是你!”女人尖利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样,关泽咬着牙想避开,却还是被女人抓住了头发。“是你!是你!”女人狠狠地撕扯关泽的头发,吼道,“是你毁了我!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这个强jian犯留下的杂种!你这个个下贱的小畜生!你这个让人恶心的苍蝇!你怎么不和那个强jian犯一起去死啊!你去死啊!你去死啊!”关泽稚嫩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眼泪,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哭闹的话,会遭到更加可怕的对待,他真的很想忍着的,但今天……真的太疼了,太疼了……关泽无法忍耐,终于从嘴里泄出了一丝呻吟,他细弱地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的错,饶了我吧,饶了我吧……mama!”而后,关泽突然感到抓着自己头发的力道放松了,那个尖利的女声变成了一个少年清润的嗓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关泽睁眼,看到的是周荻盈盈的笑脸,带着满满的天真。他想,我不是11岁了,我已经23了,没有人能伤害我了。“是你……”关泽只觉得噩梦结束,他几乎要感动地大哭起来,慌乱想要抓住那个少年guntang的双手汲取一点儿温暖,但他还没能碰到周荻,少年的手却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关泽大惊道:“周荻,你放开我!”周荻面无表情地收紧了双手的力道,眼神空洞洞地深不见底,突然变成了那个要吃人的怪物,关泽的瞳孔放大,猛然挣扎起来,却见自己面前的人开了口,面无表情地说:“去死吧!”那声音是少年和女人声音的混合,怪异而又突兀,在关泽的耳边不停地回荡!“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窒息感让关泽的灵魂像是要撕裂一样疼痛起来,他尖叫、挣扎,万分惶恐不安,他以为自己的的挣扎和尖叫非常剧烈,但他睁眼的瞬间才发现,其实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那只是个梦。第40章医院白森森的墙面让关泽的目光一时找不到落点,于是他就那么茫然地乱看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将自己从刚才那个梦中抽离了出来。真没用。关泽想,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害怕地在梦里痛哭。正在这时候,他听到病房外面门口传来两个少年的争吵声,而这两个生一个关泽都很熟悉。先开口的是周荻,他的语调并不怎么高,但能感觉到压抑的愤怒。“你来干什么?”而后庄蕴有些心虚又不甘心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我来看看学长,他醒了的话,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周荻冷冷地说:“你还有脸来?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不会受伤。赶紧滚,别跟这儿讨嫌。”“我……我……”庄蕴顿了半天才继续顺畅地发音,“我自己知道给学长道歉,这不关你的事!”周荻安静了好几秒钟都没有再出声,似乎是要暴发的前奏,关泽心里一紧,深吸一口,出声道:“庄蕴!”这声音一出关泽都吓了一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嗓子哑成了这样,有点吓人。不过他一开口,外面两个人的争执就瞬间停了下来,两个少年迅速进了病房,两个人都想和关泽说话,但到了病床前,两个人又都心虚地站住了。别说是说话,他们甚至都没有直视关泽。“你们……”关泽说了两个字就觉得喉咙特别疼,他想问有没有水,但半天没能问出口,庄蕴满脸茫然,周荻则迅速地从床头柜拿来了一杯水,送到关泽的唇边,轻声说:“杯子是新的,我洗得很干净了,水是刚才给你凉的,现在温度刚好。”关泽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感觉好多了。庄蕴无措地盯着那两人,拳头又捏紧了。喝完水,关泽抬眼瞄了他们二人一眼,又皱起了眉。他现在精神恹恹的,脑子也昏昏沉沉,顿了半天才说:“周荻,你先出去一下。”“关泽哥哥!”周荻不可置信地看着关泽,似乎是又要委屈地撒娇了。关泽捂住眼睛,将昨天和梦里所见的周荻给赶走,疲惫地说:“别闹,我现在有事情要和庄蕴说,你先出去。”周荻满脸难受,欲言又止地看了关泽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听话地走出了病房,并且关上了房门。独自面对关泽的庄蕴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关泽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说:“坐下再说。”庄蕴轻轻应声,但仍旧不敢坐。这时候关泽真的很累,他没有精神照顾再去照顾庄蕴感情受挫的悲伤,于是便任由他站着,直接开口:“说说吧,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庄蕴偷看一眼关泽,又继续垂着头老老实实地交代:“就是我蠢,我幼稚,我逃避现实。我觉得心里不痛快,就跑去喝酒了,我去了不应该去的场所。昨天晚上……进了哪家酒吧不久之后,我就把自己给喝瘫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关泽点点头,想,那多半是周荻将他带来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