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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都能容忍。如果不是他对楚凌毫无兴趣的话,这简直是眼睁睁看着绿帽子戴到自己头上而不阻止。邢立群去洗澡。楚凌也去洗澡。洗到一半,楚凌的手机响了。楚凌顿了顿,裹上浴巾,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是有人在弹奏。“人生不过是死亡的前奏曲。”楚凌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曲嘉茂坐在钢琴前这么说。钢琴是白色的,曲嘉茂又穿着白色西装,看起来连皮肤都透着雪白的光晕。曲嘉茂的嗓音清越而悦耳,如同柔软顺滑的丝绸,熨帖地扫过每一个毛孔,叫人舒服至极。他给楚凌念了一首诗:“在死的瞬间,响起无名歌的庄严的第一个音符……”楚凌看着曲嘉茂那漂亮的手指,懵懵懂懂,不太理解。在接下来的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在曲嘉茂的“教导”之下理解了它。生死在曲嘉茂看来,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游戏。楚凌浑身一震。说实话,他并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以一举解决“天使”。曲嘉茂的越狱比他们计划中提前了,而曲嘉茂的现身也比他们预计中要快。楚凌安静地听着那边传来的。即使入狱几年,曲嘉茂依然是那个受上天眷顾的天才。楚凌放下手机,穿好衣服。再拿起手机,曲嘉茂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阿凌,上一次你赢了,这次你还会赢吗?”楚凌不说话。曲嘉茂说:“自从你被白老二带了回去,就越来越无趣了。小时候你多可爱,学什么都比别人快,而且特别信任我。阿凌,是白老二让你变得这么不乖的吗?你已经不听我话了。”他的语气平缓无比,但又带着几分谴责,如同一个控诉晚辈不懂事的普通长辈。楚凌说:“这一次,我还会赢。”曲嘉茂饶有兴致地笑了出来:“哦?这么有信心?”楚凌说:“对,这也是舅舅你教我的。”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管做什么事,自己先要有信心。”曲嘉茂说:“没想到你还愿意记住我教你的话。”楚凌说:“有道理的我自然记得。”曲嘉茂说:“那我有没有教过你吃了亏就要讨回来?”他叹着气,“我只是几年不在,你就被人欺负了。”楚凌说:“我被人欺负了?”曲嘉茂说:“你去订过一对戒指吧?”曲嘉茂的声音满是惋惜,“可惜啊,对方是个恶劣的混蛋,居然想把你踹开。”他低沉地笑了笑,满含恶意地发问,“哦对了,你的戒指送出去了吗?”楚凌安静地听着。曲嘉茂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感情这种东西是最不可靠的。”他的声音缓缓碾压着楚凌的每一根神经,“所有人都会选择别人,离你而去。”第四十二章邢立群说:“在哪里?”楚凌看着邢立群光裸的胸膛,目光落在了上面的伤疤上。这几年被派到战区,邢立群吃了不少苦头,是以这次被派来保护他后卯足劲想要表现自己。邢立群注意到楚凌的视线,莫名觉得被楚凌目光扫过的地方有些guntang。他不是很理解这种感受,一直以来他都非常讨厌楚凌,讨厌楚凌的不合作,讨厌楚凌的盛气凌人,讨厌楚凌总是不把别人当一回事。可当楚凌专注地看着自己时,邢立群的心脏却一下又一下地猛跳起来。邢立群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的语气变得很不好:“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卖关子吗?楚凌,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脾气。”楚凌说:“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cao心。你只要保护好我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用去考虑。”楚凌挣开邢立群的手,“我睡觉了。”邢立群说:“他到底在哪里?”楚凌说:“在艾比亚大教堂里。”他舒舒服服地躺进被窝,大方地为邢立群解惑,“至少琴声是从那里发出的,而且确实是他在弹。能听得出那架钢琴的音色还有他弹奏的习惯。”刚才他故意刺激曲嘉茂,就是为了让曲嘉茂的琴声出错。如果那边的琴声随着对话的进行而出现偏差,那说明琴声确实厨子曲嘉茂之手。而且出错那一瞬的音色,更让楚凌确认曲嘉茂的方位。曲嘉茂是很挑剔的,能让他看上眼的钢琴也就那么几架。楚凌早就让白爷在那些地方布置好人手。既然曲嘉茂已经开始行动,那他自然不会落后。这些布置楚凌本来懒得说,可看到邢立群那么执着地盯着自己,楚凌只好大略地向他提了几句。邢立群面色沉沉。他发现在这场“追逐游戏”之中,下场的人始终是楚凌和曲嘉茂,而他们永远都只能袖手旁观。他所能做的,确实只有保护好楚凌而已。看起来慵慵懒懒、毫无干劲的楚凌,实际上早已布置好天罗地网等着曲嘉茂再一次栽进来。这一回,曲嘉茂在狱中呆了五年,也落后了五年。曲嘉茂的越狱,不过是给了楚凌将“天使”连根拔起的机会。一直到楚凌安然睡去,邢立群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久久无法移开视线。记忆中那个顽劣不堪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被逼着成长到这种程度。邢立群又想起那一天。那一天他赶回到楚凌身边,迎面撞上了为楚凌诊治的医生。他在楚凌所在的病房门口问出了楚凌的情况,得知楚凌右手神经出现损伤,可能再也无法做很多事。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绝对完了,白爷绝对不会轻饶这种严重的失职。比起担心自己要面临的惩罚,他心里更加担心里面那个少年会如何。他担心那个少年接受不了这种事,毕竟无论是上手术台还是弹钢琴,都需要一双非常灵活的手——而现在,那个少年的手被毁了。强烈的自责敲击着邢立群的心脏,让他久久无法推开门走进病房。直至落日西斜,他才终于走进去。他小心地敛起眼底的同情,怕它刺伤了那个少年。没想到那个少年脸上依然带着光彩照人的笑容,见他进来后精神奕奕地挑了挑眉,嘲讽他们肯定会因为这次失职而被重罚。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傻瓜,居然会为这种家伙担心。这种家伙不管遇到什么事,还是这么讨人嫌!邢立群一直以为自己特别嫌恶楚凌。可看着楚凌安详的睡颜,他才发现自己这几年来在逃避的,其实是自己心里的愧疚。不管楚凌说了什么,那时确实是因为他失职才让楚凌受了伤。他因为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