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贤臣养成实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5

    “许家的?”

良久,惠崇帝才抬起眼,面色紧绷,看着姜景华确认了一遍。

姜景华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末了还看了陆烁一眼,补充道:“昨晚许佥事的幼子对陆小公子多有挑衅,当众挑破了陆小公子的衣服,在座之人全都看在眼里,也因为这个,这小厮才有机会引着陆小公子往枕山榭那里去……”

站在一旁的陆昀父子两个见姜景华直接查到了许家头上,且还大喇喇的说了出来,不由一愣,父子两对视一眼,目光中微微有些沉重之色。

观惠崇帝刚刚那番举止,虽然对轩德太子失望到了极点、对四皇子也没有半点的好脸色,但他明显是想要找个替罪羊,帮着洗刷两位皇子身上不利的流言的,姜景华刚刚那番言辞,显然是摸清了惠崇帝的态度,但他这做法到底会不会对惠崇帝的胃口……

陆烁暗自呼了口气,抬眼看了看面色再次严肃起来的惠崇帝,有些不确定起来。

不管许殊均如何,但许佥事可是武将!且还掌管着京师卫所的统兵权,位高权重,最为上位者忌讳。

这许佥事一旦与皇子们牵涉到一起,那就是其心可诛,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许佥事虽是惠崇帝亲自任命的,职责重要,一向得惠崇帝看重,但惠崇帝会不会降罪与他,又会怎么降罪与他,这一切就都变得未知起来。

正在陆烁出神深思之事,惠崇帝已转头向身边的内侍吩咐了一声,那内侍就快步走出了勤政殿,再次出宫宣旨去了。

看来是不打算轻易了解了!

陆烁心里默念一声,因此事与自己关系不大,不过须臾就放下了,站在旁边的轩德太子则冷汗连连,单手扶着一旁的金柱,死死撑着,唯恐一个不慎,当中跌倒出丑。

陆烁余光见他这番模样,心中冷笑,想到惠崇帝的打算,又有些遗憾。

陆昀大殿又恢复了可怕的寂静,压抑慢慢蔓延开来,许多人受这气氛感染,连呼吸声都渐渐放轻了。

也正在这时候,陆昀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上前提出了告退之意。

这是见他要审问许佥事,想要回避之意了。

惠崇帝见他识趣,暗暗点头,面色也松弛了些,看着陆烁道:“昨晚你是受了无妄之灾了,今日回府之后,还是好好在府中休养一阶段吧!闲言碎语莫理就是!”

这是单单让他禁足在家的意思了?

陆烁心里一松,忙走上前去,与陆昀一同行礼告退。

☆、第205章狭路

等出了勤政殿的殿门,陆烁才真正吐出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自己现在是完全从此事中脱身而出了!不管别人会怎样,他现下总算是安全了。

陆烁看了陆昀一眼,陆昀以为他有话要说,目光往前头的太监那里瞟了一眼,才冲陆烁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出宫再说。

陆烁自然点头不迭。

宫中极大,景物辉煌壮丽,陆烁没了紧张之感,此时也有了放松下来欣赏美景的心情,几人慢慢走着,等到了宫门口时,半刻钟的时间都已过了。

父子两人别了送他们出来的宫人,正要上马回府,就见一辆马车迎头驶了过来。

同他们来时所乘的一样,是宣旨所用的马车。

不用猜,必定是许青崖父子了。

果然,车内之人听到马蹄的嘚嘚声,掀了帘子,露出面目来,正是许青崖。

许青崖也有些忐忑,见陆昀父子刚从宫中出来,刚想套个近乎,问问宫里的事,只他一个‘陆……’字还没发出来,陆昀就冲他冷笑一声,一拂袖,上了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昨晚陆烁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之后,陆昀的愤怒可想而知,对许青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谈不上向他透露宫中的消息了。

许青崖不知许殊均的这番作为,望着陆昀愤怒而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多的却是惊慌。

惠崇帝此时宣他进宫,不用说,必定是跟昨日的事情有关了!这倒没什么,但惠崇帝不仅宣了他,还宣了他儿子……

许青崖仔细回想了昨晚的事,他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那这问题必定就是就是出在许殊均身上了!但来时的路上,任许青崖怎么询问,这许殊均都没透露半点,外面又有宣旨太监守着,许青崖不敢动粗,气闷了一路,也担忧了一路,现在见陆昀这么个态度,刚刚的担忧更加浓烈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青崖想破脑袋,却没想出什么头绪来,他不由放了帘子,颓丧的坐了回去,见身边的许殊均窝窝囊囊缩在一旁,神情怔忪,不由气恨得瞪了他一眼。

……

等出了宫门,陆烁望了望周围,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这才打马靠近陆昀,嘻嘻笑了起来。

陆昀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真没料到,陛下居然什么都没问,就这样轻松放过了儿子……”

陆烁抓紧了缰绳,转头看向陆昀。

他原以为,惠崇帝审问自己时,怎么也要问问,自己从打昏小厮到与陆昀重遇的那一段时间到底干了些什么,看看自己是否与昨晚枕山榭里发生的事情有关系!没成想,惠崇帝竟然提都没提,他进宫之前绞尽脑汁想好的说辞竟全都没用上。

“陛下心里早有打算,今日这一趟,不过走个过场罢了!”陆昀笑了笑,“究竟怎么回事,陛下心里想必门清,眼下这锅,他自然想让谁顶,就让谁顶……”

陆烁深以为然,附和着点点头,有了那副苗药的事,惠崇帝想来也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上,他现在最警惕的应该是这苗药是谁放的,这人又是从哪得来的,他与大昭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想到这里,陆烁又问陆昀:“爹,看陛下的样子,似乎直接将那苗药的事略过去了,单单提了是谁引儿子去枕山榭、想要害四皇子的事,他……”

陆烁压低声音,“这样,岂不是避重就轻?您说,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陆昀笑了一阵,“再怎么是孤家寡人,这父子情分总是丢不掉的,两位皇子在陛下面前一向得脸,陛下哪一个都不想舍弃。而今日这件事,越是往下查,拖泥带水牵扯出来的污糟之事就越多,尤其这事还跟苗药联系上了,一个不慎,很多人都会疑心太子……”

说到这里,陆昀看了陆烁一眼,陆烁心头一跳,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是啊,昨晚那太医明明说了,那苗药只有大昭皇室才有,这下药之人,必定是跟大昭皇室关系亲密、或者有什么交易的人!此事被害的是四皇子,朝中众人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太子,要是再跟大昭牵扯上,那这太子说不定要被人冠上个里通外国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