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大红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8

分卷阅读708

    女儿招了女婿,之后生了三个儿子,全都姓徐,徐乔其实是徐宗隆的外孙。

可惜虽然皇恩浩荡,可是徐宗隆死了。

徐宗隆的这三个孙子,除了一个爵位和开府时皇帝赏的几个庄子,便什么也没有了。

长子徐藏袭爵,这爵位也顶多是到徐藏儿子那一代,也就没有了。

诚国公徐藏和二老爷徐安全都资质平平,加之诚国府一无世家底蕴,二无将门遗风,日子越过越穷。

三老爷徐乔是兄弟里出类拔萃的,可是也只是矮子里拔将军而已。

当年太皇太后之所以让他来接替杨敏,就是看中他们徐家没有助力,他本人也不会有太大作为,总之,这京卫司只要中规中矩守着就行了。

徐乔和周子龙的关系一向不错,徐乔有官职,按理说手头应该很宽裕。无奈徐家没有分家,他的这份俸禄还要交到公中,大哥和二哥全都眼巴巴看着呢。

可想而知,虽然贵为京卫司指挥使,徐乔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周子龙家子孙多,日子过得也不宽裕,但他是老太爷,情况便又不一样了。

总之,这些日子不能回家,全都住在衙门里,但凡是徐乔打发人来请周子龙过去用膳,周子龙就知道,徐乔又要蹭饭了,蹭他的饭。

周子龙连忙叫住随从,道:“再加一只烧鸡,十个rou包子。”

徐家日子不好过,就连荤腥也不多,可能是肚子里没有油水,徐乔的饭量奇大。

这十个rou包子就是给他要的。

周子龙起身去了徐乔屋里。

破天荒的,徐乔还拿出一坛酒。

周子龙一看那酒,就眉开眼笑。

玉壶春!

御赐的。

像周家这样的宗室,也只是逢年过节时,宫里才会各家赏几坛,当宝贝一样。

有一年周子龙一个没留神,那几坛子御赐的玉壶春就被他那个孙子周骋偷喝了。

把他气得,想揍一通,周骋被人告到大理寺,大理寺把他关了十五天。

十五天之后,周骋回来,嗯,周子龙自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三爷,你这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周子龙指着那坛子玉壶春问道。

“不是,我们徐家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宗室,你们逢年过节什么都赏,我们家顶多就是赏上几碟子年糕。”

徐乔绝口不提这酒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提,周子龙便也不问。

随从很快就回来了,酒菜一样样摆上,香气四溢。

徐乔吸吸鼻子,道:“小半间的猪头rou?好好,我最喜欢这口。”

几筷子猪头rou下肚,徐乔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问周子龙:“上次我让你帮我放着的那样物件,可还在?”

周子龙却是一怔,道:“啥物件?你让我帮你收着的物件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一件。”

京卫司虽然越来越凉,可毕竟掌管十万京卫营,徐乔收到的孝敬也不少。

可是徐家没分家,无论是银子还是东西,他都不能拿回家里。

没办法,狼多rou少。

但凡是有人把东西直接送到诚国公府,他连知道都不会知道,就让大哥二哥给分了。

一来二去,送礼的也就不再往诚国公府送了,找个小茶馆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直接交给徐小富,徐小富再转交给徐乔。

徐乔不敢拿回去,银票存到钱庄,东西就让周子龙帮他收着。

☆、第七二二章不信

“就是上上个月给你的那一件,装在乳燕投林匣子里的。”徐乔提醒。

周子龙想起来了,当时他还掂了掂,轻飘飘的,里面装的不像是金银玉器。

“在,肯定在,那物件放在我的私库里了。”周子龙说道。

“你的私库?保险吗?”徐乔想起周子龙那一大家子。

周子龙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玉壶白啊,他可不想替徐乔省着。

“保险,当然保险,我和你说啊,只要周骋那小兔崽子不在家,我家里处处保险。”

徐乔哈哈大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我给保定府的吴知府写过信,让他找找周骋的下落,找到了就把人保护起来,不能让七条好汉那群狗杂碎给报复了,可惜……”

周骋在保定府的事,周子龙是听徐乔说的,徐乔是听吴知府说的,早年吴知府来京城跑关系的时候,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七条好汉的事,吴知府觉得自己也算是救了周骋一命,可是事关周铮,他又不能明说。得知周骋的祖父周子龙在徐乔手下,便转了个弯,告诉了徐乔。

“吴知府没有找到?”周子龙问道。

“对,没有找到,自从那天周骋自己到知府衙门里走了一趟之后,就不知去了哪里了。吴知府急得不成”,说到这里,徐乔压低声音,凑到周子龙耳边低声说道,“吴知府说,他怀疑周骋就在朝阳里,可是,唉,你也明白,后来出了那么大的事,朝阳里的人全都撤走了,他还亲自去过朝阳里,大门紧锁,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周子龙的脸色变了变,问道:“那些死人,我是说那一夜朝阳里死的人里面,有没有周骋?吴知府不是见过他吗?那些死人他应该也见了吧。”

见此之前,周子龙并没有担心,他以为他家周骋得罪了七条好汉,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了,而且肯定是离开保定府了。

朝阳里出事之后,他甚至还庆幸,周骋在保定府惹上事非,否则说不定就会牵连进去。

可是现在,周子龙只觉喉咙发干,他的老伴在世时,最疼的就是周骋。

他放下手里的酒盅,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徐乔给吓了一跳,周子龙这是怎么了?

他认识周子龙好几年了,周子龙一向大大咧咧,怎么今天像个小媳妇似的哭上了。

“老周,你怎么了?”

周子龙抬起一双泪眼,呜咽道:“三爷,我对不起那小兔崽子。我没本事,他爹也没本事,他那些叔叔们更没本事。别人家的孩子长到十四五岁就能寻个好差事,可他长到十七了,我也没给他找到差事,只能任由他跟着那些个叔伯兄弟们在街上胡混。三爷,你说,我如果能像别人家一样,给他找个旗手卫、金吾卫的差事,他怎么会跑到保定去,又怎么会惹上七条好汉那群混混。”

周子龙越说越伤心,鼻涕眼泪一起流,也没有帕子,统统抹到衣袖上,看得徐乔直咧嘴。

“要不这样吧,等他回到京城,你让他来京卫营,给他个小旗。”徐乔安慰。

周子龙又抹把眼泪:“京卫营都是些个二混子,会把他带坏的,不行。”

他如果想让周骋到京卫营那早就来了,还用得着你这个指挥使开口,论起在京卫营的人缘,老子比你强。

徐乔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