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末世)醉尸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细看时,方才见的季雪禾怀中的蛊尸似感千痛万苦一般挣扎,拧扭身子试图逃脱。在其极力挣脱之时,季雪禾拦放在其腰间之骨的手一抽,同时禁锢蛊尸手臂的手相反向地扯开。

“哗啦——”一声。季雪禾手掌为刃,削劈斩过蛊尸半腰,被撕扯为两截的蛊尸掉落在地面,上半身内的软肠内脏失去了撑托地悉数掉落一地,靠腿站立的下半身在脚步摇晃两刻后也向后倒去。

“吼——”虽被活生生砍成两截,蛊尸却依旧气息未断,抬眸看向距离自己较近的乌雀,双臂向前伸够,吃力爬行。身被毁,然藏匿于喉中的尸虫依旧控制着蛊尸的半截残躯。卓画溪几步上前,取下发髻中的银簪。簪落,长发披散,落于双肩。她一手紧握簪子,一手抓起蛊尸的头发,猛然一扯,让其后脑抬起,在脖颈弯曲的片刻,手中银簪准确无误地插||入。其动作之连贯,无任何停顿歇止。伴随着灼烧煮沸的“呲呲”声,蛊尸抽搐的双手渐渐失去了力气一般地不再动弹。

等到蛊尸一动不动时,卓画溪才缓缓抽出银簪,身子向后一顿,落坐于地面之上,抬眸时看见站立于蛊尸尸体那头的乌雀眼神恐慌未退地看着自己。

同在一旁的豹俯身闻嗅蛊尸尸骸,继而伸出舌头舔舐蛊尸头颅,前爪锋利的指甲弹出,紧扣蛊尸脑壳上,侧脸咧嘴啃着蛊尸的脑门。

“不要吃,”卓画溪伸出手试图阻止豹对于蛊尸残骸的啃食,然却见豹龇牙咧嘴看着自己,反射荧光的双目瞪得滚圆,五一不散发危险的讯息。如此,强行阻止并不能成反则更会连累己身被其伤,卓画溪只得作罢地绕过蛊尸,将乌雀拉至身侧。目光紧紧盯着香甜进食的豹,蛊尸的污血流淌一地,夹杂圆滚卵体,豹舌舔过地面时,其卵被长舌卷起入肚。

啃食着rou骨,豹的口中因唾液粘着而发出“吧唧吧唧”声。不知是否为饥饿作祟,那声音听着竟让撇头不看的卓画溪心生谗意,腹部也开始咕咕作响。

不再理会豹,卓画溪抿了抿嘴,咽了一口吐沫,看向季雪禾,问道:“你醒了,觉得如何?”

“黄泉路半载,jiejie觉得如何?”季雪禾的声音依旧带着虚弱,说话间似乎动了气地一阵咳嗽出来,“咳咳咳。”

卓画溪急忙上前扶住他,手轻拍其后背为他顺气,“你昏迷了两日。”

“两日?”似乎没有料到自己会昏迷如此久,季雪禾眉梢微皱,嘴角轻撇。

“是,”卓画溪点头道:“我不懂医,不知晓如何才能救的了你。且无力带你前行,只得在此山洞中留歇。”

听卓画溪所言,季雪禾的手摸见发梢中卷带的枯草硬杆,指尖轻捻,道:“所以jiejie就将我放置于草堆中两日?”

季雪禾的话听来带着淡淡的嫌弃之色,卓画溪言:“此山洞阴冷湿凉,你身受重伤,若是再染上风寒,我无法可想后果会如何。且此处无他物可寻,只能寻得干草为垫。”卓画溪说着,扶着季雪禾坐在干草垫上,目光时不时警惕地看着对面依旧埋首蛊尸腹中的豹。

“咳咳咳,”季雪禾又是一阵咳嗽,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单听便能知晓其喉咙定干涸带腥涩血味,“咳咳咳。”

听到他似能讲肺脏咳出的声音,卓画溪目寻四周寻觅可能让其饮下润喉之物,目光看向洞口未停的瓢泼大雨。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让季雪禾站立雨中,仰面朝上,口做杯接雨的念头。卓画溪急忙摇头,将此荒唐的念头抛掷九霄云外。若是用衣来接水呢?想着,卓画溪低头看向自己脏乱不堪的衣物,再一次否置了自己的想法。看向洞外的天降润雨,卓画溪再三思量后,走至洞口,伸出手,双手蜷掌,掌心向上地捧接雨水,眼神瞥见自己指缝之中的污秽,双手松开,迎着落雨,十指相互挑搓净后方才接捧起雨露。

纵然双手捧得再紧,十指并得再严,水依旧不等到季雪禾口边便顺指缝流逝尽。尝试几次无果,卓画溪再次抿紧嘴角,道:“季雪禾,你可能走动?”

“作何。”

“你可觉得口渴?”卓画溪问。

卓画溪话音刚落,季雪禾便接了一句,“jiejie莫不是想让我仰面站于雨中畅饮天降仙露?”

季雪禾口中之言巧遇卓画溪起初心中之念,卓画溪嘴角不由得一阵尴尬抽动,“怎会如此荒谬。”

“荒谬?”听到卓画溪的话,季雪禾虽重伤虚弱却仍浅笑出一声,“若是jiejie渴了,我倒准备如此支招。”

“你倒是心直口快,”听着季雪禾依旧可以打趣自己,卓画溪心中不怒反释然地扶着季雪禾走到洞口处,“伸出手。”她说着抓过季雪禾手腕,替他卷上衣袖,继而让其掌向上合拢,“你可能自己喝?”

看着洞外的雨,卓画溪也觉口干舌燥,双手接捧雨水喝下。“咳咳咳,”雨水凉意重,半喝半呛入喉时引得她不由一阵咳嗽,“咳咳咳。”喝过雨水,卓画溪看见身侧季雪禾却依旧不所动,问:“你不渴?”猜测着他许是嫌弃这雨水脏不愿饮下,卓画溪开解道:“今日不比往日,物不在其贵,能支撑活下去即可。”

“这句话,jiejie可说过许多?”听到卓画溪所言,季雪禾轻叹出,“这般的雨水,jiejie又可是饮过。”

季雪禾的话如同打开记忆狭锁的铜钥匙,卓画溪看着面前的雨帘,道:“是又如何。”

季雪禾略作深沉吸气,伸出手,接过雨水,“真凉。”

卓画溪摇头道:“我从未觉过雨水凉寒。”说着,她抬起头,目光透过雨帘看向洞外模糊的景色,“从前穷困之时,饮天雨,食残羹便已是万幸。”

“饮天雨,食残羹,”听到卓画溪的话,季雪禾轻笑一声,“不曾想jiejie曾经倒是落魄得很。”

“落魄?”扶着季雪禾一步步走回深xue,听见季雪禾口中言,卓画溪嘴角苦笑出,“所言落魄不如说是生活。我出身并非大家闺秀,也非小家碧玉。不过是一再寻常不过的农户罢了。”

坐于干草之上,季雪禾语气飘渺略带孩童撒娇口吻,“漫漫长夜,jiejie可能给我讲个故事?”

“你想听何故事?”听见季雪禾浅音如兰,卓画溪问。

“不如便说说jiejie的曾经。”

“不过是寻常的戏码。”

“愿闻其详。”

“爹生性嗜赌,不可作为。娘如同寻常女子那般虽不懂字句,却知晓针绣一活。娘的手很巧,绣品卖得价钱虽不及千金却也能让我有衣可穿,然娘却体弱多病,药罐不离身,”说着,卓画溪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我四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