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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院中太阳正照的地方,附着在桶面上的尸卵开始冒起青烟,伴随着“呲呲”的灼烧声,渐渐均化为一滩脓水。“咯嗷!”那只鸡也随着引喉高鸣一声时被太阳炙融得一丝不剩。“我看这水不能用了,”见到蛊尸鸡被阳杀死,楼舒玄走至阳下,伸出双手,让日光清洗一手尸卵黏液,“且不说蛊尸之毒,若是有鸡瘟便足矣让我等毙命。”“唉,真是可惜,”听此言,齐若月只好作罢地叹口气。“嘿!”身后一声大呵。听得“哐噹”一声,茅屋的木门被程蛋子劈开。门开的时候,屋内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惹得程蛋子手臂挥舞,灰尘呛入口鼻,引得他一阵咳嗽,“咳咳咳。这儿灰可真大。”程蛋子一手捂嘴,眯着眼,手中提着斧头踏进屋内。屋内昏暗无光,牢牢钉严的木板将屋外光阻拦得丝毫不可进入。跟随着程蛋子的脚步,卓画溪刚抬脚踏过门槛,鼻息便捕捉到扑面而来的腐臭之味。“这是什么味儿,”进屋的齐若月捏鼻皱眉道。茅屋子不大,四方的屋内摆放着一张桌,两把凳,一张木床。木床上静静躺着一人,全身干枯如木柴,面部肌肤凹陷入骨,杂乱的枯发掉落一地,唯有干瘪的前胸皱皮能看出那应当是一女尸。“这是谁将她困在这里?”画梅看着面前的女尸,问。卓画溪看了看桌上放置,因长久未能洗净而结垢的碗碟,猜测道:“想来应当是她自己。”“这女人可会变蛊尸?”“当是不会了,”卓画溪摇头道:“她看着身上无伤。想来该是为了躲避蛊尸将自己锁在屋中,最终饿死。”齐若月叹了口气,“唉。”画莲看着面前的干尸,心中总觉毛毛不安,“不如我们将她葬了?”楼舒玄点头道:“如此也好,入土为安。”说着,程蛋子与楼舒玄将那具女尸抬了出去,留下卓画溪几人在屋内。“这屋内会不会有尸毒?”齐若月最先担忧地问出,“不是说人死了都会有尸毒?”“就算有,我们也无其他之路可去,”卓画溪道:“且此屋能让我们今夜安身。”说着,她想起后院所见之景,“后院种了些白薯,虽说未到盛季,然挖出依旧可食。”“白薯?我现在口感的厉害,怎么能再吃得下白薯那种无水的东西。”听齐若月口中抱怨,扶着季雪禾的画莲微弱道一句:“白薯生食有汁的。”“白薯还可生食?”画莲的话语显然让齐若月一惊。“自然可生食,”卓画溪点头道:“既如此,我先去挖些回来。你们先将这少做整理罢。”“姑娘,我与你一起,”画梅跟上卓画溪的步子。黄昏将至,葬好了女尸的程蛋子与楼舒玄将木门关上,木门的一侧因被斧劈而不可关合,众人只得推过木桌至门旁,抵住门板不倒落。屋内,几人就地而坐,地上的火堆内烤着一些后院挖来的白薯。齐若月先咬一口生薯,看着还不比巴掌大的白薯,道:“这白薯不甜。”“估计是刚种下没多久,时候不对,”程蛋子似格外懂地说着,拿起一白薯,咬了一口,“这白薯要是等些时候,能长得可大,到时可就甜了。”吃着白薯,卓画溪看向今日似格外安静少言的季雪禾,道:“你今日似言少。”听卓画溪一话,季雪禾嘴角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白薯放入口中,轻咬一口,“jiejie想我言何?”“不过是问着,担心你或是身子不适罢了,”说话间,火堆中的白薯似也烤熟。卓画溪捡起树枝,轻拨弄出火堆中的白薯,贪吃的乌雀手指触碰上时被烫地一下缩回了手。“小心烫着,”见到乌雀被烫,卓画溪心疼地捧起他的小手轻吹,“可疼?”虽听不见卓画溪所言,然而看着卓画溪充满关切的眼神,乌雀摇了摇头。“这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到城镇,”齐若月剥着一烤白薯,叹口气,道。“应当不远,”卓画溪说道:“此户人家后院种白薯,且院落中曾养鸡,当是为了靠卖鸡与白薯生存的农妇。”“这话倒不假,我们村从前也是赶着早集去附近的镇子,”程蛋子说着,将一烤好的白薯放入口中,牙咬下的时候,炽热中带过苦涩,“那时候阿松喜欢坐在担子上,他娘篮子里揣着的都是家里鸡下的蛋。”说着,说着,程蛋子的声音低了下去。“程蛋子,你也不要再难受了,”齐若月抿了抿嘴,宽慰他道:“程嫂在天之灵见到你这样,也不会好受的。”正说着,屋外隐约传来蛊尸的低吼声。“嘘——”卓画溪急忙闭口,示意众人莫要出声。听见蛊尸的吼声,程蛋子眼疾手快地熄灭了火堆,手握斧头,移至门旁,眼顺着门板的缝隙看向屋外。见得三只蛊尸压低身子,俯平下胸膛,一阵嗅寻。屋内几人大气皆不敢多喘。“吼——”程蛋子见到屋外蛊尸掉头离去时,手挥过示意屋内人,屋内众人才松了口气。“时候不早,不如你们先睡着,我看着这里,”程蛋子说道。“如此也好,”卓画溪点头道:“两个时辰后我换你。”“不,我来,”卓画溪话语刚落,楼舒玄便接了一句:“我是男人,于情于理当我先。”“别争了,”齐若月打了个哈欠,小声说道:“程蛋子守完换楼舒玄,然后换我与卓画溪。”说着,她躺了下去,“就这样了,我先睡了。”☆、第九十章空城熊孩(一)日升高照,一行人将所挖得的白薯用布包裹,系于肩,再次踏上路途。“这城镇子当为不远,”程蛋子一扛斧头,走于人前,“不出两个时辰应就能到。”“既然这样,我们快走,”听程蛋子一言,齐若月快步跟上。果不其然,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多些许,面前便能见得筑起的城墙之影。“太好了,”见到不远处的城镇,齐若月心一喜,拍手道:“终于到城市了!”城镇门外空荡,无守成官员的身迹,唯有风吹过,吹起城墙上通贴的缉令一角飘动。“估计也是空城一座,”看着城门口萧凉一景,楼舒玄叹息一声,“唉。”城门半关,留空隙一角。顺门口而入,面前之景的空凉着实映衬了心中所想。算为宽阔的道路不见半人影,路两侧皆为空楼门敞。“现在白天,蛊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