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山河盛宴(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5

分卷阅读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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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今晚,里应外合,越狱的干活。我送你们走,给你们安排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本来这个做法我有点犹豫,因为厉以书已经接了长川刺史,你们要逃走,他便有干系,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现在她做了实职别驾,被暂时留在长川,她又主动留在牢里,那么段夫人等人逃走,主要责任就可以她来担了。

但这话她不会和易秀鼎说,以免她犯了倔脾气。

易秀鼎不置可否,直接问:“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如果你们还是留恋长川,那么我们就再想办法,让你们堂堂正正留下来。”

十八部族既然能被人利用来闹事,那自然段夫人也可以就势把十八部族收拢,文臻想着,要发掘出十八部族不可取代的某些作用,而只有段夫人易秀鼎才能驾驭他们,那么朝廷也只好留下段夫人等人的性命。

一个人能不能活命,关键还是看有没有价值。

易秀鼎还是不置可否,看了一眼段夫人安卧的背影,靠墙嚼着苦辛,忽然道:“今天易公子……殿下为什么没有出面?”

文臻嘴里的瓜子壳崩地一声,“我不知道啊,也许在睡觉吧?”

“西番献上灵药,表达王女亲近之意。他为了那什么药,接受了那什么公主,准备带她回京了?”

“那你得问他。”

“他这么无情无义,你为何还一直在帮他撇清关系,生怕牵累他?”

“在还没有完全了解真相之前,我建议最好不要太早下定论哦亲。他到底接不接受那位公主,是不是因为心虚不想面对我,这些事,我并不想知道。我只做我该做的。”

“所以你选择直接将殿下撇开,连他的护卫都不让参与此事。你怕他为难,干脆帮他先斩断关系?”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跟个圣母似的。”文臻出了一会神,嘻嘻一笑,“其实也不是啦。我不是怕他为难,我信他不会背叛我。但就是因为他不会背叛,所以我帮他做了选择。那药一定对他很重要,我希望他不要拒绝那药,就算拒绝也不能是为了我,那样我会有负罪感,那不是什么好的感受,所以说到底,我还是为了我自己啊。”

“是你怕殿下已经选择了药,你不敢问,你虽然对他有信心,但是殿下这人性格很难把握,你怕失望,所以你自己先割裂了。因为你怕受伤。”易秀鼎没有表情地道,“所以,你能别笑了吗?看着太假。”

文臻往上扯的嘴角顿时挂了下来,转身扑在墙上呜呜呜:“啊啊啊其实我心里好难受哇——”

------题外话------

呜呜呜你们不给我月票我心里好难受哇——

第两百四十三章意难平

怎么能不难受呢。

在和姚太尉祖少宁交锋的分分秒秒,看似从容自如掌控全场,其实她每分每秒都在期待都在等。

期待着他忽然出现,等他和以往一样酷炫狂霸拽地怼天怼地。各种saocao作让她心醉神迷,抱大腿躺倒吃瓜。

她并不依赖他,也不是非他不能解决,说到底,喜欢的是那样的感觉——我的爱人顶天立地,随时都能踩着祥云来罩我。

她用了很大力气,阻止自己一遍遍看他所在的方向。

希望在潜意识的等待中渐渐冷却消弭。

不由自主便会想到之前的异常,联想到现在,忍不住地要浑身发冷,要各种不祥的猜测。

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就代表着极大的变数。

她自认为了解燕绥,他不会理会皇帝的安排,也不会接受任何随便塞过来的女人,但正因为不会,所以他之前的避而不见和方才的不露面便特别让她不安。

她派丫鬟去拦中文等人,固然确实是不愿意燕绥牵扯此事遭受攻讦,也有试探的意思。

明显燕绥那里没有发生什么事,这种闭门不见的情形,很可能确实是接受了西番的献药。

燕绥不可能不明白西番献药的意思,更不可能不明白陛下把药赐给他就代表要他接受西番的王女。

这要她如何看待?

文臻只觉得心里塞了一把乱糟糟的火,燎得她也想一把火把这破牢房给烧了。

为国辛苦奔忙,到头来皇帝老儿还是不肯拿她当媳妇。

她何苦来。

她知道陛下的心思,表面看她是个能干媳妇,陛下未必觉得配不上燕绥,但是就是因为她太能干了,陛下疑心病又重,反而更不愿意把她给燕绥了。

如果燕绥是太子,一切反而不是问题,她母家不算煊赫,自身才干突出,做皇后很适合。但不知为何,很明显陛下从未想过让燕绥当太子,那么绝慧的燕绥再配上能干的她,这样的组合,对下一任帝王就太不友好了。

陛下只要她老老实实当官,为东堂谋福利,不会亏待她,但多一步,就会限制着她。

还是那个选择题,摆在她面前,是接受陛下的看重专心搞事业,还是放弃事业和他儿子搞恋爱。

文臻捧着脑袋重重叹口气。

不。现在不是她做不做选择题的问题,现在可能是燕绥自己勾了答案了。

易秀鼎坐在牢房的阴影里,注视着她,忽然也叹了口气。

她难得叹气,文臻抬头看她,以为她要劝自己和大猪蹄子分手算了,却听她道:“就这点事,你就丧气了?”

文臻烦躁地道:“不是丧气!这种情况你叫我怎么办?我去叫他不要拿药?让那狗血的公主去死?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真这样做了你以为他不会鄙视我?再说这大猪蹄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都不见我!啊他竟然不敢见我!”

“他不敢见你你敢见他啊。”易秀鼎嗤之以鼻,“你暴打那什么统领的胆量呢?闭门不见就踹门!装睡不见就打醒!别让我觉得输亏了!”

“嗤,你输什么输,你就没参加过好吗?”文臻想象了一下暴打装睡燕绥的场面,莫名地觉得有些跃跃欲试。

对面,易秀鼎并没有因为她说的那句话生气,反而弯了弯唇角。

文臻看着她,觉得她真是湛湛生辉。

“对不住。”她道。

易秀鼎淡淡道:“各为其主而已。”

只这几个字,文臻便感觉到,仿佛一道透明屏障,忽然划开了这监牢的空间。

易秀鼎是个就事论事的人。这并不代表她接纳了这一切。

凡以欺骗为开端,便是过程再怎么美好,到得最后,都不会开遍繁花。

友情如是,爱情亦如是。

文臻轻轻叹息,没有再说什么。

有所得必有所失,她没有权利再奢求什么。能平心静气说几句话,已经很好了。

依旧是她吃她的瓜子,她吃她的苦辛。段夫人忽然翻了个身,悄无声息地坐起身。

易秀鼎急忙过去,段夫人目光在黑暗中熠熠发亮,问她:“什么时辰了?”

“大抵丑时了。”

不远处隐约还能听见祖少宁愤怒的声音,为了安全,厉以书请他住了另一头的牢房。

易秀鼎要点灯,段夫人按住了她的手,文臻没有过去,靠在一边,让她们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