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山河盛宴(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73

分卷阅读673

    司马离根本不需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去夹住匕首,那玩意儿连他油皮都刺不破。



对面,司马离痴痴呆呆地站着,他是个心志坚毅的人,虽然中毒,却坚守不倒,双脚下陷石头深处,竟是要把自己种在这石阶上,也不肯退后一步。



但文臻的saocao作还没完。



她忽然笑了笑,伸手从衣裳的破洞里掏了一下,然后她掏出了两张纸,一张是黑色的,铁甲的质感,尖刺林立,闪烁毒物的蓝光。一张更,上头一条毒蛇盘踞吐信,形态狰狞。



但这只是两张纸而已。



而她取出纸的地方,里头就是一片雪白的里衣,什么软猬甲,什么身藏毒蛇,不存在的。



所以,如果先前司马离不被这两张纸迷惑,不连着两次收手,现在当然是她滚下台阶。



文臻身上就这两张纸,一直没用就是等着司马离,她分析过了,这位一心武学的当家,人品倒是不坏,所以和女子对战时,不会招呼到任何不妥的地方,比如大腿什么的,能打的只有肩颈,再不然就是胳膊。



君子欺之以方嘛。



她抖了抖那两张纸,凑近司马离,轻声笑道:“二当家真是君子,多谢多谢。”



司马离有点迷茫的眼神,直直地落在那两张纸上,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眨了眨,又眨了眨。



“咕咚。”



雄壮的身影倒下时的气势也很惊人,腿还陷在石坑里,上半身已经倒了下来,文臻巧妙地在司马离倒下的时候一拉,让司马离向后倒,越过了石阶向下的边缘。



所以,她又胜利了。



再上百级,孙才的脸色很难看。屠绝的脸色很复杂。



自以为是的大话不敢再讲,好半晌孙才才道:“都是阴谋诡计,雕虫技!”



文臻的表情很惊异。



“孙坛主是,二当家连雕虫技都敌不过?”



孙才窒住,然后绝望地发现连斗嘴皮子这扈三娘也是个坑。



文臻眯起眼睛,她发现自己和司马离打了这一场,而本该也斗起来的孙才和屠绝却没有动手。



孙才不动手,就意味着他不能再往上走,那马上自己就可以揍这个王鞍了。



文臻并不觉得可惜,她从来不轻看任何人,虽然她的手段还没有使完,但她也并不认为凭这些手段就真的可以一路上梯,成为共济媚老大。



虽然共济盟做老大听起来很有诱惑很有好处,但是她自己的身份足以睥睨这些草莽。



只是……



不往上走,为什么不下来。



她遥遥望着上方,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底下的人们大多还在诧异,因为看见孙才忽然向屠绝施礼,以为两人要对战了,虽然有点失望不能立刻看见扈三娘用什么新手段坑孙才,但是能看见从未有人挑战的大护法被人挑战,也是一件妙事。



但是屠绝回礼之后,忽然便侧身让开一步,然后孙才又向他一礼,这回明显是在道谢,随即便轻轻从他身侧走了上去。



过了九百阶。



一阵哗然。



君莫晓气得脸都红了,大骂无耻,又一把揪住那个也怔在那里的打脸帝:“打赌!打赌!打赌屠绝这个老不死一定断子绝孙!”



燕绥停下了嗑瓜子,盯住了屠绝。



这位大护法,在共济盟也是个神秘人物,从英文及他手下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位在几位共济帽家中,是个智囊型人才,据早先共济盟并没有接受西川刺史的私下招安,是这人一力坚持,才有了后来的地下合作,从先前的情形来看,这人自然是个老辣的。



这位的来历也寻常,早早入了共济盟,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只是英文及其手下,却查不出更多,比如此饶籍贯,出身,师门,家……明面上这人自然是西川人,但除此以外,一个人其余相关都没有,也是件很奇怪的事。



或许,蛋糕儿一直直到走上这级阶梯,才真正遇上了对手呢……



台阶上,对着屠绝明显的放水挑衅,文臻并没有生气,只上前一步。



她腰侧的玉牌轻轻一荡。



屠绝的目光也轻轻一掠,然后对文臻举手为礼。



文臻正要回礼,对方却隔着举起的手,嘴唇微动,“白头才翻身,拿来散酒作应酬。”



文臻一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眼光下意识往阶下一飘,燕绥就在人群前方嗑瓜子,随即她忍不住一笑,心想隔这么远,屠绝声音又低,燕绥怎么能听见什么?



但随即她便看见燕绥的眼光在她腰间一落。



文臻心中一跳。



她一直怀疑唐羡之在共济盟也有暗桩,不为别的,就为唐羡之敢单身和易铭上山。易铭敢上山是因为她是西川刺史,山下有大军,山内有暗桩,共济盟也是她的地盘。但唐羡之为什么敢上山?如果易铭要对他不利,共济盟这种性质的存在是最合适的地方,有实力,有险地,利于隐蔽,事后还可以与西川割裂。



共济盟本就是西川刺史用来做这些事的刀。



至于结盟,文臻可不认为对于这些豪强人物,结萌同于忠诚。



所以她把唐羡之给的玉牌戴在身上,她了解唐羡之,也许这个玉牌有猫腻,但表面上一定和唐家有关联且有一定作用。



如果遇上了看见玉牌表现有异的人物,一来可以借此机会让对方让路,二来也可以了解一下唐羡之的钉子是谁,虽不打算做什么,但是了解敌饶暗桩总不是坏事。



但是一路打上来,并没有遇见任何奇怪的人,包括眼前的屠绝,也没露出任何端倪,甚至还分外排斥来着。



这些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有了方向就有了答案,那明明是“长川”两字的谜面。



但当然不能答长川,她笑道:“大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