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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重生(111-115)

    第一百一十一章:失望的赤本

    「龟井先生,您就算是让我立刻消失,明细也不能交给您,」宫下北面色不

    变,仍旧是浅笑着说道,「规矩始终就是规矩,如果您认为我父亲没有资格再打

    理这份党产的话,可以请佐竹真生先生来找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份明细交出

    去。」

    佐竹真生是自民党党产会干事长,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管理自民党的党产。当

    然,这指的是能见光的那一部分,绝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方面的政治献金。

    不过,地下党产这部分,他也是有权力管理的,但是没有权力直接更换地下

    党产管理人。而是需要经过党内谈论协商后,得出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然

    后再更换人选。

    「赤本良一!你这是要跟我作对到底吗?」龟井静香似乎是压制住了自己暴

    怒的脾气,他阴沉着脸,两个浮肿的眼泡眯成一条缝隙,凶光毕露的盯着宫下北,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怎么敢与龟井先生做对,」宫下北再次躬下腰,语气平和的说道,「就

    像先生说的那样,我只是狗一样的东西,而我这条狗的职责,就是守住属于整个

    自民党的党产,并且尽一切努力让它获得盈利。」

    「盈利?」龟井静香哼一声,说道,「那你来告诉我,你和赤本原介那条老

    狗是怎么让党产盈利的?去年一年又盈利了多少?为什么我的分红会从去年的14

    亿日元,降到了今年的9亿日元?」

    「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更何况,现在国内的不景气已经人尽皆知了,经

    济面的持续下行,影响到了方方面面,」宫下北平静地说道,「这一点,相比龟

    井先生也是很清楚的。」「那又怎么样?!」龟井静香怒道。

    「那意味着,今年党产经营还能产生分红,已经是父亲努力工作的结果了,」

    宫下北笑了笑,说道,「而且,龟井先生应该已经看到账目了,父亲今年可是取

    消了自己的分红的。所以,他即便是躺在了病床上,也是一条非常称职的守财狗。」

    龟井静香沉默了,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要按照规

    矩来,那我就按照规矩去做。你这个混蛋给我等着,我会立刻提出议案,要求更

    换党产管理人的。我不相信你,就像我从来都不相信赤本一样。」

    宫下北也不吭声,他再次弯腰行礼,算是给了对方一个答复。

    从龟井静香的私宅里出来,在走到院门口之前,宫下北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

    平静,可就在他走出院落的那一刻,面色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那是盛

    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钻进车里,等着梁家训在外面将车门关上,宫下北扭过头,看向路边那栋外

    观很普通的别墅,那双眼睛里全是恶毒的目光,就连眼皮都在一下一下高频率的

    颤动。

    他紧紧握成拳的双手也在发抖,因为用力过大,手指连同手背都变得苍白了。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自从接受自民党地下党产的管理工作以来,宫下北拜会过不少自民党籍的议

    员了,这里面有众议员,也有参议员,还有一些地方性的议员。实际上,他能感

    受到这些人对自己的轻慢,但真正如此当面羞辱他的人,还是第一次遇上。

    过去,他总感觉赤本的心理有问题,暴戾、喜怒无常、喜欢耍弄阴谋诡计,

    而且对权力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欲望。为了攒取权力,他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可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宫下北算是明白了,赤本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类似

    龟井静香这种高高在上的政客们,是真没把赤本当做人来看待啊,当然,也更不

    会把他这个赤本的接班人当做人来看待了。

    这个政治圈子的结构,就像是个金字塔,哦,或许更像是条食物链。在很多

    人眼里,赤本可能是生活在食物链上游的大鳄,可是在龟井静香这样的人眼里,

    他就只是一条看守财产的狗。

    可悲吧?可现实就是如此。

    这世上没有谁愿意做别人的一条狗,哪怕是再没有骨气的人都是如此。

    赤本的各种作为,实际上就是为了摆脱这种做走狗的命运,再往深层里想一

    想,那些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或许大体都是同样的心态吧?

    「主人,现在去哪儿?」副驾驶座上,梁家训小声问道。

    宫下北松开攥紧的拳头,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街边的那栋别墅,沉吟良

    久,终于说出一个地址:「中野,本町,五丁目。」

    梁家训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缓缓地转过身去。

    中野本町五丁目,几天前那个夜晚,河内善第一次带他去的那栋民居。

    车在门外停住,梁家训替宫下北将车门打开,等他下车之后,便

    安静的守在

    车边上,并没有跟他一块进去。

    与上次来的时候不同,这次住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再是伊田与三岛,而是换了

    另外一对年轻一些的男女。

    宫下北按下院门外的叫铃,看着那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从里面出来,替他打开

    院门。

    跟在男子的身后进了院子,直接上了居所门外的回廊,客厅内,两人跪在门

    内,恭敬地行礼,问候:「主人。」

    「伊田和三岛呢?」宫下北打量了一下客厅,与上次相比,客厅布置没有丝

    毫变化,还是那么的简陋。

    「主人,伊田君和三岛小姐去了德国,」跪在地上的女子小声说道,「河内

    先生说,他们的病在那里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谢谢主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宫下北问道。

    「小柳孝太、泉理沙,拜见主人。」两人匍匐在地上,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转身走向茶室。

    小柳孝太与泉理沙慌忙爬起来,先一步跑进茶室,将挡在墙边的立柜挪开。

    看到那扇躲在立柜后色泽黝黑的铁门,宫下北停住了脚步,他脸上的表情几

    经变化。约莫迟疑了三四分钟,他突然转过身,毫不停留的出了茶室,离开了这

    栋简陋的宅子,重新上了等在院门外的车。

    「去东大附属病院。」回到车上,宫下北阴沉着脸,说道。

    车子重新开动起来,很快离开了这栋宫下北非常不喜欢的宅子。不过,宫下

    北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就在宅子二楼,正对着院落正门的那扇窗户内,有两个

    人在默然无语的观察着他的行动。

    这两个人中,一个是河内善,另一个却是个表情刻板、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

    人。两人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体型,只不过,表情刻板的中年人显得很有气

    质,一看就是个很有修养的家伙。

    东大附属病院,赤本的病房内。

    宫下北换了一身蓝色的无菌服,安静的坐在病床边上,而在他的对面,浅井

    荔香也穿着一身无菌服,面带微笑的坐在那儿,正与赤本小声聊着什么。

    今天赤本的精神状态明显不错,那张日益消瘦的脸上,肤色似乎都没有枯灰

    了,只是双眼的眼泡肿的更加明显。

    听医生说,他这两天睡得不好,病痛正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可他却拒绝使用

    镇痛的药物——老头的求生意愿很强,他认为使用杜冷丁可能会让他在昏睡中死

    去。

    宫下北已经在床边坐了十几分钟了,可赤本始终就在同浅井荔香说话,到现

    在,除了他进门时说了一句「你来啦」,就再没理过他。

    实际上,宫下北能够感觉到老头对自己的不满,尽管老头倒在病床上动都动

    不了了,但是很明显,还是有人在给他通消息,外面的事情,他应该都知道,至

    少知道很大一部分。

    「好啦,荔香啊,你先出去吧,」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赤本终于开口说道,

    「我和良一说两句话。」

    「是,」浅井荔香早就有些坐不住了,听了这话,她急忙扶着肚子站起身,

    小心翼翼的朝门外走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那些仪器发出嘀嘀的鸣响。

    「良一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扭过头来,赤本枯槁的脸朝向宫下北,虚

    弱的问道。

    「没有,父亲,」宫下北笑了笑,说道。

    「你在骗我,」赤本扯了扯嘴角,笑道,「我能察觉到你眼睛里的愤怒……

    哦,你今天去拜会龟井了,怎么,是不是这条疯狗又朝你狂吠了?」

    宫下北默然点头。

    「你很愤怒?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赤本微笑着说道。

    「是有一些,不过,现在好多了,」宫下北点点头,说道。

    「这还是在骗我,」赤本看着他,说道,「良一啊,我可是在你现在的位置

    上坐了将近40年呢,你现在的所有遭遇,我都了解,而且,我更了解你这个人。」

    伸手在他的膝盖上拍了拍,赤本叹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你和我一样,

    都是那种既做不到极善,又做不到极恶的人啊。你以为极善、极恶只是一种为人

    的方式吗?不,它还是一种心境。」

    「极善的人宠辱不惊,极恶的毫无自尊可言。所以,这两种人都可以在追求

    权力的道路上表现的从容淡定。而我们这种人就不行了,我们会很痛苦、会很愤

    怒,这两种情绪是会把人毁灭掉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制衡

    「你想走一条自己的路出来,良一啊,这很好,」赤本说道,「不过,在你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需要面对什么。」

    「谋定而后动,做事情是需要先做好预案,然后再去实施的。否则的话,你

    就会感觉到困难重重,却没有很好的应对良策。你不能仅凭直觉亦或是自己的喜

    好去做事,难道不是吗?」

    「对不起,父亲,我让您失望了,」宫下北垂头说道。

    「不要陷在自己的感情里不可自拔,任何一种感情,都是做事的阻碍,」赤

    本拍拍他的膝盖,继续说道,「你知道应该如何去对待自己人,这是好事。

    但你还应该明白如何去对待你的敌人,形形色色的敌人。在这件事上,你颠

    倒了顺序。」

    「良一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应该先去了解你的敌人,然后再去整合

    手上的力量。只有这样,你才能有的放矢的去对付你的敌人。」

    「良一啊,你要记住,从你坐上这个位置的那一天起,你自己的爱憎喜怒,

    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你要学会尽可能的自私一些,」赤本最后说道。

    宫下北明白老头的意思,自私嘛,就是多想自己,少想别人,如果真能做到

    这一点的话,他现在的心理也就不会那么矛盾了。

    「良一啊,我已经没能力再帮你什么了,」赤本似乎是累了,他闭上眼睛,

    说道,「这条路,你总归还是要自己去走的,现在,你要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

    的是什么,要有这个目标,也要有舍弃一切,执着追求这个目标的决心。」

    话说完,老头微微偏过头去,不再吭声了。

    宫下北坐在床边,沉默了良久,直到听见老头轻微的鼾声响起,他才站起身,

    走出了无菌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保镖们悄无声息的站在那儿,随着赤本的病情

    一步步恶化,当初探望者接踵的场面也不见了,如今,这里已经开始变得冷清,

    人情冷暖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宫下北忽然有了几分感悟,老头现在不一定还能得到来自外面的消息,他或

    许只要看看病房外是否热闹,就能判断出自己做事的效果如何了。如果自己能够

    掌控住局面,能够顺利将老头交给自己的位子坐牢靠了,那么,过去那种探望者

    接踵而至的局面,也不会消失的那么彻底了。

    终归是自己让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失望了啊!

    「咔哒……咔哒……」

    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过来。

    宫下北扭过头,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从走廊尽头处拐过来,正姿态

    优雅的朝他这边走过来。

    竟然是石桥寿江!

    或许是看到了他,石桥寿江上半身朝右侧小幅度的弯过去,同时右小臂举起

    来,朝他轻轻摇了摇手,模样很可爱。

    「寿江小姐,」宫下北急忙迎上几步,微微鞠躬行礼,问候道。

    「良一君,」石桥寿江躬身还礼,同时微笑道,「我来探望赤本叔叔,他最

    近还好吗?」

    「还算不错,」宫下北强笑道,「刚刚和我聊了一会儿,现在已经休息了。」

    话说完,他引着石桥寿江进了病房,隔着玻璃窗朝无菌病房内看过去。

    赤本还在熟睡中,现在可不合适打扰他。

    「这就是人的宿命啊,」石桥寿江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小声说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对这个文艺女青年,宫下北是真的无语了。

    「良一君是不是不高兴呢?」转过头,石桥寿江看着宫下北,突然轻笑一声,

    问道。

    「哦,怎么会,」宫下北掩饰道。

    石桥寿江伸手掩着嘴笑了笑,说道:「龟井静香那个人一直都很粗鲁的,而

    且为人嚣张,嘴巴又大,他那里发生点什么事情,不用半个小时,就会传遍东京

    大半个政治圈了。」

    宫下北脸上一红,一股怒气勃然而发。不用问,肯定是那个该死的龟井静香,

    在骂了他之后,还四处宣扬了一番,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传

    到了石桥寿江的耳朵里。

    「良一君果然还不适应现在的身份呢,」石桥寿江轻笑道,「你的面皮还太

    薄啊,需要多锻炼呢。」

    宫下北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让你见笑了,寿江小姐。」

    「看起来良一君还不熟悉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呢,」石桥寿江伸出手,握

    住他右手的手腕,说道,「如果习惯之后,这样的麻烦对良一君来说,就很容易

    解决了。」

    「哦?」宫下北皱了皱眉头。

    「良一君现在有时间吗?」石桥寿江握住他的手腕不松开,转口问道。

    「寿江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力吗?」宫下北问道。

    「我带你去见个人,」石桥寿江浅笑道,「或许她有办法帮助良一君,改善

    一下糟糕的局面呢。」

    「见谁?」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见到之后你就知道了,」石

    桥寿江神秘一笑,随即转身朝无菌病房内鞠躬

    行礼,这才拉着宫下北出了病房。

    车队在五日市大街拐下便道,转而向北行驶,不过三四分钟,就在五丁目的

    一处咖啡店门前停住。

    「就是这里啦,」石桥寿江首先钻出车外,等到宫下北也从车里出来,才指

    了指街道对面那家咖啡馆,说道,「你来过这里吗?良一君。」

    「这里?」宫下北朝咖啡馆的方向看了看,见到正门上方悬挂的一个牌子:

    清水。

    只有两个简单的汉字,似乎是这家咖啡馆的名字,有些怪异。

    「没有来过,」摇摇头,他说道。

    「好像良一君对工作不太尽职呢。」石桥寿江轻声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清水会呀,」石桥寿江微笑道,「嗯,更早些时候,它是叫月曜会

    的。这是自民党内竹下派那些人聚会的地方,也是很多经营不动产的大财阀会长

    经常出没的地方。它的创始人就是小佐野贤治,良一君应该听说过吧?」

    宫下北一愣,小佐野贤治他当然是知道的,那可是日本现代政界的一个传奇

    人物,他也是田中角荣时期,站在政界背后的真正大佬,自民党田中派最大的投

    资人。

    「不过,这里现在已经换了主人,」石桥寿江朝他身边靠了靠,很亲热的挽

    住他的胳膊,一边引着他朝咖啡屋那边走,一边说道,「如今,这里的主持人是

    个大美女呢。」

    她这话才刚说完,原本紧闭的咖啡屋正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白

    色制裙的女人面带微笑的走出来,俏生生站立在门口。

    「纯子姐,」看到那女人,石桥寿江加快了脚步,同时挥着手招呼道。

    「寿江啊,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站在门口台阶上的女人微笑着

    问道。

    「带我男朋友来,介绍你认识啊。」石桥寿江显得很是乖巧,在宫下北印象

    中的那份凌人傲气丝毫都看不出来。

    「纯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与宫下北走到女人面前,石桥寿江笑着说道,

    「这是我男朋友,赤本良一。」

    「原来是赤本君,」女人微笑着弓了弓腰,行礼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

    照。」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急忙还礼,客套道。

    「良一,这位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绵贯纯子,」石桥寿江继续介绍道,「你

    可以叫她纯子姐。」

    「纯子小姐,」宫下北只得再次行礼,心里却对这女人的身份有了几分了解。

    自民党内,姓绵贯的大人物并不多,但现在恰好有一个,那就是现任的自民

    党干事长、众议院大藏委员会委员,绵贯民辅。

    早就听说绵贯民辅有一子两女,最小的女儿就叫绵贯纯子,今年应该是三十

    出头的年纪。

    「进来吧,到里面说话,」绵贯纯子微笑着让到一边,请两人进里面谈话。

    从正门进去,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厅,采用的洋室风格,并不算奢华,甚

    至有些偏于简单了。

    此时,咖啡厅内有两桌客人,有三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却

    是很帅气的年轻人。见到石桥寿江和宫下北走进来,四个人都微笑着站起身,远

    远的同石桥寿江打了招呼。

    石桥寿江也表现得很有礼貌,她拉着宫下北过去,依次给四个人行礼问候,

    还给双方做了介绍。

    这三个中年人,宫下北是一个都不认识,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他的脑

    子里也没有任何印象。倒是那个年轻人的名字,让他颇有几分好奇——德川义崇,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应该是尾张德川家现任的第二十二代家主。

    简单的见过礼,石桥寿江拉着宫下北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趁着绵贯纯子

    去准备咖啡的工夫,小声说道:「在自民党内,龟井静香隶属于三冢派,绵贯民

    辅则是隶属于竹下派。」

    「上一次党内选举,龟井静香与绵贯民辅竞争干事长的职务失败,两人之间

    的关系便非常紧张。你今天出现在这里,不用等到明天,就会有人把这个消息传

    得人尽皆知。

    第一百一十三章:地下党产的真相

    宫下北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但心底却有着太多的疑惑,他搞不清楚面前这

    个女人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就因为之前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些所谓「才华」?

    这可是有些扯淡了,他相信石桥寿江有些文青,但却不相信像她这种身份的

    女人,会被一点所谓的「才华」所吸引,否则的话,史上最有权有势的铁定都是

    那些诗人了。

    也正是因为有这份觉悟,所以之前石桥寿江那份生日宴会的宴请,宫下北才

    没有接受,他选择了忘记,可谁能想到,这女人今天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要想应对龟井静香这样的人呢,就不能用你熟悉的那些手段,」石桥寿江

    将一只手放在桌上,盖在宫下北的手背上,微笑道,「你要学会用他们的手段,

    去攻击他们的弱点。而若是想要运用他们的手段,你首先要明白自民党内的斗争

    是怎么回事。」

    「请寿江小姐多多指教,」宫下北略一迟疑,微微垂头说道。

    石桥寿江也微微垂头,算是还了一礼,但她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微笑着扭过

    头去,看向正端着托盘走过来的绵贯纯子。

    「你们在说什么?好像很神秘的样子。」绵贯纯子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目光

    在两人的脸上转了一圈,笑着问道。

    「在说龟井那个家伙的事情,」石桥寿江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个北海道的

    黑毛猪让良一受了不少委屈呢。」

    绵贯纯子被她说的噗嗤一笑,摇头说道:「别胡说,被人听到的话多么失礼。」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石桥寿江表现的很天真,那戏演的,半点破绽

    都没有,「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个家伙,就像绵贯叔叔不喜欢他一样,现在,他折

    辱了我们良一,我就更不喜欢他了。」

    绵贯纯子瞟了宫下北一眼,迟疑了一下,说道:「赤本先生最近还好吗?」

    「有劳纯子小姐挂心,」宫下北急忙站起身,给对方行了个礼,说道,「父

    亲最近还算不错,精神很好。」

    「赤本先生一生坎坷cao劳,为很多人提供了帮助和便利,」绵贯纯子也站起

    身,还了一礼,说道,「他的工作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当然,也是非常满意的,

    龟井先生的做法的确有些过分了,良一君不必放在心上。」

    「谢谢,」宫下北急忙道谢。

    「两位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绵贯纯子笑了笑,说道,

    「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方就好,不用拘束。」

    话说完,她行礼告辞,去了吧台的方向。

    「赤本叔叔病倒的太早了,或者说,良一君的运气来的太晚了,」等到绵贯

    纯子走远了,石桥寿江才继续说道,「所以,有很多事情赤本叔叔都没来及教给

    你。」

    宫下北默默点头,对方说的是事实。

    「你想要坐稳现在这个位置,首先要了解清楚自民党究竟是什么,」石桥寿

    江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同时,要明白你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宫下北保持着沉默,细心的听她继续说下去。

    「赤本叔叔将他原本负责的工作交给了你,」石桥寿江说道,「可你知道他

    这份工作是怎么来的吗?那些所谓的地下党产,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

    宫下北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不知道,之前,他也从没想过要去弄明

    白这个问题。

    「每年,赤本叔叔都要将这些党产的收入,按照人头做一个分配,」石桥寿

    江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做这个分配的吗?」

    宫下北再次摇摇头,赤本当出将这个工作交给他的时候,只给了他一些账本,

    并且告诉他按照账本上的记录去分配收益,至于这个分配标准是什么,他同样也

    不知道。

    「那么,良一君啊,你知道为什么当初赤本叔叔要安排你去大藏省下属的特

    殊法人团体工作吗?」石桥寿江一张精致的脸笑的像是一朵花。

    「请寿江小姐为我解惑,」宫下北谦恭的说道。

    石桥寿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却是拿过随身的手包,从里面取了一个硬皮

    的日记本出来,放在桌上,轻轻推到宫下北的面前,这才说道:「良一君,这是

    我的一些想法,你拿回去看一看,或许会有些收获的。」

    宫下北下意识的伸手去拿,可石桥寿江的手却按在本子上不放。

    这女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轻声说道:「良一君,明天晚上,我准备去参加

    一场宴会,现在还缺个男伴呢,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这就是一场交易啦?

    尽管心里有些疑惑,可宫下北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石桥寿江的手随即松开,轻声笑道:「良一君的心性,果然与你的外貌不相

    符呢。」

    宫下北将那个本拿起来,随手揣进衣内,这才问道:「我有个问题,不知道

    该不该问。」

    「我知道良一君想问什么,」石桥寿江笑道,「至于我给你的答案,嗯,就

    是……有些人看人,他们看的是阶级、身份,而有些人看人,却是要看对方的潜

    力和预期。」

    「注重前者的人,大多性情保守,满足于现状,而注重后者的人,则大多少

    壮,富有野心,期待做出些改变。」

    说到这儿,她朝四周看了看,紧接着,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凑近宫下北,小

    声说道:「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个传统的日本女人,但事实上,我也是个很有野心

    的人哦。」

    离开咖啡屋的时候,宫下北的脑子里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他坐在车座上,盯

    着窗外后退的街道看了一会儿,这才伸手从衣内将那个本子取出来,翻开扉页。

    「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

    「饕贪而无厌,近利而好得者,可亡也。」

    「喜yin辞而不周于法,好辩说而不求其用,滥于文丽而不顾其功者,可亡也。」

    「浅薄而易见,漏泄而无藏,不能周密而通群臣之语者,可亡也。」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很长的一段话,宫下北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摘抄自

    中的一段话。

    大意是:办事迟疑而没有成效,软弱怯懦而优柔寡断,好坏不分而无一定原

    则的君主,可能灭亡;

    极度贪心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