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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对我真残忍?”想到自己换掉了手机卡,把卡扔进垃圾桶里,耳边回响着忱芍虹说的话,她说,“我们给你打电话,可是打不通,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也以为你出事了,mama说这几天老做恶梦,就觉得你过得不好,她说你是不是出事了,因为轩宥没有醒来,他明明好好的一个人……”忱守煜摔下楼梯口,他脚底下一滑,整个人直接翻下去,手机从他手上飞出去,他听到心脏四分五裂开来的声响。忱轩宥说,“我总觉得你要离开我。”忱轩宥说,“守煜,不要结婚好不好?”忱轩宥说,“守煜,再见。”梦里,做了一个梦,竟然梦到他说再见,那样的忱轩宥真的很奇怪,当时也没多想,就想可能是太想念了才梦见他失落的样子,哪想他出事了,他昏迷了……石头站在楼梯上面,看到上司翻下楼,他喊了一声,“老大。”忱守煜闭上眼,他又睁开眼,看着重合起来的天花板,看着明晃晃合起来的灯光。”石头跑下来,他说,“老大,老大,你怎么样?”忱守煜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转头看着那掉落在远处的手机,想爬过去要,林秘书过去捡来手机,他说,“老大,你怎么了?”忱守煜拿住手机,他自己站起来,转头看着没有几个台阶的楼梯,转身环顾着空旷的一楼,上边,Janson跑下来问,你怎么了?忱守煜后退一步,他退了一步,而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当奋力的冲出门,他边打电话边跑着去机场。石头和林秘书面面相觑,他们也追着出去。石头问,“怎么了?老大,你怎么了?”林秘书摇摇头,她说,“难道是家里出事了,前几分钟芍虹打电话问我要老大的电话号码。”两人追到了奔出公司大楼的人,忱守煜茫然的转身四顾,眩晕的感觉,他感觉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漩涡,他被漩涡转着要吞到无底洞里。石头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人,他问,“老大,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忱守煜说,“林秘书,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去。”“啊?”忱守煜冷冷的再说一声,“马上给我订机票。”林秘书反应快,她说,“好,马上,老大,你别急。”两人招了出租车,忱守煜说,去机场。三人急得什么都忘了,他们忘了身上没带钱包,忱守煜外套里的钱包在滚下楼梯的时候掉了出来,他身上也无分文。司机为难的想停下车,林秘书说,“你把我们送去机场,再把我送回公司,我给钱。”她找到了办法,即刻让司机加快速度。石头看着扶住额头的人,他想说什么,然而,不出口。三人去到机场,才发现没有证件,也是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石头急中生智,最后想到了孔靳,他说,“你把老大钱包拿来机场。”孔靳只是打电话回公司问情况,他打给前台,前台说,“忱总出事了。”本来跟一位猎手正在交谈,可听石头这么一说,他急忙赶到公司,前台都还没有说,忱总跑出去了。孔靳站在公司门口,他打电话,打不通,才发现跟那个人唯一的联系就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打电话给石头,石头欲言又止,他说不知道,就挂电话,最后石头又打回来,他说,“帮忙进公司把老大的钱包拿出来,里面有他的证件,他要赶回家。”孔靳问出了什么事,石头说,“你来了就知道。”孔靳开车赶去机场,他偷看了拿到手的钱包,他想翻看里面有没有身份证,当看到钱包里的相片,他拿出来,看到两个青涩的少年,他们并肩站着,那站在靠后的少年,他双手搭在前面的少年的肩膀上,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忱守煜,而另一个呢?是谁?他们长得不像,不像是亲兄弟,那该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把这样的相片放在钱包里?孔靳赶到机场,见到出来等的林秘书,她拿了钱包赶紧取出证件冲到在排队的石头身边。孔靳四处找孔靳,林秘书和石头一起买机票。忱守煜坐在候机厅里,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那是第一次看到他那般模样,孔靳走过去,他问,“出事了吗?”忱守煜转头看了一眼,他没有任何回答。林秘书买到了机票,她说,“需要等几个小时。”忱守煜拿了钱包,他游离的思绪好像凝聚了那么一点点,待接过钱包,他拿出手机继续打电话。忱芍虹说,“你别担心,守煜,我就是一急,才跟你说了那样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忱守煜默了默问,“在哪个医院?”“你要回来吗?”“嗯。”“不用的,医生说,他只是昏迷。”“在哪个医院?”忱芍虹说,“省里。”☆、如果,再也醒不来忱守煜回到家乡的省城,他直接去医院。忱轩禾守着昏迷的兄长,当看到忱守煜气喘吁吁站在门口,他惊讶的喊,“小叔煜?”忱轩禾站起来,忱守煜傻站在门口不动,他目光凝注在病床上。忱轩宥此刻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他一动不动的就躺在那里再也不会回头看一眼。忱轩禾说,“小叔煜。”忱守煜浑然不觉的走到床边,他拿起沉默不说话的人的手,他叫他的名字,“轩宥,你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守煜。”忱轩禾站在病床边,他低着头,心里的悔恨又再节节攀升。从小到大,他再任性,哥哥再暴躁,那个温和又宽心的小叔总会安慰说没事,而这一次,他任性过了头,害得亲哥哥躺在床上,那种压抑的痛苦从出事那天起就无时不刻在折磨,他就想,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那哥哥也不会受伤,他因为过去拦截,才被身后发疯的人横冲直撞的拿起木棍打过来。忱轩宥当时挡在弟弟身前,他才想举手拦住打下来的木头,可往后拉住的手,来不及收回,就这样,他看着从上而下挥来的木棍,他亲眼看着那木棍朝自己的脑门横砍过来!忱轩禾哭着说对不起,他说,“都是我的错。”忱守煜看着哭得像孩子的青年,他没办法遏制对方心中汹涌波荡的懊悔,错都错了,还能如何?“轩禾,别难过了,他是你哥,不要自责了。”忱守煜拉了凳子坐在病床边,看着闭上眼睛不说话的人,这一刻才发现对方静下来让自己无比心慌,原来喜欢他的注视,喜欢他无赖,喜欢他的微笑,喜欢他的强制和偶尔冲动。忱轩禾去倒了一杯水,他说,“你其实不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