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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他鲜少穿这种正装,平日总是卫衣或者T恤、牛仔裤,这么一套上,与日常装和法衣时都是不同的感觉。因为今天要做伴郎,他也没把柳灵童带来,不然伴郎身上挂个娃娃能看么。另外两个伴郎都是闻靖的弟弟,站在谢灵涯身边想哭,“哥,你为什么要坑我们?”“我自己不也……”闻靖装作抹泪的样子。婚礼全程都请了摄影师跟拍,在一旁拍摄试礼服的样子,又摆弄了一下新郎、伴郎们,到了吉时,方才出门准备去接亲。整个流程是新郎出发去新娘家接亲,接到新房后待一会儿,到这个步骤为止跟随的多是亲戚,接着再去酒店用中餐,宴请宾客。到了女方家中,自然先被堵在门外,伴娘们先为难一下,进去后得找一找,新娘的鞋被她们藏在哪儿了。第一只鞋,基本都是放水一般藏在裙子下面。新郎被为难问问题的时候,伴郎们帮他找另外一只鞋。伴娘们挤眉弄眼地透露,鞋子就在这个房间。可是,三个伴郎愣是什么也没找到。闻靖都回答完问题了,急道:“老谢,叫你来干什么的?”谢灵涯心想,我靠不是来避煞的么。闻靖:“色诱一下伴娘啊!”谢灵涯:“……”谢灵涯:“……我有对象了!”这小游戏也不会太刁难新郎,女方亲属暗示了一下方向,大家反应过来,应该是挂在一个落地灯的灯罩里。闻靖扑过去往里一摸,什么也没摸到,郁闷地道:“怎么还带耍人的啊?”女方亲属脑挠头道:“我看到的真是这样,她们换了去哪儿就不知道了。”这房间里人来来去去的,尤其是刚才,堵门、看人,谁知道哪个换了地方。闻靖拉着伴娘,“meimei,快告诉姐夫吧!”那伴娘笑哈哈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当时真藏灯里了。”闻靖左右看,“就这么点大地方,还能藏到哪儿……兄弟们,跟我把天花板拆了!”他还真拉着大家踩着凳子,去碰天花板。几个伴娘聚在一起低声说:“放哪儿了?”“不知道啊……不是你改的?”“晕,我没有,我还以为是你俩。”“那是姑姑换的地方吗?”她们面面相觑,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正想着要不要问问其他亲属时,闻靖把一块天花板卸了下来,竟真有一只新鞋掉了下来!谢灵涯本来是站在下面扶着闻靖,一伸手握住那只鞋。“哇——你们居然藏天花板!”“噗,到底谁放上去的?”“我去,我怎么毫无记忆,谁放的……”一片笑闹声中,谢灵涯捏着那只高跟鞋若有所思,他感受到这鞋子上,好像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是臭味,新鞋——是湿漉漉的阴气。拿着一点点若有似无的阴气令谢灵涯有些奇怪,披麻煞应当是在婚礼上出现才是,现在只是接亲的环境,怎么会有阴物作祟,难道是其他的东西?还来不及想太多,闻靖已经拿过鞋子,去给新娘穿上了。谢灵涯收敛了想法,反正不管是什么,今天山鸡哥在,谁都别想捣乱。闻靖牵着新娘下楼,现在准备乘婚车去新房。谢灵涯提着包,里面是山鸡哥,和伴娘、新人夫妇一起坐进车里。闻靖的新婚妻子叫姜淇淇,今天她和谢灵涯还是第一次见面。谢灵涯把山鸡哥在脚边放好,见姜淇淇一直回头看自己,还想她是不是在意这只鸡。姜淇淇对上谢灵涯的目光,赧然一笑,说道:“今天麻烦你了。”谢灵涯简单说了句:“没事。”姜淇淇又道:“幸好你想出来这些方法,不然因为改不改期的事,我们还得吵。我就想在那儿办婚礼,改期就等于延迟至少两个月……”她顿了顿,想起来谢灵涯也是“迷信派”,还提议过改婚期,便改了话题道,“总之麻烦你了。”谢灵涯对她想法倒是没感觉什么,只是惊讶于他听姜淇淇和闻靖在电话里那嗓门大得很,现在外人面前倒是轻声细语,真是始料未及啊。“举手之劳而已,婚礼大家开心最重要。”谢灵涯道。闻靖心有余悸,话是这样说,但是越是大型活动,安排起来容易起摩擦的地方也就越多,反正今天能顺利办婚礼,他有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哦不对,等到晚上了,才算正式解放。下了婚车,后面车里的摄影师跑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闻靖问道:“怎么了?”摄影师凑过来,把相机给他看,“……我刚才回看了一下路上拍的东西,看到一个白衣服的人。”闻靖脸色顿时一白,心脏狂跳,“什、什么?”摄影师是婚庆公司的,因为经历的婚礼多,知道的风俗也多,对喜神也略知一二。拍的时候楞没注意,回放时却看到不对的地方了,加上听了几耳朵双方长辈提起今天犯批麻煞,更是越想越慌,拿来给他们看。摄影师说的片段,是在一个弯道处,有个穿着白麻衣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根竹杖站在路边,身体随着车辆经过而转动,一直朝着车那边。披麻人低着头,一头长发盖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只感觉一直在盯着车。煞神是能在白天现身的,人们也能看见它们的形态。闻靖看得有点僵,这时姜淇淇也探头来看,脸色惊疑不定,最后还是僵硬地道:“……巧合吧。”“没事,进门。”谢灵涯镇定地招呼了一声。原本其他亲属听了一耳朵,也想来围观,听谢灵涯一说,都默不作声了。这种时候,就得听专业人士的。谢灵涯把山鸡哥从包里拿出来,用干净的小刀在它腿上割了一下,将血涂在冠子上。山鸡哥喔喔痛叫了几声,但比起当初在雪山上低落不少,颇有一种认命的感觉。因为新娘属于女性,为阴,因此被披麻煞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一步主要是为了新娘。谢灵涯站在门口处,请新娘进门,在她过门之时,将山鸡哥跑起来。“喔喔喔——”山鸡哥拍打着翅膀,从姜淇淇头顶飞了过去。与此同时,谢灵涯也朗声道:“吉神全至,大吉大利!”山鸡哥落在地上,姜淇淇搭着闻靖的手,提着裙摆进屋,其他亲属也鱼贯而入。其中一个初中生样子的小男孩路过,接了一句:“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谢灵涯:“……”山鸡哥:“…………”谢灵涯把扑腾翅膀,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慌得的山鸡哥抱起来,给它处理伤口,“小屁孩胡说八道……!吃什么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