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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监狱里传来消息,易鸿德突发疾病,抢救无效去世了。辛月回来,是为了参加易鸿德的葬礼。今天的仪式被安排在了Z城最豪华的墓园。距离易鸿德入狱,已经九年过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举办仪式的是偌大一个礼堂,但来参加葬礼的,只有寥寥几个。易鸿德生前是Z城响当当的人物。他一手创办承建,和辛月的父亲辛达一起,两人携手霸占Z城娱乐业龙头的位置十数年。当年鼎盛时,易家是何等门庭若市的热闹场面,有多少人巴结在他身边,巴望着他能顺手提携一把。那一幕幕,在有些人心里仍像发生在昨天。但当枭雄殒落,那些曾经踏破易家的门槛的人是怎样对易家避而远之,又是怎样落井下石,更是让人记忆犹新。黑色的幕布后,罗彪抱着易鸿德的遗像,心里只有无限悲凉。看着外边近百个空荡的座椅,罗彪自嘲一笑。他低头从荷包里掏出浅色的绢布,细心地擦掉相框玻璃上的一点点灰尘。“老大,这样也好。没人来,你也清净。”“老大,没想到最后,是我来送你。”哀乐奏响,葬礼开始。易宣着一身纯黑的西装,衬衫的领口敞开两颗,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无悲无喜,长腿随意地交叠着,姿态不羁。他坐在来宾席,冷然地看着台前的罗彪抱着遗像,那上面易鸿德的脸陌生得像个路人。监狱打电话来通知他去领尸体的时候,易宣足足顿了三秒。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他甚至已经忘记这世上他竟然还有一个父亲。他们其实根本就是陌生人,所谓的父子一场,不过是不咸不淡的短短三个月罢了。今天的葬礼,完全是罗彪的意思。易宣冷漠地听着秦丞声情并茂地念着易鸿德的生平,眼里没有一丝波动。“怎么不是你去抱遗像?”礼堂里太过冷清,秦丞手上话筒的声音格外响亮,掩过了辛月的脚步。她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易宣心神具怔。不等他抬头,淡淡的香风从他面前飘过,辛月已经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了。没能得到答案,辛月侧眸望向易宣,又问一遍:“怎么你没……”话到一半,辛月没了声音。易宣望着她,那双曾经亮若星辰的眸子,如今一半灰蒙,一半通红。他仓皇无措的表情让辛月胸口生出些微刺痛的感觉。她淡淡别开脸,假装看不懂他脸上复杂的情绪。哀乐重新奏响,秦丞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礼堂里的每一个角落,惊醒了易宣的神志。“请来宾献花。”他看着辛月轻轻起身,黑色的紧身鱼尾套裙勾勒出她纤细窈窕的曲线,清丽的背影高挑笔挺。易宣的目光紧紧跟着她。他还记得从前她衣服的颜色一向浅淡素净,衬的她温和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她。但今日这身浓郁的黑色,却让她看起来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与淡漠。她刚才的眼神,冷淡得让易宣五脏六腑都在疼。辛月从明威手里接过一支白菊,跟在刘势光身后,轻轻弯腰将淡色的菊花放在褐色的棺木前,而后鞠了三个躬。她垂眼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淡雅气质,看得明威眼睛都直了。“家属谢礼。”辛月直起身,淡淡对罗彪道:“节哀。”“谢谢。”秦丞陪着罗彪一道鞠躬还礼,抬头看见辛月的脸,秦丞惊得差点摔了话筒,“你、你……”辛月对他的震惊置若罔闻,行完礼,她便和刘势光一起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秦丞已经震惊得找不着北了,他下意识地想去看易宣的表情,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礼堂。作者有话要说:葬礼重逢,够不够刺激?!感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1章葬礼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刘势光留在礼堂里,说要开解开解罗彪,辛月便独自一人出来拿车。此时不过七点,太阳没完全出来,天色阴阴的,空气里还飘着点晨露潮湿的味道。辛月一身黑衣,肃穆冷艳,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露天停车场里。这个时间,停车场里的车不多,辛月一眼便看见了自己车旁站着的那个人。易宣背对着她,身边有缕缕烟雾飘散。听见身后的脚步,他偏了偏头,侧脸好看到令人窒息。比起五年前,他更高了些,肩膀的轮廓也更宽阔结实了。时光洗去了他五官的青涩,却洗不掉他身上沉郁的气息。看见辛月,他忙把手上的烟头塞进口袋,双手插兜,转过身面对着她。幼稚慌张的动作让辛月有些恍惚。定了定神,她抬脚走过去。“结束了?”易宣问。“嗯。”辛月轻声应。她停在车头的位置,垂眸扫过易宣藏着烟头的口袋,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扔掉,会烧起来。”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淡淡说了这几个字,易宣却被瞬间安拉回了五年前。那是高考前的某个夜晚,他在阳台上抽了烟,看见辛月从房间出来,他顺手把烟头藏进口袋里。那时,辛月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扔掉,会烧起来。’易宣心神一晃,恍惚以为自己还是19岁,“月……”“那边有垃圾桶。”仿佛没有听见易宣在叫她,辛月从把包里拿出车钥匙,示意他不要挡在车门的位置,“你站在那里,我没办法进去。”易宣一怔,往后退了两步。辛月抿了抿嘴角,上前打开车门。以为她这就要走,易宣下意识地伸手撑住车门。“你现在就要走吗?你不跟……刘势光,他们一起去吃饭吗?”辛月看了眼撑在门框上的那只手,淡淡说:“光叔在礼堂里陪罗彪说话,我来拿车。”易宣身心一松,放开了手。辛月对他淡淡颔首,视线不经意地瞥见他的左眼,她动作顿了顿。易宣的左眼从前只是弱视,眸光比右眼暗淡一些,但现在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原本沉黑的眸子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浓雾,灰蒙蒙的。她这样定定地望着他,让易宣心口倏地一紧。手不自觉地伸向了她。“再不扔掉,真的要烧起来了。”辛月淡淡说着,坐进了车里。她关